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这么做自有哀家的道理。”
太后微微一笑,并没有跟徐初柳解释什么。
徐初柳知道太后自有打算,便也不再多问。
现在太后已经让皇后得到了教训,她也不会再拿这次刺杀来说事。
太后这里好不容易安稳了很多,可朝堂上却再次闹了起来。
上早朝的时候,邵觅风是被人给抬进去的。
皇上看到这一情景时,不悦的蹙眉道:“怀寒你这是何意?”
他的确看到了邵觅风身上的伤,不过这也不至于抬着上早朝吧?若是不严惩,那些大臣们若是受了伤,个个都效仿,岂不乱了?
“圣上恕罪,怀寒昨日遇到了刺客,若是及时医治,便能正常上朝,可昨日……”邵觅风故意装作有什么难言之隐。
“既然受了伤,那便请大夫,哪怕是宫里的太医也随时可以召见,何至于拖到现在?”
虽说以前邵觅风并不受宠,可毕竟是皇上的儿子,他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出什么事。
“昨夜,王妃已经去请过太医了,却被告知,所有的太医都去皇后娘娘的宫里守着了,这才……拖……拖到了现在。”
邵觅风的话说到一半,便咳了起来。
皇上看他虚弱成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责怪什么,“既然身体不适,那就不用再来上朝了,告假便是。”
“治水的事才过去不久,儿臣怕错过了什么重大的事,若是因为儿臣出点什么事情,儿臣可就真的难辞其咎了。”
邵觅风再次提及治水的事,便是让皇上更加看重自己几分。
果不其然,他的话一出口,皇上不满的皱了皱眉,心里犯起了嘀咕:皇后在邵觅风被刺杀的夜晚, 将所有的太医都召进了她的寝宫,这到底是不是巧合?
这件事情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而为之。除了皇后之外,还有一个人最为清楚。
皇上将打量的目光看向了从上朝开始便胆战心惊的太子。
他知道邵觅风受了伤,却没想到他竟然会让人把他自己抬到皇上的面前。
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他蓄意谋害自己的手足,这太子之位怕是要保不住了。
为了不让皇上怀疑到他的身上,太子赶紧给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大臣眨眼示意了一下。
那大臣本就是太子的心腹,太子一个眼神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臣立马走了出来转移话题道:“圣上,臣听闻今日边关再起纷争,臣认为圣上还是派去一位钦差大人去安抚一下为妥。”
本来皇上还不太确定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太子和皇后联手做的,可现在这个大臣一开口,皇上就更加的确定了。
朝堂上的这些人,谁是太子的门客,皇上再清楚不过了。
现在他一直让这个大臣出来说边关的事情,不就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这件事所以是太子的错,可毕竟也算做是她的家事了,家丑不可外扬,皇上不愿意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将这件事情给揭开。
不过这件事情终究是邵觅风受苦了,皇上若是不做点什么,肯定难以抚平他心中的委屈。
经过皇上的深思熟虑,最终他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给压下来,“怀寒,昨日的事情你受惊了,朕最近得了一些珍贵的药材,便赐给你吧。”
皇上的这些话一出口,邵觅风就知道他这是在让自己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
皇上冷落了他这么多年,无论他是生是死都不曾多问过一句,直到他表现自己时,似乎皇上才会想起自己还有这样的一个儿子。
即便如此,皇上的颜面他终究还是要顾忌的。
“父皇说的是。”
邵觅风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情愿。
皇上最近才开始关注邵觅风这个皇子,或许是他从前走了眼,亦或者是他嫌弃邵觅风生母的身份,所以对邵觅风的关心太少了。
看到邵觅风的这个样子,他突然有些心疼。
为了安抚他,皇上紧接着说道:“至于昨天晚上的那些刺客,朕一定会调查清楚给你一个说法的。”
“对了,除了那些药材之外,再赏你一些首饰,王妃才刚进了门,莫要亏待了她。”
“那儿臣便替王妃叩谢父皇。”
这可是他要赏给自己的,不要白不要!
更何况他刚才也说了,这些东西可都是给他娘子的,为了娘子,这些东西必须得收下。
听着皇上让太监念的那些首饰,在场的大臣们个个都瞪大了眼睛,“这也太奢华了吧?当时太子大婚的时候都没有见皇上如此大方过,今日为何要对一个不得宠的皇子大赏特赏呢?”
这些大臣们关会揣摩皇上的心思。
此时他们的心中已经起了疑虑:难道皇上已经动了废太子的心思了吗?那下一位太子人选会不会就是这个端王呢?
就在这些大臣们猜测的时候,邵觅风却将矛头指向了太子。
“刚才只顾着跟父皇诉苦了,倒是忘了问皇兄的脸,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太子妃打的?”
一想起这个太子的心里就堵的慌,他是什么身份?岂是旁人可以碰的?
徐初柳那个贱人竟然敢动手打自己。
可为了自己的颜面,他绝对不能把这件事情给说出来。
皇上若是知道自己调戏了徐初柳,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毕竟她可是太后的侄女。
“太子妃岂是这般不知礼的人?不过是昨晚未看清路,磕到了罢了。”
“皇兄身边的人竟然如此不得力,连路都不能为皇兄照亮,留着又有何用?”邵觅风强忍下笑容,才勉强把这些话给说完。
“不过是件小事,没有必要太过于苛责这些下人。”
太子都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自然要显得宽宏大量一点。
“皇兄您真是太容易心软了。”
太子现在都已经不敢再接邵觅风的话了,谁知道他下一局还有什么话在等着自己?
对此,他只能尴尬的笑一下。
其实真正嘲笑他的人不止邵觅风,还有在场的这些大臣。
毕竟太子脸上的痕迹实在是太明显了,这怎么可能是磕出来的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