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找到其他佣人的联系方式。”林穆彦向身旁的助理命令道,起身走出了警察局。
自从林府发生了这样的爆炸事件,已经不需要那些佣人打理事务,林穆彦干脆将他们一一辞退。
现在只好在一个一个自己亲自上门去找了。
坐在车子上,林穆彦的脑海中仍然闪现着方才所见到的那段录像。
红色的保时捷,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叮咚——”林穆彦拿起手机,一向办事迅速的助理已经将查好的佣人联系方式以及家庭住址发了过来。
林穆彦想也没想,便发动了车子。
一定要赶紧找出凶手是谁!
车子开了许久,来到偏僻的郊区,在一处低矮的房前停下,林穆彦走下车伸手敲了敲门。
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透过门缝向外看来,见到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立马“啪”地重新关上了门。
林穆彦拍打着木制的门,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急躁,“开门,我是之前的老板。”
“老板?”稚嫩的童声从房门里传来,对方似乎是一个小孩子。
林穆彦不得不放缓了语气,耐心地问道,“请问你家大人在么?我找她有急事。”
“妈妈她....去上班了,晚上才能回来。”似乎踌躇了许久,小孩才战战兢兢地回答着。
林穆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回到车内准备先去找其他的佣人。
然而刚坐上车准备关上车门,一阵轻轻的“吱呀”声传入了林穆彦的耳畔。
是老旧的房门打开的声音。
林穆彦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狐疑地向刚刚离开的房前看去。
破旧的木制门板被悄悄打开了一条缝隙,房内的人似乎在观察着外面的人是否离去。
直觉告诉林穆彦,有问题。
林穆彦立马翻身下车,在门内的人还没来的反应之前就一把扳住了那被打开一条缝隙的门。
感觉到门内的人死死抵住了门不让他进来,林穆彦愈发觉得事情有蹊跷,鼓足了劲猛地向里面撞去。
“哎呦!”里面的人痛呼出声,似乎在林穆彦的撞击之下跌倒在地,林穆彦连忙趁机闯入了房内。
“不要靠近我妈妈!”扎着羊尾辫的小女孩连忙跑过来拦在跌坐在地的妇女面前,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
而她身后的妇女,捂着生疼的膝盖,抬眼向自己昔日的老板,目光里充满了恐惧,“林...林少爷....”
林穆彦走到女孩身边,俯身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向她说道,“乖,叔叔只是有几句话想和你妈妈讲而已。”
女孩的脸上仍挂着几分担忧,身后的妇女则恢复了冷静,站起身来低声向女儿说道,“没事的,小玲,你去帮妈妈倒杯茶给叔叔好不好?”
女孩在妈妈的温声细语中, 终于放下了警戒,向厨房内走去。
“少爷,不好意思,”妇女冲林穆彦狭促地笑笑,“您坐。”
林穆彦深皱着眉头看向这位昔日的佣人,“阿芬,你明明在家里,为什么说谎?”
被称为阿芬的女人微微低下了头,目光闪躲着,“那时因为...我不知道来的是少爷您...”
林穆彦微微摇头,此时的他已经不想拆穿这样明显的谎言,直接奔入话题,“那,之前当佣人时穿的工作服,现在还在么?”
阿芬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声线也颤抖着,“少爷您...问这个做什么?”
“还在么?”阿芬窘迫的表情全被林穆彦的视线捕捉到,越发觉得不对劲,林穆彦急急追问着。
“给!”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小玲重重将水杯放到林穆彦面前的桌子上,语气是冰冷冷的,显示出了她对林穆彦这个不速之客的厌恶。
被重重放下的水杯里溅出了几滴水,洒落在桌面上。
“小玲!”阿芬低声训斥着女儿的不礼貌,有些抱歉地冲林穆彦笑笑,直接伸出衣袖在桌子上擦拭着水滴,“少爷,孩子小,不懂事。”
林穆彦皱着眉头看向阿芬被水渍打湿的衣袖,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话题,“工作服还在么?”
看着林穆彦的表情愈加低沉,知道服侍多年的少爷脾气一向暴烈,阿芬只好搓着手说出了实话,“少爷...工作服....其实我借给别人了....”
“什么??”林穆彦扬了扬眉,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借给谁?”
“大概一个月前....有个女人来找我要工作服,我当时不知道她是为什么,但是后来她说借给她就给我一万元...我就同意了...”阿芬深深低下了头,“我原以为只是借一下工作服而已,不会有什么事,没想到...没想到居然发生了那样的事....”
林穆彦总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必凶手一定是为了潜入林府才去借工作服好化装成佣人的模样,能够在林府来去自如的她想要将煤气泄露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为什么现在才说?”林穆彦怒视着低下头的佣人,低吼着,“爆炸之后你应该知道她当初为什么要找你!”
“我...我怕...”阿芬浑身颤抖着,似乎被林穆彦吓得不轻。
“你走开!”看到林穆彦发怒,一直站在一旁的小玲连忙挡在母亲的面前推搡着林穆彦,“不许伤害我妈妈!”
小玲稚嫩的面庞上带着同龄人没有的勇毅,林穆彦张了张嘴终于叹了口气。
身为孩子父亲的他竟拿这个小女孩没有办法。
林穆彦按着发痛的眉心,稍稍缓和了语气,“那个女人,是谁?”
“我...我不知道,她来见我的时候带着墨镜和口罩,只是...”阿芬歪着头努力回想着当天的情景。
“只是什么?”
“我记得她耳朵上,一颗宝蓝色的钻石耳钉特别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