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嘴！”罗月悦瞪了张淼淼一眼，“乔灵云不会有事的。”
夜旭升燃起一根香烟，静静地吐了口烟圈。
陈念荣将罗文成的大哥大递给夜旭升，道：“这是对方拨过来的号码，我们试着打过去，打不通。”
夜旭升半眯着眸子，凝视着大哥大上显示的来电号码，W市的？
W市离京城不近。
那个城市属于特殊行业的衍生地。
他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
思索了一会，忽然起身离开。
“夜大神，我跟你一起去找乔灵云。”张淼淼追出来。
“我也要去。”罗月悦跟着说道。
罗文成拉住罗月悦的手：“你别去凑热闹。”
陈清秋也劝道：“是啊，月悦，那种地方，去了，就别想以清白之身出来，就跟古时候的青楼一样，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安危做赌注？”
夜旭升的脸顿时冷了下来，他轻飘飘地瞅了陈清秋一眼，没说话，抬步就走。
韩遇白跟上来：“我去安排车子。九哥，要不要我同你一起去找乔灵云？”
“不用。”夜旭升长腿迈得很快。
张淼淼要跑着才能追上他的步伐。
听着夜旭升回复韩遇白：“我不希望这件事情会有后续，遇白，你加紧时间去处理一下。”
夜大神真好，这个时候了，仍然一心一意为乔灵云着想。
理发店里的姑娘们一般不吃早餐，听芳姐说，谭左与店里众姑娘们都是上午十点钟以后起床。
乔灵云昨晚没吃正餐，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
她起床后，直接下了楼，去厨房里做了碗面。
吃得正香时。
谭左忽然出现在厨房门口，他淡笑着倚靠在门框上：“很香，跟你人一样。”
“……”乔灵云秀气的眉峰紧蹙。
“农村人嘛，要是连饭都不会做，只有饿死。”乔灵云很快收起冷漠，乖巧地笑道。
谭左走向她，在她对面落座，嗓音温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蛊惑：“给我也下一碗面？”
“好。”乔灵云没有犹豫。
站起身，白白软软的脸上露出一对小酒窝，阳光从窗台照射进来，打在她身上，给她全身笼罩了一层光，看着美极了。
谭左看得呆了一下。
自从做这个行业后，他遇到的美人儿，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像眼前这样的大美人，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谭左双手环胸，半靠在椅背上，就这么一直盯着乔灵云烧水、下面、另起锅煎蛋、洗青菜、切香葱……
她动作行云流水，就跟她人一样好看。
最后，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条上了桌。
白色的汤面，青色的菜叶子，还有煎得金黄的鸡蛋，以及漂浮着的香葱。
谭左接过筷子，尝了一口，眸底浮出赞赏：“味道真好，你的手艺可以开家面馆了。”
乔灵云抿了一下唇，脸颊上的小酒窝更明显，她咬着唇，问：“谭大哥，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家？我想我爸妈。”
谭左一边大口地吃着面，一边扬起眉峰，没回话。
乔灵云耐心地等着。
谭左吃完面后，擦了一把嘴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在这里住，不用再干农村里的活，想买什么，我给你买过来，想吃什么，我也给你买，这样，你还要走吗？”
乔灵云将头埋得很低：“可我思念父母亲人。而且，我还在读书，学业不能荒废了！”
“一个月后，你可以跟他们联系。”谭左定定地注视着她，“至于上学……上学有什么用？”
乔灵云猛地抬起眸子，泪珠爬上她的眼眶，颤巍巍道：“可我喜欢读书。”
真美啊，真柔啊，真软啊，真香啊！
就这双小麋鹿似的眼神，不需要特意，就勾到人心坎里了。
谭左扯了张纸巾递给乔灵云，宽慰道：“别哭，你一哭，我的心都疼了！读书就是为了挣钱，你跟着我，会有大把的钱花，不比你读书轻松许多？”
芳姐从楼上走下来，身后跟着一群蓬头垢面的姑娘们。
赵晚晚也乖乖巧巧地跟在其后面。
十几人走进厨房，见到厨房里的场景，芳姐眉头不悦地蹙了一下。
她总感觉，这次的谭左跟之前的玩一玩不太一样。
店里的十几个姑娘，几乎都跟谭左上过床。
可是，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今天这般，产生极大的危机感。
芳姐按压下心底的不快，笑眯眯地走向前，看着桌上搁着的两只空碗，瞅向乔灵云：“你下的面条？”
“嗯。”乔灵云嗓音柔软。
“都吃空了？”芳姐摇晃着腰肢，朝谭左靠去，“你已经好久没有吃完一碗面了，小姑娘做的饭合你胃口？”
“还不错。”谭左笑着将芳姐推开，“快带姑娘们去洗漱，全都邋里邋遢的模样，是要污我的眼？”
看了会做面条和小姑娘的美貌，再看他店里的这些姑娘，真是没法见人。
不过，小芳身后的那个新人将就着能看。
谭左的视线盯在赵晚晚身上。
赵晚晚感受到强烈的目光，身子瑟缩了一下。
芳姐暗自咬了咬牙。
在那小姑娘面前，谭左竟然推开她？
莫非他还真想跟小姑娘谈恋爱？
“你给自己取个艺名吧，不然，我们都不知怎么称呼你。”芳姐将姑娘们都赶去洗漱后，看着乔灵云，笑道。
乔灵云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芳姐：“不明白芳姐的意思？我为何要取艺名？”
芳姐觑了谭左一眼，他没告诉小姑娘，小姑娘接下来要面对的工作？
谭左站起身，主动离开了厨房。
他就是一个唱红脸的角色，小芳唱黑脸时，他就得回避。
芳姐这才握住乔灵云颤抖的手，温和道：“别害怕，这女人嘛，要趁自己年轻，有年轻娇美的身体时，多挣些钱存着，毕竟男人啊都是靠不住的，日后的生活还得靠自己，明白吗？”
“不明白。”乔灵云装傻充愣。
芳姐深呼吸一口：“知道这里的姑娘们每月有多少工资吗？”
“不知道。”
芳姐瞪大眼睛：“是外面工厂里的十倍不止，还不用累死累活地早起上班，早上可以睡懒觉，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漂亮的衣服也穿不完。”
“这么多啊？那他们的工作是做什么？”乔灵云一脸无知地问道。
芳姐凑近乔灵云的耳边，轻声道：“做令人享受的事情，大把的钱就到手了。”
乔灵云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差点没忍住，一拳头砸在芳姐的脸上。
作为女人，说这么恶心的话，简直丢女人的脸。
“我……我不想做这个。”乔灵云咬着下嘴唇，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芳姐平静地笑：“刚开始，每个姑娘都说自己不想做这个，可最后领到工资时，赶都赶不走，还对我感激涕零，毕竟，没有我，她们这些农村娃，这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乔灵云攥紧了双手，体内的暴躁因子在发酵！
若不是他们将女孩们绑过来，囚禁她们，女孩子们会妥协吗？
都被污染了，她们自然没有脸再离开这个行业……
作为罪魁祸首，还一脸自豪的样子……
“芳姐，我们化好妆了！”有姑娘走进来报告。
是一位圆脸女孩。
芳姐转身，看了姑娘们的妆容一眼，差点没气吐：“怎么还是化这么丑？跟鬼一样，哪个男人看得上？都多久了，一个个的化妆技术就没有一丁点提升？都给我重新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