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琛眸子一瞬间冷下去：“不愿意也得愿意。”
沈妍眼睛通红：“你被下药了，现在神志不清醒，我不怪你，你松开我，我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霍霆琛盯着女孩，指腹揉搓着她软软的唇瓣，“为什么去医院？”
“你中毒了，你病了，你要吃药。”
“可你就是我的药。”霍霆琛重新把女孩压在床上。
“霍霆琛！”沈妍吼，“你听不懂人话是吗？我不愿意！唔……”
回应女孩的，是要把人吞没的吻。
撕拉。
沈妍瞪大眼睛，感觉周身冰冷。
霍霆琛吻不管不顾往下走，带着嗜血的味道。
沈妍忽然不想再反抗。
她闭上眼睛，眼角湿润地喃喃：“算了……”
算了，就这样吧。
如果这真是他想要的，那就糟糕下去吧。
反正一切已经不能再糟下去了，不是吗？
反正在他心里，她本就是一个可以任意欺负的人，她没有话语权，她不知道痛，她不知道羞耻，不知道尊严。
在这样一个难堪的场景下，在这样一张床上，甚至是在旁边有安婷夏的情况下，他照样可以肆意欺侮她。
霍霆琛，似乎从未把她当成一个人看。
女孩像一个了无生机的娃娃，任人摆布，这种乖顺，让霍霆琛几乎要疯了，他想把人咬碎了，嵌合进身体。
霍霆琛拉起女孩垂放在一边的手，近乎痴迷地吻着她的掌心，感受着温热的皮肤，可吻着吻着，就尝到了血腥味。
男人一怔，神智微微回笼，这才看到，女孩掌心全是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染红整个手掌，针尖大小的伤口往外还流着血。
霍霆琛又抓起女孩另一只手，同样惨不忍睹。
“丫头。”霍霆琛连忙扯过手边的床单，大力撕开一块布料，一边给女孩包扎手掌一边低语，“别睡，你受伤了，我们要去医院。”
沈妍头昏昏沉沉，手掌失血过多，让她已然陷入浅浅的昏睡。
霍霆琛把女孩两只手都简单包扎，稍微止住血后，直接揽着女孩腰，打横把人抱起来。
霍霆琛快步走到门边，踹开门。
付荣和丁燕站在门外，都惊了一下。
“霍先生……”
“霍总！”
霍霆琛看向付荣：“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沈妍受伤了，要去医院。”
“哦，好的！”付荣反应过来，连忙转身跑下楼。
霍霆琛也快步走向电梯。
“霍先生！”丁燕在身后喊他，霍霆琛却丝毫没听到一样，快步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
走廊又恢复寂静。
丁燕看着紧闭的电梯门，原本清明的眸子，慢慢沉下去。
****
沈妍被送进了医院紧急抢救。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
霍霆琛站在手术室门外，一直盯着“手术中”三个字。
“霍总。”付荣站在旁边道，“你脸色很不好，需要看医生吗？”
男人开口，声音暗哑：“不用。”
“可……可安婷夏不是给您下了药……”
“我说不用。”男人声音不悦。
付荣连忙点头：“好的。”
又沉寂了会儿，霍霆琛转过头，面无表情地问：“安婷夏怎么处置的？”
“哦，我报了警，一个小时前警察就已经赶到公司，把安婷夏抓起来了，不出意外的话，安婷夏现在应该在接受审讯。”
霍霆琛眉眼冰冷：“找几个律师，让她在牢里待上一辈子，不要死刑。”
付荣嗯了一声：“好，我这就打电话安排。”
付荣转身去楼梯角打电话，霍霆琛继续在门外站着。
约莫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霍霆琛连忙大步迈过去：“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看着男人：“你是病人家属？”
“我是他哥。”
“病人这一个月内是不是有过献血史？”
霍霆琛心一沉：“是，她给一位白血病人献过骨髓干细胞，抽过血。”
“抽了多少？”
“……五管。”男人有点艰难道。
医生面色沉下来：“这就有点麻烦了，病人献过血，现在手受伤又失血过多，严重贫血，需要输血，可血库现在供应不上……”
“输我的。”霍霆琛连忙道，“我是她哥，我可以给她献血。”
“这是不可能的。”医生道，“近亲是不能献血的，会有危险。”
“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霍霆琛解释，“她是我们家领养的，不是我亲妹妹。”
医生想了想：“你什么血型？”
“A型血。”
医生眸子一亮：“你现在去二楼献血室，先。。先抽200cc。”
“好。”
霍霆琛去了二楼。
护士把冒着寒光的针头拿出来，消毒后刺入男人坚韧的皮肤里。
血液顺着塑料管流入真空小瓶里。
