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小鱼点了点头,把那镯子好个稀罕后,放了起来。
何娘一愣,“郡主不戴着吗?”
“我稀罕归稀罕,但是我戴着不方便的。”
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小鱼很少会戴这些东西。
可做为女孩子,哪个不喜欢首饰?
于是,这锦盒又落了李子的手,笑的像只小狐狸,“我给姑娘收着。”
众人:……
晚上的时候,景小鱼主仆四人全部去了桃子的百乐坊,一翻嬉闹后,便说起了正事。
这些时日桃子的主要目标在西边关。
将目前掌握的信息说给景小鱼听。
“西边关并非蛮子一朝进攻夺下十六城,据探子回报,蛮子的进攻至少有月余时间。”
景小鱼皱眉,“就算是月余时间,那边关的将领呢,不上报不退敌吗?”
桃子说,“不战,一直在退。”
小鱼整个人都不好了!
战事发生月余时间,京城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那只能是被一人压住,也只有那人有那么大的能耐,可是,他想做什么?
不战!
十六城就白白拱手送人的!
突然放出八百里加急的消息,直接就将定亲王调走,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景小鱼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不是博雅的事暴露,如果不是他突发心脏病,她家老头……扭头看向苹果,“你轻功最好,速去一趟西边关,护在他的身边。”
苹果点头,“姑娘保重。”
小鱼的心在狂跳,哪怕疤叔已经带人急奔而去,可是她还是不放心!
她不怕博雅作妖,她怕自己人背后下手!
让桃子留心一下博雅,小鱼就回了王府。
何娘上来说,“楚大公子偷着回来了,去了长房的鸿枫院就没有再出来过。”
景小鱼诧异地抬眸,“他脑子没坑吧,这个时候回来,自己找死吗?”
何娘又说,“他满身是伤。”
“栾府动的手?”
“不清楚,但是,奴婢有让人注意着栾府的动静,这两天栾府确实出去了两批人。”
景小鱼点了点头,“走,咱们去长房院子看看。”
她答应了皇上,她会处理,在知道楚珩回了府里,不走这一趟会落人口舌的。
而她也相信,这定亲王府并不是什么铁桶般的地方,皇上的耳目只多不会少。
长房的鸿枫院紧闭大门,任谁也敲不开。
鸭梨冷哼一声,纵身一跃便跳了进去。
门里,守门的婆子吓的哇哇直叫,没一会大门打开,两个婆子鼻青脸肿地跪在一旁。
鸭梨轻轻哼着,“没有脑子的蠢货。”
原还亮着的房灯,在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全部熄灭。
景小鱼对何娘说,“拿桶油过来,把这鸿枫院给本世子点了!”
长房仰仗的向来是嫡长的优势,可你若太不识实务,连棋子都不配做了。
小鱼儿的声音虽软但并不小,那主子到底还是听了进去,走了出来。
往常气质绝佳的大夫人,此时却是小意地笑着,“小鱼儿来了啊……你说这群没眼见的废物也不知道通报一声……快进来吧!”
景小鱼也不废话,直言,“楚珩呢?”
大夫人脸上抽了两下,说,“珩珩珩儿一直都没有回来……我知道珩儿惹了事,可这并非珩儿本意,小鱼儿啊,他是你亲表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他是让女干人利用了他……”
景小鱼再次直言,“叫他出来!”
大夫人还要再说,鸭梨李子已经同时窜向一旁的房间,将要跳窗的楚珩抓了回来。
就像何娘说的,楚珩浑身是伤,只不过,并不严重。
看到景小鱼楚珩有些咬牙砌齿,“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你要如此对我?”
小鱼儿摇了摇头,“这些年,博雅如何哄着你的?”
“博雅没有哄我!”
只是这声音里含些怨,还有怒。
景小鱼就笑了,“你就算再不知道那血玉镯子的价值,你也应该知道栾知溪的陪嫁不会简单,若非你想讨好与她,会将那仅有的一只玉镯送给她?”
楚珩咽了下口水,却没说话。
“圣上怒极,让我处理了你,表哥你说我该如何做?”
楚珩吓的脸色苍白,大夫人更是扑到了他的身上,紧紧抱着,哀求着小鱼,“世子,放过珩儿吧,就当今晚他没有回来过,算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小鱼摇头,“就算是我想放,舅母觉得圣上想不想放?那废弃井里的女孩子们想不想放?”
大夫人跟着就是一颤,“你你你知道……”
“表哥,你说呢?”
楚珩一把将大夫人推开,冲着景小鱼嘶吼着,“是博雅害我!”
小鱼儿一挥手,何娘便将屋里的下人全部带了出去。
就连大夫人都被李子带出去了。
厅里,只剩下了小鱼,鸭梨与楚珩。
景小鱼坐在椅子里,“说吧!”
楚珩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从地上爬起来,瘸着腿坐到了椅子里,倒水喝了一杯。
“她说我是真龙天子,只待我一飞冲天,这无启国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景小鱼摇头,“这话你怎就相信?”
“因为她说她得佛祖点赐可预知未来!包括皇上怎么死的,太子怎么没的,甚至还有那西蛮子的刺杀,她统统都知道,只要我在适当的时机出现在皇上的面前,那龙椅就是我的了!”
“预知未来?”
楚珩点头,“我亲眼见过。再说,我一个鳏夫,她却一点不嫌弃还暗中助我,又是钱又是人的,若我不是她何以这般用心?那个时候我就决定,等我坐上大宝,一定封她为我的皇后!”
“你的皇后?她稀罕吗?给你钱给你人,请问楚大公子,人在哪里钱有多少?你的人因何在她的身边?真到了你登大宝的那一天,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博雅的心竟这般的野!
楚珩紧捏拳头,他也是这两天才看明白的,故而心底恨极了她,“贱人!”
若不是他还算有些心眼,博雅早杀他八百回了!
因为,他知道她太多的东西。
好不容易跑了出来,还碰上了栾府的侍卫。
他猛地抬眼看向景小鱼,“是你,是你将栾知溪的死因告诉了栾家!”
小鱼点头,“是我又如何?”
“景小鱼,我跟你没仇啊,你为何要害我?”还是刚才那话。
小鱼轻笑两声,“真的没仇吗?表哥想一想,毕竟我北燕也是有亲人的!”
楚珩那嘴张了又张终是一言未发!
小鱼起了身,“表哥收拾一下吧,也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