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但不得不说，装了这么多年。
他的演技还是堪称奥斯卡级别的。
在被我戳穿以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跪了下去。
捂着腿就开始唧唧歪歪起来：
「姐，疼……我好疼……」
「你刚刚为什么突然推开我，我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
「一定是强烈的求生欲，让我短暂站起来了。」
可他心里想的却是：
【死女人！要不是为了那点彩礼钱，我绝对弄死你！】
【竟敢这么对老子！】
听到这话我噗嗤一笑，简直是说谎都不打草稿。
可亲戚们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仿佛刚刚的事没发生一样。
就连爸妈也避重就轻，只是一个劲的指责我为什么推弟弟。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继续配合他们表演。
赶忙将地上的弟弟扶了起来，满脸诚恳的说：
「对不起，姐不该怀疑你，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刚刚有人告诉我说，爸妈一直是在骗我，还说你腿瘸是假的。」
「是因为超生营养不良才瘸的，早就好了，所以我才想试试……」
说着说着，我的语气渐弱下去，而爸妈的脸色难看起来。
「谁！是谁说的！谁在那胡说八道！」
「盼娣，爸妈一向最疼你，你当初把弟弟推倒我们也没怪你！」
「是哪个没阴德的在那挑拨离间我们母女！」
妈妈气愤的开始扫视着四周，想要把那个破坏她好事的人揪出来。
而我唯唯诺诺的低下头，却始终没说名字。
只是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身后的亲戚们。
爸妈和弟弟很快会意，跑上前去跟他们狗咬狗起来。
什么难听的话都给骂出来了。
「刘二狗！是不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村口的寡妇有一腿！」
「我都没把你那点破事说出去，你还敢告我的状！」
「我呸！怎么不说是刘三娘呢！她之前跟你老公不清不楚！」
「保不齐就是她故意坑你，害你呢！」
而我则在身后勾起唇角，露出了笑容。
上一世，这些亲戚明明一直知道真相，却放任爸妈继续欺骗我。
那么这一次，我干脆就让他们互相猜忌，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在闹翻了天以后，依然没人肯承认告密的事。
反而把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龌龊事都给吐露了出来，大家都没脸没皮了。
经此一事，爸妈为了稳住我，选择跟那些亲戚断绝关系。
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7
「姐，你别听那些人瞎说。」
「我跟爸妈才是你最亲最重要的人，你咋能不信你弟弟我呢？」
弟弟坐在轮椅上，头发被那群亲戚揪的十分狼狈。
见我软硬不吃，他又打起了苦情牌。
「从小到大，你是最疼我的，难道你忍心看我一辈子瘸下去吗？」
「姐，你就嫁吧，这事对你只有好处的……」
我看着他的腿，蹙起了眉头，有些意味深长的思考起来。
「你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姐不是不想嫁，只是我还有点放心不下……」
弟弟嘴角露出了得逞笑容，还以为我是心软了。
心里已经幻想起了美好生活：
【女人就是好骗，等你这个贱人嫁给了死老头，我就能娶我的女神了！】
下一秒，我直接打破了他的美梦：
「对了，治好你的腿才是最重要的。」
「弟，你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姐就带你去医院复查。」
「之前爸妈带你去的都是小诊所，不顶用，姐带你去大医院看看。」
「你放心，砸锅卖铁姐也要把你治好，不然哪能安心嫁人啊！」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
这下可把弟弟吓了个半死，差点连轮椅都坐不住了。
他脸上冒出层层细汗，有些为难的说：
「姐，不用，你别为了我耽误了你的幸福。」
「到时候爸妈会带我去看的，这老李头你要是不赶紧嫁，多的是人抢着嫁呢！」
很快，他的心声响起，显然已经乱了阵脚：
【妈的，这死女人怎么这么墨迹！老子又没瘸，看什么病啊！】
【一定不能去医院，不然可就露馅了！】
但他越害怕，我越是觉得有意思，坚定的拍了拍他的手：
「别担心我，我没事的，你的腿是我弄瘸的，我得负责到底。」
「只要陪你去看好了腿，姐立刻就嫁行不行？」
弟弟咬了咬牙，满脸为难的回了房间。
8
第二天一早，老李头就带着人来闹事。
毕竟彩礼钱已经给了，迟迟没有见到人，他心里也有些不安。
一边是咄咄逼人的老李头，一边又是死活不肯出嫁的我。
爸妈直接被吵的心力交瘁了。
我看着门外的老李头，忍着恶心跟他谈判：
「李大哥，你别着急啊，既然我爸妈答应了你，那我迟早就是你的人了。」
