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前任神庭教主宇文雄给转移走?苏医圣,你没开玩笑吧?!”
杨破天惊疑出声,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尘,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把宇文雄给转移走?
转移去哪?
除了暗衙的地牢深处以外,天底下还有哪里能比这里更加的隐秘和安全?
“前任神庭教主被关在这里十年了,都没有出现任何纰漏,现在凭你一句话,就要我把他给转移走?”
杨破天摇了摇头,开口道:“苏医圣,此时关系重大,就算你有金牌在手,也请恕杨某无法从命了。”
苏尘皱了皱眉,思忖片刻后,开口道:“我理解,擅自转移神庭教主的这个责任,杨副统领的确没办法承担。”
“怎么?莫非苏医圣认为,那逆贼刘凡和他背后的势力,会是神庭教?”
杨破天开口问道。
“八.九不离十吧。”
苏尘微微颔首。
“其一,神庭教是以前朝余孽为首的,在大乾四境都有分舵,接触到曹公公背后的南楚蛊师并不奇怪。”
“其二,神庭教是前朝余孽,深谙皇家心思,只需将心比心,那么即便他们在朝廷里没有内应,可想要猜到皇上会在大婚时处死前任教主,这也并不难。”
“其三,前任神庭教主被抓之后,神庭教的势力便大受打击,我想,那位教主除了可能掌握着前朝宝藏的秘密以外,本身实力也一定极强吧?若是他能回归,对于神庭教来说,必然是一大助力。”
苏尘侃侃而谈道:“所以神庭教既有不得不营救前任教主的动机,又有能接触到南楚蛊师的条件,剩下的还用我多说吗?”
“嗯,如此分析的话,那刘凡是出自神庭教的可能性倒的确是最大。”
杨破天微微颔首,开口道:“既然苏医圣心里已经有了结果,明日一早便如实禀告给长公主或是陛下便好,其余的不用担心,那宇文雄关在暗衙地牢里,非常安全。”
“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这里!”
杨破天自信满满地开口道:“暗衙隐藏在此处皇家园林的山谷当中,而且表面上还是贵族们平日里狩猎后休憩的驿馆,暗卫的数量和出身又全都严格把控,可以说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神庭教就算是再如何兴风作浪,也绝不可能找到。”
“也许吧。”
苏尘点了点头。
这也是他目前唯一没有想通的一环。
无论是神庭教还是曹公公,他们都没渠道知道暗衙的所在。
就算他们猜到了神庭教主肯定是被暗中关押在一个秘密机构里了,可找不到位置又如何营救?
“或许这就是他们为何要优先毒杀皇上的原因吧。”
苏尘摸了摸鼻梁,沉吟道:“既然无法提前救出神庭教主,那就毒杀了女帝或者镇南王郡主,只要阻止了皇后的册立,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大赦天下,那到时候朝廷为了神庭教主口中那前朝宝藏的线索,也就不会再急着杀他了。”
“神庭教这是被逼无奈,所以曲线救国吗?”
苏尘揉了揉鼻梁,对着杨破天道:“那这段时间,把长公主殿下派给我的那两位堂主,派去暗中保护刚进京的镇南王郡主吧,我怕那帮人狗急跳墙,既救不出神庭教主,也找不到机会进宫杀皇上,就会动了刺杀郡主的念头。”
“嗯,此话有理!”
杨破天点了点头,说完,正好看到后面气喘吁吁跑了进来的叶堂主和白书豪。
“老白,你为什么……要倒着跑?”
杨破天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白衣铁扇书生,疑惑地开口问道。
“咳咳咳……吾,吾今后将……咳咳咳,背对众生,以显不凡!”
白书豪干咳了几声,将全速赶路后的气息给喘匀,而后一负手,朗声道:“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
“啪!!”