没几分钟，就抽了200cc。
霍霆琛看着小瓶里的血，不过是200cc，他就觉得有些目眩，沈妍那天被抽了500，她到底有多痛啊，他想象不出，只记得，在抽了500cc后，他和丁燕还一起逼她去救她的仇人，王雪丽。
他果真是个畜生。
救命的血袋被医生拿进去，霍霆琛在外面焦急的等。
医院不让抽烟，他就站在门外，像个进入陷阱的野兽，一圈圈，来回走，心底像着了火。
然后，他就等来了周方。
周方上楼，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扯着男人衣领，攥紧拳头给了他一拳。
霍霆琛也没躲，这一拳头打在下巴上，让他往后退了几步。
周方凑上去还要打，霍霆琛接住男人的拳头，狠狠甩开，冷眸：“周方，沈妍现在在抢救，我没心情给你打架。”
“你特么还有脸喊沈妍的名字？”周方克制不住情绪低吼道，“你把她害成什么样了，你怎么还能好意思出现在她面前，你真的想让她死是吗？！”
霍霆琛眉眼暗沉：“不管我对沈妍做了什么，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应该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吧。”
“霍霆琛！”周方吼了一声，“你不配做沈妍的哥哥，更不配拥有她，你放了她吧，你让她好好活下去吧！”
“呵。”男人冷笑，“配不配还轮不到你说吧，还有，我希望你清楚，不管怎样，我都是沈妍的哥哥，她是我妹妹，是霍家人，只要我想，她还可以是我爱人，是我妻子……”
砰。周方又扬起拳头打过去，只是这一拳头没有砸在男人脸上，男人很迅速地躲避过去，他砸在了墙上。
墙上白色的漆皮掉落下来，露出一个浅浅的凹坑。
“我不会让沈妍跟你在一起的。”周方眸底嗜血，“你没有资格，我会保护她。”
霍霆琛笑，眸子冷若寒冰，“我的人，为什么要你一个外人保护？”
两个人正剑拔弩张，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护士推着病床走出来，霍霆琛连忙凑上前，沈妍在病床上躺着，两只手都被包扎的严严实实。
“医生，怎么样了？”周方拉住医生问道。
“手术很顺利。”医生推了推眼镜，有点庆幸道，“幸亏病人的这些伤口都不算深，没有伤到筋骨，这要真是伤到了筋，病人两只手可能就保不住了。”
周方面色沉重：“真的谢谢了。”
“不用谢，我们应该做的。”
沈妍被推到了普通病房。
她打了麻醉，昏沉了有半个小时后，麻醉剂的药效褪去，她缓缓地睁开眼。
霍霆琛和周方一人站在一边，正一脸凝重地看着她。
沈妍一时没反应过来，脑袋像生了锈似的，怔怔盯着俩人好久才开口：“这，这是哪儿？”
“是医院。”霍霆琛道，“你手受伤了，我送你来医院。”
周方走到桌边，到了杯温热的茶，往里面放了根吸管，坐到床边：“小妍，渴了没有，来，喝口水。”
沈妍有点木呆呆的张开嘴，含住吸管，喝了口水。
霍霆琛在旁边看着，周身气压很低。
“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周方问。
沈妍眨眨眼睛，默了会儿：“手疼。”
周方眼底一痛，拂开女孩眼角发丝，轻声道：“没事儿，医生给你做了手术，手已经好了，再过一会儿，就不会疼了。”
“嗯。”沈妍乖乖巧巧的点点头。
周方笑了笑：“乖。”
俩人互动流畅，霍霆琛站在旁边，像个透明人。
俩人似乎谁也没注视到他。
“沈妍。”霍霆琛开口。
“周方哥。”女孩轻声，“我想跟你一个人说说话的，可不可以让其他人走。”
霍霆琛脸色一下黑到极点。
其他人。
在沈妍这儿，他变成了其他人。
周方抬起眸子，声音平稳道：“霍先生，你听到我妹妹说什么了吧，她想跟我一个人说说话，不想让外人待在这儿。”
霍霆琛不动，只是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孩。
沈妍压根就没看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听不明白吗？”周方又重复了一遍，“我妹妹让你走。”
“沈妍。”霍霆琛开口，“你先在这儿好好休养，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我就过来接你。”
“不用麻烦了。”周方道，“我会照看她的，等沈妍出院，我会直接把她接到我家。”
霍霆琛像是没听到似的看着女孩继续道：“我知道你待在霍家难受，但那也是你家，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你哥哥，这个你没办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