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她是天生的爱管闲事的大善人?
又或是她这么做仅仅是为了讨好他?
路人这下了解了实情,纷纷觉悟。
“不过你是谁啊?帝少的妻子好像不长这样啊?”路人看她还是个依靠拐杖的行动不便的人,产生了疑惑,就算是带别的女人也不应该是像她这么一个残废吧。
姜醒的心抖了一下,一手捂上了脸,差点以为自己被别人认出来是从前那个上了报的杀人犯,又是那个暴打蒲软心的毒妇,不过好在的是他们没有认出来,因为她在林园一个月都没有化妆,脸色的话有点发白,她化妆和不化妆还是有差别的,虽然各有各的美,但是不是眼神极好的人是认不出她来的,再加上她现在用两边的头发挡住了脸,就更难让人在这漆黑的夜里被人随便给认出来了。
“我是帝少的亲戚。”她随口胡编了一个。
谷幻洋则是嗤笑一声,能跟他谷幻洋攀上亲戚的人还没有出生呢,他没有任何亲戚,以后也不会有,有的就只是家人,一听她说是他亲戚他都笑了。
“那帝少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啊?刚才你还不是说帝少是亲民吗,怎么微服私访了都不带正眼瞧我们的。”说这句话的路人是人群中的一个年轻女子,听声音就是,对方这么说不过就是想跟谷幻洋多靠近一些。
“这……”姜醒把目光收回,落在了谷幻洋的身上,看着他忽然就表情悲催了起来,一副要哭不能哭的模样。
有病吧,他又不是死了,搞气氛突然就搞这么紧张。
“实话告诉你们,帝少这几日嗓子哑了,哑的厉害,他其实是很想跟大家交流沟通一下的,可他这嗓子不争气啊,连声都发不出来,虽然嗓子哑了就更不能吃辣的了,可是帝少对辣椒不过敏,越是吃辣嗓子就越能好的快,抱歉各位了!”她还低下头朝各路人深鞠了一躬,现在她代表的是谷幻洋,那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得做啊。
编,编得真不错,谷幻洋倒对她这编谎话的技术开始膜拜了,短短时间内就能把他从天南说到地北去,她这脑子都不用思考的吗,但是怎么就不能讲他点好,不是嗓子哑就是什么别的不吉利的理由,难道在她的嘴里,他跟吉利这两个字犯冲吗!
他可是帝少,代表着帝国的国泰民安,繁荣昌盛,怎么可能跟不吉利相互挂钩,这女人一定是故意见不得他好,借机公报私仇。
“喂,你有完没完。”谷幻洋瞪着牙低沉讲道,手指敲打在桌子上:“我让你马上闭上你的嘴,打发掉他们,然后我们走。”
闭上就闭上,以为她想多啰嗦啊,还不是你谷幻洋自己摊上这些人,然后还让她来帮他收拾烂摊子,收拾到一半还让她闭嘴,那他怎么不亲自来。
“完了完了,我现在就打发他们。”
谷幻洋以为这是真像她说的那样要结束了,可临到最后这女人还是给他露了一手。
“帝少说了,今晚请大家吃炸串。”姜醒朝空中打了一个响指,道:“可能就要麻烦一下店老板了。”
谷幻洋的眉头锁的死死的,一刻也按耐不住了,他什么时候说要请这些人吃炸串了?虽然他出得起这些,这点钱对他来说也根本不算什么,可他不是那种主动请别人吃东西的人。
姜醒已经转头看向店门,喊道:“老板,上五百根炸串给大家。”
谷幻洋拳头握的紧紧的,可真是大手笔,五百根,没人性,也不怕把店家给累死,店家才长了几只手,就因为你的一句话要伺候他身后的那几十号几百号人。
拿他的钱不当钱吗,这么替他做主挥霍。
路人一听今晚有人请客,一大片簇拥了过来,里面的里面,外面的外面,占位置坐下。
姜醒左右看了两眼,然后向其伸出了手。
“干什么。”谷幻洋还不明所以。
姜醒歪了歪头:“不付钱吗?”
谷幻洋只好把手伸进了内口袋里,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在了桌上。
“马上。”她边说边把那张卡拿在了手中,又捡起拐杖一瘸一拐的从店里面走去。
大概是三分钟后,姜醒又架着拐杖从店里面好不容易挤了出来,因为现在里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硬是找老板刷完卡就急忙遛出来了,她这算最快的速度了。
“给。”她站到谷幻洋的面前,把那张卡递了过来。
谷幻洋抬眼盯了她一眼,眼中还是那种把她当仇人一样的对待。
他开口道:“你帮我放。”
“我…我帮?”姜醒有点难为情,她本来腿就不方便,这不是成心刁难她的吗,他自己又不是没长手,刚才不是还自己从兜里面拿出来的吗,现在就不能自己再装回去了。
“快点。”他又在她耳边催促道。
罢了,就给他放一下好了,她忍,忍一忍就过去了,她可以办到的。
姜醒只好把一根拐杖立在了桌子外侧,然后用手指夹着那张卡,把谷幻洋的大衣揭了一下,手伸进了里面的内口袋里,她的动作有点艰难,整个人都快要倒在谷幻洋的身上去了,怎么放都放不好。
“好了没有!”谷幻洋的语气生冷,抬头瞪了她一下。
“好了好了。”姜醒急急忙忙的把手伸了出来,不经意间碰到谷幻洋直落的刘海上,眼前像有树叶划过,谷幻洋抖了一下头发,最终站起。
到最后都不忘砍他的油,还要撩拨一下他的头发,真是的。
姜醒已经拿起拐杖,瘸着腿往后退了一步。
谷幻洋斜侧过身子去,把大衣好好的穿了一下,眼睛睨视了姜醒一眼,说道:“走吧,撤。”
丢下一大群人在店里,两个人趁其不备的溜走,姜醒跟在后面,往前走的时候还打了几个嗝,她今晚吃的太撑了,走起路来好像更难了。
看这天色,也应该差不多在十一点左右了,回去后也正好快十二点不用遇上那些个人。
路上的行人现在少得可怜,不过车还是很多的,在回去的路上,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