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青这人脑子好使,可就是有的时候转不过来弯。
他就觉得吧,景小鱼接了册封圣旨,那她就已经是王府的世子,将来给定亲王府掌舵之人,而他自己在王府内,说穿了连半个主子都算不上,故而对于景小鱼,他还是很尊重的,可就是忽略了一点,景小鱼是他的晚辈。
让景小鱼这么一哭,顿时有点麻爪,“这这……”
景小鱼偷偷瞄了他一眼,又去看楚蕊。
楚蕊垂着头正在使劲憋笑中,她也没有想到,自己这爹这么可爱。
其实,对于她来说,对爹真的没有多少概念,因为楚云青离府十年,就连楚梵,都是第一次见他。
景小鱼就说,“三舅舅,时间也不早了,相信三房的饭菜也都备好了,今晚,您好好陪陪姨奶奶,陪陪三夫人,明天,咱们王府为您接风。”
然后就把楚云青和两个孩子给请了出去,至于“看孩子”什么的不存在的!
回了三房直到吃过了晚饭,楚云青还有些云里雾里的。
三夫人伺候着他洗澡。
楚云青说,“世子……”
三夫人截了他的话,“若是可以,能不往她跟前凑就不要凑了。”
楚云青愣了一下,“这话何意?”
三夫人就把府里最近发生的,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楚云青抹了把脸,只叹了一口气却什么都没有说。
这府里人什么德性,他比谁都清楚。
伸手摸着三夫人的脸,心底带上了愧疚,“这十年,委屈你了。”
三夫人那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咬着下唇摇着头,丈夫这简单的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
翌日清晨,鸭梨兴奋地捏着几张纸跑了回来,“姑娘你看。”
红红绿绿的纸张特别显眼,上面的内容也十分简单,就是说李希瞳与楚珩暗通款曲,楚珩不惜将亡妻的遗物送给了这位名声显赫的郡主。
因为,那镯子上刻着楚珩亡妻的名字!
博雅你有胆把血玉镯子亮出来!
景小鱼惊叹了一下,“栾嘉仪脑子转的挺快啊!”
昨天她只让鸭梨传了几句话,却没有明说要这么做。
随后淡淡一笑,“如果博雅够聪明,一定不要摔了那镯子。”
“为什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再说了,它价值连城啊!”
鸭梨说,“我看那博雅除了做作真的不怎么聪明,八成要把镯子碎了,来个毁尸灭迹!嘿嘿,这下安阳城有戏看了。”
栾家这位小主跟低调的博雅开撕了,还是明着撕的。
景小鱼可惜地咂吧了下小嘴,她真的很喜欢那个镯子。
唉!
这事瞬间就在京城里炸了锅。
一大清早,皇上的御案上,就摆满了弹劾博雅与定亲王府大公子楚珩的折子。
皇上头疼!
你说既然知道那镯子上刻着名字呢,昨天大殿之上,你直接把博雅干掉不就完了吗,干嘛要在后头这么搞?
当真是气人!
可他又不能拿栾府做事。
毕竟,栾府的老夫人,可是先皇的亲妹,他名义上的姑姑,正儿八经的大长公主!
——
长枫郡主府。
“栾嘉仪我与你势不两立!”
随着“咔嚓”一声,那血玉镯子瞬间被摔的四分五裂。
博雅从容地自婢女手中,拿过另一只血玉镯子戴了起来。
嘴角擒着抹自信的笑容,“遗物?名字?找一个本郡主看看!”
话落,她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屋里所有的下人瞬间跪了一地!
哪怕那地上全是瓷器的碎渣,也不敢有一丝迟疑。
便在这时,长枫郡主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雅儿……”
博雅横眉看去。
长枫郡主竟然很老实地停下了脚步,看着博雅,眼里也带上了小心翼翼。
怒火中天的博雅转而又恢复了镇定,带着得体的笑容,站了起来,“母亲怎地过来了?”
随后走到了长枫郡主身旁,一把挽上她的胳膊。
长枫郡主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咽了口水,说,“我我……”
“母亲可是没有钱花了?”
“有有有!母亲不是来要银子的,母亲听说,听说……”
博雅秀眉一竖,笑脸落下,冷冷地,“听什么说!”
“没没,我什么都没有听说,我这就回去!”
“乖乖呆着,我给你无上荣耀。”
长枫竟是点头,像个小媳妇似的,由两个婢女扶着回去了。
只是博雅却皱起了眉,喃喃地,“明明该死的人活了,明明不该出现的人又出现了,难道,这一世与上一世不一样?他得不到这个天下吗?若是那样,这几年来在他身上下的工夫岂不是白废了?”
——
定亲王府长房。
楚珩像疯狗一样,将房里能砸的全砸了。
“该死的贱人,你死了还要摆我一道,啊——”
伸着脖子撕吼着。
一扭头就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正从门外走过,他一把将她拉了进来。
小丫头吓的惊叫,却被楚珩狂扇两巴掌,小丫头再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随着“嘶啦”一声,她的衣服从领口被撕到了脚下。
“该死的贱人,贱人……”
任谁也没有想到,楚珩会抽出鞭子,一下一下抽在那小丫头的身上。
小丫头满眼的惊恐无助与心死。
随着一道道血痕的出现,小丫头渐渐闭上了眼睛。
楚珩满眼的兴奋之色,越抽越上瘾,随之撩袍扯开裤子。
却在这时,大夫人匆匆走了进来,“住手!”
楚珩被大夫人打断,满脸的不尽兴,提上裤子坐到了一旁的椅子里,抓着茶壶往嘴里倒水。
大夫人对身后老嬷嬷点了下头,那嬷嬷一张破布卷了那丫头就给扛走了。
屋顶,鸭梨震惊地瞪大眼睛,足下一点,跟了上去。
——
梦雨轩,景小鱼吃惊地看着鸭梨扛了个湿漉漉地东西回来,问她,“你这整了个什么?”
鸭梨却急切地说,“姑娘,你快救救她。”
破布一揭,那满是伤痕的身体就闯入了眼中。
景小鱼一愣,秀眉紧紧锁起,什么都没有说,就让鸭梨把人抬去厢房,急忙施救。
鸭梨愤恨地说,“那院子里有好大一口井,姑娘绝对想不到,里面全是七零八落的尸体!”
景小鱼:……
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