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有好几次萌生出离开的想法。
可听到周围的人指责乔灵云的不对，他又觉得碍耳。
他昨晚并没有看电视，并不知道余可欣拍了健美裤的广告。
卖不出去货，这让他大受打击，哪里还有精力看新闻和广告？
所以当他的摊位前忽然涌过来一群人时，他有些懵。
“你们这是？”他问。
“听周边的商贩说你们这里有我们要的货，就过来看看。”
有人蹲下。身，抚摸着搁置在白布上的健美裤。
面料光滑，摸起来挺舒服的。
“这就是余可欣穿的那种裤子？”
吴善心里纳闷，什么余可欣？
什么裤子？
不过作为销售人员，察言观色是本能。
他模棱两可地附和着众人的话，拿起裤子给众人介绍。
“健美裤是用丝质材料和适当的人造纤维混纺而成，有很大弹性，类似于舞蹈裤，上宽下窄，穿起来修饰腿部，可以延长腿部……”
讲起健美裤的相关知识，吴善是滔滔不绝。
毕竟之前花了好几天时间背诵乔灵云写的产品资料。
众人听得晕乎乎。
他们哪里管什么丝质、人造纤维面料之类的专业话语？
他们只知道，这是余可欣所说的……值得拥有的那种裤子就行。
“多少钱一条？”
“25一条，不讲价。”
“什么啊，竟然卖这么贵，这个价格都能买一条薄西裤了。”
顿时就有人因为价格高而打退堂鼓。
吴善自是又好好讲了一番西裤和健美裤之间对美的影响力。
再加上他刚才听过众人追捧余可欣的话。
又拿余可欣来说事。
说人家为什么不拍西裤打广告，而是要拍健美裤？
当然是因为健美裤穿在身上好看啊。
花同样的价钱买裤子，为何不买穿得好看的？
众人被他这么一说，觉得非常有道理。
当下就又有人讲价，说便宜一两块钱就买了。
没讲下价来，他们总觉得自己会吃亏上当。
吴善无奈摇头：“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自己做生意，价格由自己定。而我是帮工厂卖货，工厂定下规矩，所有的裤子售价统一，无论你们去哪买都一样。”
他这么一说，想讲价的人又犹豫了。
工厂的货？
工厂直接供货，会不会把控了价格？
他们想将价格定多高就定多高？
25块钱买这么单薄的裤子，真是太亏了。
正当众人又犹豫之际，身边忽然走过来四位大长腿女同志。
他们个个都穿着余可欣的同款健美裤和白色花边衬衫。
一双大长腿在人群中十分夺人眼球。
“哇，她们身上穿的就是余可欣广告里所说的健美裤吧？”
“应该是。”
“女同志穿起来果然好看。”
人群里又有一阵骚乱。
“咦？这里也有健美裤？是余可欣同款？”四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女同志，突然蹲在吴善的摊位跟前，问吴善。
吴善立马点头：“对对，是余可欣同款，几位同志要不要来两条？我们的质量也是非常不错的。”
有潜在客户经过，吴善怎么会放过？
他是使尽全身解数想说服这四人。
“我先摸摸质量。”
“咦？质量还挺不错的啊，就是颜色稍微少了一些。”
“现在是初春，这两种颜色比较好搭配衣服。”吴善解释。
女孩点头，那也是，她又问：“不知道裤子多少钱一条？”
“25元，不讲价，我们这是工厂直销，所以价格优惠。”
女同志不敢置信：“这么便宜？”
便宜？
周围的人有些懵。
竟然还有人嫌裤子卖得便宜？
明明很贵好吗？
四个女同志忽然一起咬了会耳根子，最后商量好了。
其中一人说道：“那给我们一人来十条吧，每种颜色给我们五条。”
“一人十条？一共四十条？”吴善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有多久没做过这么“大”的生意了？
天啊，老天爷终于要赏饭吃了。
感谢余可欣啊，感谢上苍啊！
吴善麻溜地将四十条裤子分在四个袋子里装好，客客气气地递给了四人。
在四人离开之前，他忽然瞅到身边的人都好奇地瞪着四人身上的裤子。
她们身上穿的裤子和吴善摊位上卖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吴善很快抓住机会，他问四位女同志：“同志，等等，不知你们身上的裤子在哪买的？是什么价位买的？”
四位女同志中的一位扯了扯身上的裤子：“你这是余可欣仿款嘛，而我们穿的是余可欣正款，也就是宇辉健美裤，是在武市买的，价格40往上走。”
“什么？一条健美裤要四十多块钱一条？”
围观的人本来是想赶潮流，穿一穿余可欣同款健美裤。
但如果小摊上的都要二十五块，他们何不等到宇辉健美裤卖到新阳县来后，再对比一下价格？
如果同样的价格可以穿到正版的裤子，他们又何必穿同款？
结果，宇辉健美裤竟然要卖到四十往上的价格，坑，太坑了。
要是乔灵云知道众人的想法，或许还会解释一句。
人家既要请大明星拍广告，还要上电视台买广告位。
且做的还是品牌，定价四十几已经算是利润不高了。
当然，只要这个牌子长远经营下去，自然是能大挣一笔。
可前期算是没多少利润的。
但乔灵云他们的工厂就不一样了。
她的面料本来就进价便宜，再加上机器、厂房、人工都是自己的。
由工厂一条龙生产、销售的产品，售价虽然便宜，利润却也不低。
一条裤子算上面料、人工、机器折旧费、厂房租金分摊等等，加起来差不多六块。
利润足足有十九块钱。
而她给批发商的价格是十五块钱一条，算是给批发商预留了一小半的利润空间，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算。
如果没有冯宇辉打出的广告，乔灵云还得拍广告、租广告位。
那样一来，利润空间就压缩到极小了。
别说十九块，就是九块钱都不一定有。
所以，乔灵云非常感激冯宇辉这一出。
有了那四位女同志的话，想买健美裤的众人不再犹豫，一人在吴善的摊位买了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