杨破天倒是不客气,飞起一脚,超一流高手的力道迸发,直接把白书豪给踹飞了出去。
苏尘眼睛一亮,赶忙闪身跟上去一起趁乱偷偷踹了好几脚,感觉心里顿时舒服多了。
叶堂主在一旁看着,虽然神色颇为意动,似乎也想跟着偷偷踹几脚过瘾,可无奈轻功太差的他,刚刚一路跑回来后实在是有些迈不动腿了,只能在一旁捂着嘴“库库库”地偷笑。
“你们两个,从现在开始,有新的任务了。”
杨破天和苏尘两人踹过瘾以后,看着正在拍打自己白袍上那一个个鞋印子的白书豪,开口道:“暗中保护镇南王和郡主的安全,不得有误!”
“啊?可是长公主殿下不是让我们保护苏医圣的吗?”
叶堂主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道:“虽然他轻功好,但是如果被人围困住,还是很危险的。”
“放心,我现在不会是他们的第一目标了。”
苏尘微微一笑,开口道:“之前曹公公想除掉我,不过是因为忌惮我的医术,怕有我在他们毒不死陛下罢了。”
“可现在曹公公已然落网,他们没机会再给皇上下毒,我对他们的威胁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苏尘颇为轻松地伸了个懒腰,开口道:“而且这帮逆贼也不蠢,刺杀我都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后面再动手的可能性不大,他们现在的目标,要么是想办法查出暗衙的位置,要么就只能是选择刺杀镇南王郡主了。”
“逆贼怎么又要去刺杀镇南王郡主了?”
叶堂主挠了挠头,牛蛋般的大眼睛中写满了更大的疑惑。
苏尘和杨破天都没有接话。
不光是因为前任神庭教主的事属于绝密,而且他们还都清楚,想要跟叶堂主这个连脑子里也都是肌肉的家伙,去解释清楚这些来龙去脉,无异于是对牛弹琴。
“老白,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看到苏尘和杨破天直接朝着堂外走去,叶堂主不由得拉了拉一旁白书豪的衣袖,开口问道。
“呵呵,吾怎么会不知!”
白书豪转过身背对着叶堂主,拍干净了身上的鞋印以后,又摆出了那自命不凡的姿态。
“那你快跟我说说!”
叶堂主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连声追问道。
白书豪却不说话,自顾自往外走去。
“哎哎哎!老白,咱弟兄谁跟谁啊?你就跟我说说嘛!”
叶堂主则不死心地跟在后面,一个劲儿地追问。
“吾刚刚不是说了吗?!”
到最后,白书豪不胜其烦,一挥袖袍道:“吾怎么会?不知!!就是吾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啊?”
叶堂主愣在原地,万万没想到,这酸书生竟然跟他玩起了断句的文字游戏!
不知道就不知道,你装什么???
看着白书豪的背影,叶堂主很后悔,后悔刚才没有跟苏尘他们一起踹这家伙几脚。
……
天色渐晚,苏尘告别了杨破天,朝着家中走去,奔波了一天,又是治病又是查案,腹内早已空空。
“但愿师娘他们给我留了晚饭。”
苏尘摸了摸自己的五脏庙,可一想到小星儿那要吃不要命的吃货本色,苏尘又不免有些担忧——有她在的饭桌上,真的还能剩下一粒米和一滴菜汤吗?
日头渐渐西沉,将天边的晚霞晕染得宛若姑娘家那羞赧的脸颊。
华灯初上,苏尘迈步走进张府,抬望眼,伊人恰在灯火阑珊处。
“苏哥哥回来了?”
张凌月看着她,嫣然一笑,今日的她特意薄施粉黛,身上那文弱的书卷气愈发可人,一身束腰的淡粉色及地罗裙,更是将那小蛮腰衬得盈盈一握、我见犹怜,让人一见便忍不住想要将其揽入怀中疼惜。
“凌月妹妹今晚格外的美。”
苏尘由衷赞叹。
张凌月羞涩地掩口轻笑,随后莲步轻移,上前自然地挽住了苏尘的胳膊。
“苏哥哥快走吧,再晚,只怕是就要误了诗会的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