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的技巧就是所有跟你有利的东西都得必须得落实在纸上,如果纸上没有写的话,别管对方,保证得多么天花乱坠,都是扯淡!因为他随时可以说,自己根本没说过那种话。”
“你得知道自己是跟一帮什么样的人打交道。那些西方人,尤其是汽车制造业的人眼馋我的星火轮胎。但是他们如果是登门踏户,堂而皇之地进入门来,跟我说希望能够跟我的技术合作并且掏出专利的费用来诚恳地跟我洽谈。那倒不失为一种买卖,不成仁义在的君子。可是你知道那帮人干了什么事吗?”
杨凡说起这些事情来就是一肚子火。
他将自己起家起来,和各方面交手的事情通说了一遍。
未菲儿也觉得这些人实在是有点太下作了,尤其是那帮东印的人。
“这倒也是,如果是眼馋人家的专利权,那倒可以堂而皇之地说出地说出来,并且按照法律规规矩矩地缴纳专利费用。可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干,这已经是错的了。居然还雇佣打手,屡次挑衅,这就更不对了。”
“所以你们应该是保护我的,怎么现在反过来成为他们的爪牙来迫害我呢?”
别看现在就是在这么一个不知名的小酒店中,杨凡倒是侃侃而谈,说出了一番大道理。
未菲儿专门将这些话整理了一下。
“这些事情都是有效的,我会上告墨家,给你争取。那么咱们现在来说第第二个问题吧。”
如果没有那本杂志的话,杨凡都差点忘了第二个问题是什么了。
他们看了看杂志之后才知道,这个杂志上所说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倚仗着自己手里有钱,排斥西方资本。让资本优势没有办法,普惠到魔都的整个地方甚至没有办法普惠到整个龙国。
经过了刚才的一轮辩论,未菲儿多多少少也了解了,眼前这个人并非是如同别人所说的那样。
墨家人做起事情来比较轴,但是最起码是讲理的。
所以现在未菲儿倒是还想听一听杨凡想要说什么。
“所谓我仗着自己手里有钱,排斥西方资本,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自古以来做买卖那都是做不下去了,才要找股东跟别人去合作。若是能一口吞下来的买卖,恐怕根本不可能与人合作。”
杨凡讲究的是一个民间的道理,但是未菲儿看上去有些不服。
牧遥笑了一笑,说道:“我想你可能不太明白西方股份制的由来。西方股份制最早的时候,那就是一条铁路的所有权。因为那些人当时比较穷,没有任何一个人修得起一条铁路。所以大家就一起合资去修这条铁路。那么谁都会知道这条铁路可是能赚钱的,赚了钱之后应该怎么分配呢?就按照出资比例分配。这就是西方股份制的由来。”
杨凡接口:“对啊,如果说任何一个人可以独吞一下这笔买卖的话,他绝对不会跟人分享。我杨凡的买卖并不是很大,可是我自己手里的钱已经足够了。我不想去跟别人分我的股份,这难道也是我的错误?那是我的自由吧。”
“可是你的这个自由却妨碍了其他人的自由。有些人就认为你的这个意思就代表了整个龙国的意思,尤其是这一次你和红枫叶之间的事情,弄得是沸沸扬扬的。很多国外的人士都认为,咱们这里的投资环境并不是特别好。咱们仇视他们。”
杨凡冷笑。
这可真是无稽之谈了。
“好吧,那么我倒是先问一问。这所谓的西方资本,具体究竟是哪个西方资本呢。你说的那些认为咱们这个地方投资环境不好的人,是真正要过来投资的人呢,还是只是动着笔在单纯的对我进行口诛笔伐呢?”
看来还是那个逻辑套路,没有具体的人和事是对杨凡的指责,大家全都是凭借一个笼统的印象在说话。
结果在这个笼统的印象当中,就是他们想象出来的杨凡。
“你们要用你们想象当中的那个角色来制裁现实当中的我,简直是何其可笑?”
“是啊,你们想象当中那个人跟他有什么关系。那个人可以叫杨凡,当然也可以叫张凡,李凡,王凡了。随便叫什么名字都可以,哪怕代号是个X都可以。但是你们想象当中那个人和现实当中的他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牧遥这话可以说是一语中的,也可以说是一句话点明了要害。
只是他现在说这个话可以说是适得其反。这句话若是说杨凡说出来的可能比较有利。
但是牧遥说出来的,那可就一点不可信了。
未菲儿甚至都被这句话翻了脸:“你的鬼变那一套就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了。你如果还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就什么也不用说,直接请吧。”
“我觉得你最好别做这个选择,否则事情会就会变得很麻烦的。”
这个声音不是杨凡的,也不是牧遥的,而是另外一个人的。
酒吧很黑,而外面很亮,这个人则是从光亮之处走到黑暗之处。除了带着一身作为背景的光芒之外,他的正面也让人看不清楚。
一个人的正面越是光明,那么后背就越是黑暗,反过来其实也差不多。他就是一个后背光明而正面黑暗的人。
可是杨凡听到这个声音却觉得有些惊喜。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在这里跟这帮人有点儿龃龉,我特地过来为你站脚助威,顺便帮忙。当然了,如果这个地方有什么人认为自己的身手比较好,打算跟你动手的话,我也可以帮忙。”
温如龙还是那个样子说起话来不温不火,走起路来不疾不徐。他缓缓地亮出了自己手中的针。
这个应该算不得凶器,但是杨凡知道这针在他手里可以说是非常危险的。
有他在,未菲儿不得不冷静一下了。
“我想你们两个人之间的辩论应该可以暂时停止了。你跟他说得再多也没有办法说服黑墨众人。咱们该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