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接到消息的容家父母,带着容安阳来医院探望容安安。
得知容安安出了车祸后,又是一顿嚎哭。
不过女儿能安然回来,他们又无比高兴。
一家四口抱着痛哭了一场。
容安阳还是认不清人。
但这次她本能地跟乔灵云亲近。
还夸乔灵云漂亮。
乔灵云看着她脸上露出的纯净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安阳。”她唤了她一声。
“嘿嘿……”容安阳乐不可支地笑着,笑容纯净得跟个孩子似的。
乔灵云也扬了一下唇。
容父牵着容安阳的手,说要带她去门诊复查一下,麻烦乔灵云帮忙照顾容安安。
乔灵云:“我带安阳去吧,你们跟安安这么久没见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容父听了这话,连忙向乔灵云再三道谢。
他还不知道容安阳曾经对乔灵云做过的事。
乔灵云牵着容安阳的手,去挂神经内科的专家号。
然后从医院收费处得知,今天医院里来了位特别擅长脑内科的教授。
她赶紧挂了那位教授的号。
可号才一拿到手,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夜旭升截走。
“我带她去,你六天后便要考试了,别浪费复习时间。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写篇作文。”
然后也不等乔灵云拒绝,就直接提着容安阳的棉袄袖子,朝楼上走去。
脚步飞快,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他似的。
乔灵云无语地看着消失在眼前的俩人。
夜大哥提着安阳的袖子干嘛?
整得好像有女人过敏症似的……
夜旭升带着容安阳上了三楼,推开脑内科专家夜福泽的诊疗室。
看着坐在诊桌后……正在书写病历的男人依然穿着白大卦,带着雪白色的口罩,眉眼清冷至极。
他脸色微寒地将乔灵云挂的号放在夜福泽面前。
“她叫容安阳,之前大脑受到刺激,至今不醒事,麻烦夜教授帮忙检查一下原因。”
夜福泽亲眼见到容安阳身上发生的事。
所以容安阳不醒事的原因是什么,全凭他一句话。
夜福泽抬头,看了夜旭升一眼,眼角弯了一下,才对容安阳温和地说道:“来,别害怕,我帮你检查。”
夜旭升等在旁边,看着夜福泽对容安阳进行一系列检查。
又问了容安阳许久的问题……
最后,夜福泽清冷的眉眼里突然染上一抹不快。
哪怕稍纵即逝,夜旭升也捕捉到。
他没开口,等着夜福泽的判断。
“她被催眠了。”夜福泽沉默了几秒钟后如实说道。
夜旭升微愣。
从夜福泽的微表情来看,夜福泽之前是不知道容安阳被催眠了,此时检查后才知道。
所以,那天的现场,并不是夜福泽在?
夜福泽欺骗了他?
“这么说,夜教授治疗不了她?”
“记忆错乱不能随便医治,我会寻找权威人士问一问。”
“夜教授这么做,是因为对自己说谎的行为,愧疚难安?”
夜福泽伏案写药单。
随后驱逐道:“吃些疗养的药,对她有益。我还有病人要看,就不留二位了。”
夜旭升接过药单,去药房里抓了药后。
将全程都很乖的容安阳带回住院部,将人交给容家二老,并说出医生的诊断结果后,在乔灵云诧异的眼神中,又离开了病房。
“催眠?”乔灵云脑海中很快翻出前世看到的一些与催眠有关的信息。
催眠的人,记忆被改动后,很容易出现错乱,有些人会变成小孩子,因为脑海中只有小时候的记忆。
容安阳好像就是这样。
这么说来,那天她昏迷后,现场还出现过催眠大师?
在警方赶到之前,催眠大师催眠了容安阳?
这么短的时间要做成这件事情,可见不是普通催眠帅,只有大师级别的才能做到。
可催眠大师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等,催眠大师?
前世她知道的知名催眠大师有好几位。
但此刻,她能想到的名字却只有一人,便是夜升的四叔夜洵。
除了因为夜洵在国外学了多年的催眠术,前世被称为国内催眠第一人……
曾有数据表明,夜洵给一个人催眠所花费的最短时间,只要几分钟之外。
最重大的原因是,她重生后的人生,与其他催眠师的家族毫无关联。
而夜家,却一直有那么一个人,搅在她的心头。
如果真是夜洵,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夜家?
京城?
那天撞倒她的车来自京城……
是巧合吗?
乔灵云忽然急忙跑回自己的病房,拿起大哥大,将电话打到了新阳县的局里。
“我是乔灵云,有重大发现,找易局报案。”
很快,那边便传来离去的脚步声,又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喂,我是易方舟,乔灵云,你是不是发现了凶手的重要信息?”易方舟激动地问。
毕竟,两起案件到现在都毫无进展,这对他的打击还蛮大。
“易局,那天撞倒我的京城车辆是来自京城谁家的,您知道吗?”乔灵云不知道易方舟与夜家的关系,便直接问道。
在乔灵云看来,易方舟作为局长,这些自然是不会隐瞒受害者的。
易方舟连梗都没打一下,回道:“是一个叫蒋建军的中年男人,来自京城,那天他赶着去探望一位老人,结果没注意自己撞了人,后面提出要向你道歉时,被夜旭升阻拦。”
“……”乔灵云。
夜旭升对她这么关注,竟然会阻拦一个撞了她的人向她道歉?
这是不是太不合理了?
姓蒋?
不姓夜,难道是她猜错了?
“易局,谢谢!”乔灵云想了想,又问,“不知这位姓蒋的大叔可有留下联系方式?他撞坏了我的大哥大,还没赔偿我修大哥大的钱。”
“……”易方舟。
这好像是应该的。
但为何觉得由这位姑娘说出来,有些怪异?
“行,我一会把号码发给你。”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这是应该的,要是有凶手的消息,还请你及时跟局里联系。”
“这是一定的。”
挂了电话。
乔灵云从护士台借了一张白纸和一支笔,开始写出自己掌握到的所有信息,一点点地整理。
另外一边的夜旭升离开住院部后,又返回到门诊部,直奔门诊三楼,一把推开夜福泽的诊疗室。
夜福泽仿佛早就猜到他还会回来找他。
跟病人交待了一句平时的注意事项后,便让病人拿药单去药房抓药。
夜旭升关了诊疗室的门。
寒冰般的脸上挂着怒意,他双手撑在夜福泽的诊疗桌上。
“夜教授的收入以秒针计算,为什么最近三番五次来新阳县医院?”
夜福泽戴着口罩的脸上双眸微弯:“你不是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