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袜子的销量如何？”乔灵云笑问。
“业绩倒是增长了不少，不……这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这股歪风不能助长啊，否则长久下去，咱们的人不就变成他们的人了？”赵美美崩溃至极。
乔灵云感受着对方的焦虑，笑了一下，又问：“如果这些工人要走，就算没有乔敏与吴善，咱们能留下他们不？”
赵美美迟疑了一下，不太确定：“这自然是不能保证的，但留下来的机率肯定要大一些吧？”
“你也不能确定对不对？”乔灵云温和地笑着说，“不过，大部分人都是感情动物，只要我们真诚对待他们，他们便会真诚地回报我们，赵美美，你别把自己给焦虑坏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见赵美美还是不高兴。
乔灵云想了个计策：“这样吧，你明天开会时，就宣布让大家选四个队长出来，每个队长带领九个工人，而作为队长，他既要带领自己的团队完成业绩，当然，也有奖励的，可以得到整个团队的业绩提成。”
领导，迟早是要培养的。
如果趁这个机会能培养出几个也好。
赵美美不理解：“啊？你的意思是，咱们不但不制止这股歪风，还助长他们团体化？”
“团队要做大，靠个人是不可能完成得了的，有领导带着行动，一是能保证大家做业绩时的安全性。”
“二是促进团队与团队之间的竞争，增加销量。”
“三是培养管理型人才，让他们日后担当公司的重任。”
“毕竟，公司做大后，我们不可能什么事都能亲力亲为，这一步迟早要跨出的，能早一步也有好处。”
赵美美沉默了好一会。
又觉得沉默着太浪费电话费。
便道：“好吧，我先试试。不用说，乔敏和吴善肯定会带领一队，另外两个队长，我倒是更倾向于在刘微、杨媛和李巧三人中选。”
倒不是说这三人有多出色。
而是这三人对他们更感激。
这样的人培养出来，才会有忠诚度。
“他们三人，咱们关注着就是，至于这次的队长选拔，我敢肯定杨媛与刘微取胜不了。”乔灵云很肯定地说道。
杨媛与刘微经历过扔袜子事件后，虽然有大的改观，卖袜子也尽心尽力。
可一个人的性格想短时期内改变是很难的。
他们依然不擅长与人沟通……也不爱说话，并且动不动就脸红。
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当销售团队的领导者。
“那李巧呢？”赵美美听了乔灵云的解释，也赞同，便问另外一个人的情况。
李巧的销售业绩是不错的，且开朗活泼，做事情利索，就是暂时业绩并不是最突出的。
“明天就知道结果的事情，猜来猜去也没意义，赶紧洗洗睡吧。”
看来，在赵美美的心中，李巧已经洗清了蹿戳刘微与杨媛的嫌疑。
说完工作上的事情，乔灵云笑着聊了些别的。
并表示自己回家的时间要推迟一个星期。
要麻烦赵美美再劳累一顿时日。
赵美美郁闷极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当甩手掌柜。
管理人，真累！
她更喜欢卖货！
乔灵云刚结束与赵美美的通话，夜旭升就提着夜宵走了进来。
他刚站在门外听到她聊起工作的事情。
小小的年纪，在处理工作上面特别得心应手，根本不像个普通高中生。
自从上次落水后，她的变化真的挺大。
“吃些东西，再看些资料，做套卷子。”
有人说，高三学生的生活就是题海战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乔灵云又一次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夜宵是清淡的馄饨，上面还飘着一些海苔，有一股清香味。
乔灵云刚喝了一口汤，夜旭升忽然问：“你刚才说那个叫李巧的员工，曾蹿戳过其他员工将你的袜子扔了？”
“啊？”乔灵云懵了一下，她刚才有说这个事吗？
看着夜旭升盯着她看的眼神，似乎她真的有说过这事，他眼神是那么坚定。
乔灵云：“只是猜测，还没证据。”
夜旭升嗯了一声，没再说这事。
乔灵云深觉奇怪，吃完馄饨，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刚才和赵美美绝对没有说这件事情。
那么，夜大哥忽然间提这事……
天啊，她的双眸猛地睁大，难道夜大哥已经调查出，正是李巧在其中搞鬼？
他竟然用这么隐晦的方式跟她讲？
是怕她知道……他又帮她，她会产生心理负担吗？
要不要这么暖心啊？
刚想到这里，余菡梅的电话打了过来。
余菡梅每次的电话开场白，免不了习惯性地抱怨。
这次抱怨给员工定制手套，花费太多，这简直是浪费钱。
不过，比之前好一些的是，抱怨完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随后又欣喜地说今天多挣了不少钱，开心。
听着小财迷兴奋的话，乔灵云也忍不住勾唇一笑。
忽然，余菡梅的声音压低：“乔灵云，我发现一件事情，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你讲。”
“应该的。余菡梅，咱们是一个大团体，不能隐瞒对方任何事。”乔灵云非常认真地说道。
“跟工作无关，是张婶的事……我最近见她老是红着眼睛，便多留了个心眼，后来发现，她是想念你三弟了，经常念叨着想去找他，又放心不下你们姐弟三人，瞧着是很痛苦的。”
乔灵云脸上的笑容顿时消逝，握着大哥大的手不自觉攥紧。
三弟失踪的痛苦，对于父母来说，是挣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
哪怕现在他们每天能卖出一两万双袜子，可只要人一天没找回来，他们脸上的笑容就总会淡几分。
或者说，挣的钱越多，他们就越难过，毕竟，自己的老三还不知道在哪里痛苦……
“好，我知道了。余菡梅，谢谢你帮忙在家照顾我的父母。”
“咱们俩人还说那些见外的话干嘛。乔灵云，你可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考试。”
乔灵云没说要参加高三考试的事情，挂了电话后，难免彻夜难眠。
第二天一大早，乔灵云见夜旭升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病房。
她赶紧暗戳戳地准备出院事宜。
结果出院手续还没来得及办，隔壁的容母就非常欢喜地跑过来告诉她，孟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