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他们两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不明白,两千年前的人也自始至终没有明白过。相信两千年之后的人也说不明白这个问题。
总之生产力的确在发展,但短期之内确实是没有变化。在生产力没有明显变化之前,这世界就是一个短暂的零和世界。每天生产出来的东西就只能创造这么多的价值,这个多了那个就少。
而且在不同的情况之下,每个人的分配方式又都不一样,谁还能说出一大堆的道理来。
所以现在也不想开这种辩论会,杨凡现在就想知道自己猜想的对不对。
牧遥喜欢的那个人现在已经变成了明鬼的……
“黑墨。”牧遥说道。
“啊?”
“他们是黑墨。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属于另一类的人。他们在面对自己看不惯的事情的时候,就会一往无前,义无反顾,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那也是在所不惜的。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质问过一个人愿意为自己的理念赔上性命吗?”
相信大部分的正常人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会摇头。
“但这帮人敢点头?”
“对,他们面对这些他们认为不公平的事情时,那是真敢说话,也是真敢办事儿啊。从下到上就算是告到国院去,他们也敢去。”
杨凡说到这里,对这些人倒是心生几分敬佩。
这不就是见义勇为吗?这社会上要是这种人多了,小偷都不敢出门了。
对,你可以揍他,你可以打他,你甚至可以找一帮人捅他。但是哪怕缺了胳膊断了腿,他也敢跟你当庭对峙!
这样的人往往是正气凛然让人佩服。
“可是,问题在于他们有时候也犯糊涂,如果有些事上你说服不了他们,那他们……会把事情变得很麻烦的。”
“又怎么啦。”
杨凡都不知道这个所谓麻烦事情究竟是从哪来的。
若不是牧遥把一份东西给他,他还不知道,原来外边都翻了这么大的天了。
这是一篇文章,是一篇对杨凡口诛笔伐的文章。
这上面说了,杨凡就是一种小人。他仗着自己那一点微末的技术,做技术垄断,根本拒绝引进西方的先进技术。
他还倚仗着自己手里有钱,排斥西方资本。让资本优势没有办法,普惠到魔都得整个地方甚至没有办法普惠到整个龙国。
他还破坏了基于国际规则的国际惯例,让国家和民族倒悬于列强的枪口之下。
总之,把这几条加在一块杨凡干脆就是个民族的罪人,社会的败类。
“这……这个事可不对啊。首先来说如果西方的技术高于我的话,那么市场上流行的应该是西方的技术,而不是我的技术啊。”
“他们认为你应该把这个技术的专利权共享出来,让国家和人民都得到益处。”
“我凭什么呀!”杨凡恼了,“打土豪分田地来了。西方社会也不是这个德行吧?那个拥有电影专利权的人不也是活生生地把生生地把拍电影的专利要的高高的嘛。他也没贡献出来啊,怎么没见到这帮人说三道四呢?”
杨凡其实气的就是这件事,西方人有了专利权之后,可以凭借法律的权利,甚至是雇佣流氓打砸抢那些侵犯专利的人。
他这边就必须得被迫把自己的专利权拿出来。
其实,他的星火轮胎的专利权拿出来倒是没什么问题。大不了他再找系统要一个专利。
可是这个事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崇洋媚外,这不就是跟那混战时期的军阀干的一样的事吗?霸占了咱们的厂房之后,并不好好经营,而是专门地去破坏生产。为的就是减少一个未来的对手。”
“其实你这个话如果说出来的话,我估计他们一定会有很多不同的言论。总之你我还是准备好吧。”
牧遥说到这里之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你给我等会儿!”杨凡这回可真有点想抽他了。
他一把抓住牧遥的手:“你就是说这帮人当中有一个你的老相好,然后你就难过地想自杀。马上去死,快点,要不行的话,我找两块板砖先给你拍死。有点出息没有啊?你记住了,追求一向是基于胜利。失败者是没有追求的权利的。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死相哪个阴沟里的活泥鳅还是哪个稻田里的死王八,能看看你这个德行乌眼鸡?”
杨凡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收拢了,现在他气得想骂街。
牧遥是硬生生被他这句话给怼笑了。
“我之所以想死,不是因为这个之所以想死是因为她的失望。我从来没有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过。”
“你难过个溜子!给我起来!”
杨凡气鼓鼓地将鼓鼓地将牧遥往旁边推了推,至少能腾出一块地方让他坐下。
要不说嘛,这世上的人呢,绝对没有一个完美的。杨凡之前还认为牧遥那就是一个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外的古今大完人呢。
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人快完了。
就一个娘们的两滴眼泪就给砸成这副德行了。那天上摘掉点雨,岂不得砸死你!
“我说,你现在能不能给我透露一下他们到底有什么手段呢?”
“这个就没什么手段了,你放心,他们会一直去写这种文章。当然了,我跟你说好消息,就是他们内部也会有反对的声音。之所以吵吵嚷嚷中止不休,也正是因为他们要求尚同。”
牧遥这话让杨凡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对啊,别看是黑墨,但是要求却是尚同。
意思就是说在所有的人当中若是有一个人反对的话,那么这些人也都要把这一个人说服了。
大家统一想法,统一思想之后,再一起去干一件事情。这其间哪怕有一个人反对这件事情,也不能在这里通过。
难怪古代的墨家最终什么也没干出来呢,光天天吵架玩也够呛了。
不过,这里面倒是挺有意思,很多不同的思想都在这里交流。
要是有什么急事想等着这帮人干点什么事,那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