顾清月不解地“啊”了一声。
就这么一会功夫，姜禹州便等得不耐烦。
很没风度地踢了踢顾清月的椅子，催促她赶紧走。
顾清月见此，只得赶紧站起身，逃之夭夭。
她见周焉的脸黑得堪比锅底。
犹豫了一下，就重新挪了把椅子，坐到了孟真和姜禹欣的中间去。
现场的气氛一时无比尴尬。
好在韩遇白是个擅长调节气氛的。
立马吆喝着起身开酒、倒酒、举杯、祝福。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现场的气氛才重新恢复活跃。
姜禹欣恨恨地瞪了姜禹州一眼。
真想将她哥关禁闭在家，老在男女面前搅弄什么风云？
酒足饭饱后。
夜旭升终于拿出了他的生日礼物。
是一张存折。
存折上的数字，正是富康轿车的价格。
他将存折递给坐在乔灵云右手边的姜禹州。
语气极淡：“车子这么贵重的礼物，作为朋友，赠送出去不合适，姜老板，还请收回！”
姜禹州咬了咬后牙槽。
垂眸盯着那张存折。
脸上看不出喜怒。
既没拒绝，也没收。
片刻后，他看向乔灵云，闻着女孩身上散发出的淡雅香水气息，他狠狠克制住要拥她入怀的冲动，没有看乔灵云。
依然低垂着长睫，问：“这是你的意思？”
明明没喊名字。
但现场的人，似乎都知道他这话问的是乔灵云。
乔灵云抿了一下唇。
这么做，挺伤人的。
但不这么做，日后伤得会更重。
她坚定地点头：“对，是我的意思。”
所有人都以为姜禹州会发脾气。
但没想到，他笑嘻嘻地说：“行，既然是你的意思，那我就收了！”
他就当作，他替她收了十多万的生日礼物。
学校里。
林桐和同学们布置好了教室。
就等着今日的女主角出场。
结果等到晚上吃晚饭的时间，也没见到乔灵云的影子。
连晚上，乔灵云都没回宿舍。
林桐垂头丧气道：“完了完了，阳哥，你输了！”
“……”蒋正阳。
他已经没有语言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
当天晚上，乔灵云是在宿舍熄灯前，被夜旭升送回学校。
同样的路灯，同样被拉长的身影，但俩人之间却比上次沉默许多。
乔灵云是在想，那十几万块，她要不要还给他。
还给他，他肯定不高兴。
不还给他的话，在婚前她接受他那么贵重的礼物，日后也许会有人说嘴。
而夜旭升沉默的原因则是他不久前才知道，富康轿车是姜禹州赠送给她的礼物。
而她考上大学后，他的礼物竟然还没送出去。
之所以知道这事，还是卫东得知乔灵云的生日快到了后，才冒死跟他说了这事。
卫东是想问他要不要趁这次生日，将它送出去。
只要一想到，这一个学期里，她开着的车，都是别的男人送的。
心里就仿佛梗了一根刺！
俩人各怀心思，缓慢地往校园走去。
到校园门口时。
俩人同时抬头，嘴唇动了动。
“夜大哥……”
“云儿……”
俩人几乎同时开口。
“云儿先说。”
乔灵云：“那个，礼物我收下了，谢谢夜大哥！”
他的人都是她的。
何况他送的礼物，那她不接，不是伤他心？
反正以后俩人都不分彼此！
收了就收了！
夜旭升剑眉一竖：“什么？你之前还没打算收？”
乔灵云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在想这事？那你刚才因为什么事沉默？”
她心脏一个咯噔：“难道是因为姜禹州送我车的事？那是因为我爸……而且我想的是，以后将钱还给他，要是他不要，就将那笔钱投资到我的公司里，以后他总有收的一天。”
她的解释让他脸上的神色好看了一些。
“媳妇。”他捧着她的脸，说，“以后我送的礼物，你都收了好不？”
乔灵云这个时候能说不吗？
只得连忙点头：“肯定的，必须的，必须的，呵呵呵……”
12月31日晚，学校举行了盛大的元旦迎新晚会。
张灯结彩的舞台。
载歌载舞的同学。
各种才艺轮番上演。
校园里好一番热闹。
但最让乔灵云期待的，还是蒋玲玲的古琴独奏。
这些日子，她一直忙着店铺宣传的事情。
都有好长时间没见到蒋玲玲了。
等了半天。
好不容易听到主持人笑容满面地说，接下来的节目是古琴独奏节目《广陵散》，但演奏人员名字竟然是沈微微，而不是蒋玲玲。
“怎么回事？”
乔灵云暗自嘀咕，难道蒋玲玲临时换了曲目？
但一整场晚会下来，都没见到蒋玲玲的身影。
她有些着急。
问百事通宋允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宋允表示不知道。
不过，她在校园里的人际关系很好，可以问。
没一会，宋允就得到了答案：“说是蒋玲玲同学已经病了一个星期了，上不了台。”
“什么？”
病了一个星期，那很严重了。
按道理来说，她应该上门去探望。
但她和蒋玲玲之间似乎又没那么熟。
而且也不知道对方的家在哪。
再加上明天店铺就要开业，乔灵云便将这件事丢在了脑后。
元旦的到来，代表着新一年的到来。
1993年的第一天，是周五。
天还没亮，宿舍里的乔灵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跟她前后脚一起起床的还有苏静。
苏静知道她表哥李大福的服装店在今天开业，所以想早早赶过去帮忙。
本来她想请寝室的室友都去的。
但又觉得这样不妥。
大家能去捧场就不错了。
怎么还能让大家放弃学习的时间，去帮她表哥卖衣服。
此刻她见乔灵云起得比她还早。
她没有多想。
压低声音笑问：“老四，这大过节的，你还这么拼命？起这么早？”
乔灵云神秘一笑：“你不也起得早？”
“你知道我今天要做什么的。”苏静一边绑着长马尾，一边扬起笑脸，“以前我表哥的每家门店开业，我都没时间去帮忙，这次终于有这个报答他的机会啦，必须得早点去。”
乔灵云眉尾一挑：“那，待会见。”
“嗯？”苏静绑好了长马尾，看了乔灵云涂完护肤品的白净小脸，一脸欣喜地问，“你也要去帮我表哥？”
乔灵云点头：“必须去！”
苏静感激地就要道谢。
乔灵云赶紧凑向她身边，轻道：“该说谢的人是我！老三，谢谢你！”
“……”苏静。
是不是哪里没对？
等俩人洗漱好。
宋允他们也全都穿衣起床叠被子。
见苏静要走。
宋允赶紧道：“老三，等我们一起，我们都去……”
“……”苏静。
她总觉得大家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八点还不到。
一行人到了大前门一号门店。
还没走近，就被大前门门店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的人给震懵了。
“这人也太多了吧？不是说九点钟才开业？”褚晓圆张大嘴巴，扶了扶她的黑框眼镜，似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她们还不知道宣传单的事。
平时都在校园里忙着上各种课，外面的事情，哪有时间关注？
乔灵云笑道：“你们看他们手上拿着的各种手写票据？大多是被免费礼物吸引过来的。”
苏静一听，赶紧去打听。
得到了别人送给她的一张宣传单。
一看宣传上面的内容，顿时不自觉地瘪了瘪唇：“我表哥竟然会想出这种免费赠送礼物的招数，这也太浪费了吧？要是大家都只领礼物，不买衣服，他岂不是亏大了？”
“小礼物换来爱璐品牌的打响，没有亏本之说。”乔灵云顺其自然地接话。
褚晓圆小迷妹似地点头：“这叫舍不着媳妇套不着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