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露出一脸鄙夷的中年女人，杨凡心底不由得感叹。
九十年代的服务态度还真是让人难忘呵。
不过这个时候社会制度还没有十几年后那么透明。
操作空间还是很多的。
杨凡当即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两万块。
淡淡道：“付现金都不行啊，私人买，又不要票。”
“堆仓库里那么多东西，卖一两件应该也没有人会发现吧？”
中年女人是不是杨凡猜测的那种人，杨凡并不清楚。
但他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很明显。
但听到杨凡的话，中年女人双手环胸，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冲杨凡摆了摆手。
傲慢道：“真不要票?”
杨凡摇头：“不要，钱当场就给你。”
“至于这钱到时候会落入谁的手中，跟我也没关系不是。”
“只要给我机器就行了。”
听到杨凡这话，中年女人明显是动心了。
在这个年代，买东西不要票，不去银行过账，那就绝对追查不到。
正如杨凡所说，港口仓库里东西那么多，丢一两件根本不会被人察觉。
中年女人偷偷把机器给杨凡，两万块揣进自己腰包里，没有转账记录，就算出事了也可以直接说东西是杨凡偷的。
白拿两万块，还零风险。
这么好的事情，中年女人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几乎没有犹豫，中年女人冷冷的看着杨凡。
就像是下命令一般道：“两万块留下，晚上九点带着车来港口外面找我。”
“这怎么可能呢，我钱给你你人跑了，我上哪儿哭去啊。”
杨凡微笑着将两万块钱收进自己口袋里。
随后道：“我要的是一手交机器，一手交货。”
“要是不行，我回去再凑个一万五从海外进口好了。”
眼看到手的两万块就要溜了，中年女人连忙道：“可以。”
“但你小子最好别忽悠我，我家那口子可是杀猪的。”
“今晚九点你要不把两万块拿来，要让我再碰见你，我家那口子指定绕不了你。”
面对中年女人的威胁，杨凡只是微微一笑。
他还不至于因为这样的一个小人物而生气。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现在除了手上的两万块，想再凑一万五买机器难如登天。
杨凡才懒得跟这种垃圾多哔哔。
确定好晚上九点过来拿货，杨凡便去做其他准备。
首先是联系刘胜找辆车来帮自己拉机器。
接着又让刘胜想办法搞了台摄影机。
90年代的摄影机大多都是海鸥，松下等牌子。
这东西在90年代可是稀有得很。
杨凡记忆中，90年代初的电视机全国普及率，达到了20%左右。
但摄影机，却只有不超过百分之一的家庭拥有。
更多的还是电台，新闻记者，影视拍摄这些行业在用。
所以杨凡让搞台摄像机，就算是在明珠市，也是极其不容易搞到。
不过铁哥们儿就是铁哥们儿。
消息送过去，一个多小时刘胜就开着车拉着好几个人过来了。
一下车就冲杨凡吼了起来。
“不是告诉过你吗，咱们得罪了人正阳集团，这段时间都得避避风头啊。”
“你是不是想死啊你，不回家跑老婆怀里躲着跑大街上来，找打啊你!”
杨凡咧嘴一笑：“不就是睡了他们董事长的女人吗。”
“大丈夫能伸能屈的，这有什么忍不了的。”
“我觉得堂堂一个正阳集团董事长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刘胜长大嘴巴。
怎么也没想到，杨凡居然能用这么淡定的表情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但事情毕竟是因为自己而引起的，刘胜也不好去说杨凡什么。
转身走进车里一掏，直接将一部最新款的松下摄像机丢给了杨凡。
“算你小子运气好啊，我有个哥们专门给选美模特拍艺术照的。”
“不然你杀了我，我也不可能给你找出一台摄像机来。”
艺术照?
想起90年代明珠市拍有等级的片子还不犯法。
杨凡嘴角向上弯曲了一个轻微的弧度：“是哪种艺术照啊，穿衣服的那种，还是……”
刘胜咧嘴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改天带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模特啊，很好的。”
杨凡淡淡一笑。
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现在的他，绝对不可能像上一世那样，家里有个漂亮老婆，自己还在外面鬼混。
现在时间还早，才七点半。
离约定的九点还有一个半小时。
杨凡当即让刘胜开路，几个人在街口找了家餐厅就坐了下来。
点了几个菜开吃。
吃过饭后，杨凡特意要了一只烤鸡打包。
之后才和刘胜等人有说有笑的朝着港口走去。
“杨凡，不像你啊，在外面吃都记得想着家里老婆了，还打包一份。”
刘胜言语中充满了调侃。
其他几个兄弟也是一阵轰笑。
“不是吧，以后咱杨哥，不会要变成听老婆话的好男人了吧！”
“哈哈哈哈，要是以后杨哥出来喝个酒都得请示老婆，那就好笑了。”
面对几个兄弟的调侃，以前的杨凡为了面子恐怕早就满嘴跑火车了。
但现在，也只是笑笑而已。
“呼!!呼!!”
突然，几声刺耳的口哨声响起。
接着就看见正阳集团的的一保安四散而逃，后面局子里的人紧追不舍。
这刺激的一幕顿时就看楞了走在街上的刘胜等人。
尤其是刘胜。
疑惑的目光看向杨凡：“不对劲啊，正阳集团每年赚那么多钱交那么多税，在这片都是有关系的，局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对正阳集团下手。”
“杨凡，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不然你今天在节骨眼上怎么敢大摇大摆往街上走?”
杨凡两手一摊。
“我就是觉得正阳集团董事长不会这么小气而已，正阳集团会出事我还真不清楚。”
嘴上是这样说，但心里却忍不住感叹，女人就是狠。
自己上午才跟那老太婆说完。
晚上局子的人就开始抓正阳集团的人了。
这办事效率，简直不像是90年代的风格。
不过两万块封口费已经收了，杨凡可不可能乱说。
等正阳集团的人跑远了，淡淡道：“这不正好吗，正阳集团出事，就没有心思找我们麻烦了。”
“走吧，帮我搬机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