「我弟弟的腿是我弄瘸的，我要是不给他治好我良心过不去。」
「他这腿现在残废了，以后不还得麻烦你吗？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老李头本来非常生气，但转念一想，弟弟的确是个拖油瓶。
于是也答应给我点时间，陪弟弟先去看病。
眼看着燃眉之急解决了，这去医院的事却不好处理。
于是弟弟躲进小房间，跟爸妈整整商量了半个小时，才一脸自信的走了出来。
「姐，既然你对我那么好，那就听你的吧。」
「咱们今天就一起去医院看看，听听医生怎么说。」
「但你别忘了，看完了你就得老实嫁人。」
弟弟突然的态度转变，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果然，很快他的心声就响了起来：
【还是爸妈聪明，想到去人民医院，这隔壁王二狗可是跟我从小玩到大的。】
【到时候让他帮个小忙，就说我的腿治不好了，就不信你还能耍花样！】
我听着他的心声，瞬间明白过来了。
对啊，我怎么忘了呢？这隔壁王二狗就是骨科医生，没准他们早就通好气了。
于是我将计就计，假装带着弟弟上了路。
一路上，弟弟自信满满，还给我指挥着怎么开车。
可走着走着，他却发现路线变得不对劲了。
「姐，你这不是去人民医院的路啊！你走错了！」
「二狗说了，如果去他那个医院看病能给咱打八折呢！」
我瞥了一眼他，自顾自的开着：
「没开错，我们不是去人民医院。」
「你放心吧，我都查过了，这人民医院不是最擅长骨科。」
「既然要治病，咱就得去最好的医院！」
眼看计划被打乱，弟弟慌得不行，开始不停的拍打起了车门。
甚至还扬言说我再不停车他就要跳车了，于是我只好靠边停了下来。
只是扭头看向他时，再没了半点好脸色。
「弟，你不会是在骗姐吧？你是不是压根没瘸？」
「我告诉你，这么多年我受的委屈，你自己心里清楚！」
「要是被我发现你装瘸，老李头那边你们就自己交代吧！你看他会不会把你打成真瘸！」
「至于彩礼嘛就更别想要了，我也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被我这么一番威胁，弟弟直接被逼上了绝路。
可偏偏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9
万般无奈之下，他看向了我车里的钢棍，心里暗自想着：
【妈的！老子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发现！】
【只要能把钱弄到手，瘸就瘸吧，反正装瘸也装了十几年了！】
在下定决心后，他抬头看向了我：
「姐，我想上个厕所，你等等我哈。」
我露出得逞笑容，赶忙殷勤的将他搀扶到了轮椅上：
「去吧，别太久啊，姐还等着带你去医院呢！」
弟弟点头如捣蒜的答应了下来，然后操控着轮椅离开了。
只是离开之时，顺手带走了车上的钢棍。
他想做什么，我心里当然是门清，因为这根钢棍就是我故意放的。
我故意让他陷入到死局当中。
为了得到钱，敲断自己的腿，就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不得不说，弟弟也的确是个狠人。
没两分钟，远处就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当弟弟再次推着轮椅走到我面前时，表情已经无比狰狞。
浑身更是被冷汗浸湿。
他捂着腿，焦急的对我说：
「姐，咱们现在出发去医院吗？。」
「我突然感觉我腿有点痛，好像不太舒服……」
与此同时，他的心声也响了起来：
【死女人！赶紧的啊！没准我这腿还能救呢！】
【等我拿到彩礼钱，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既然这样，那我可就不着急了。
我慢慢悠悠调整了一下座椅，然后又慢慢悠悠启动了车子。
下一秒，我直接掉了个头，原路返回了。
弟弟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一边哀嚎一边发出疑问：
「姐？你这是干嘛？去医院啊！你要去哪啊！」
我笑着回头，不以为然的说：
「好啦好啦，不去了！我刚刚坐在车上想了一下。」
「这一家人呢，还是信任最重要，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姐刚刚只是想测试你。」
「不过现在我知道错了，我相信你不是装的，所以这医院不用去了。」
「咱们一家人呢，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听到我这话，弟弟几乎气到快要吐血。
他一边按耐住自己的情绪，一边试图继续劝我：
「姐，没关系的，既然你都开始怀疑了，那我就证明给你看啊。」
「只有眼见才为实，对不对？咱就去医院让医生检查一下，看看医生怎么说。」
「这样的话，以后你就不会觉得爸妈跟我是在诓你了。」
他忍着剧痛开始打起了亲情牌，嘴上说的好听。
心里已经周骂了我千八百遍。
10
可他越是催促，我开的就越是慢。
总而言之，我就是想看他痛苦，就是想看他装不下去的样子。
「不不不，为了证明我信任你，今天这医院啊，我一定不能去。」
「弟弟，姐不能寒了你跟爸妈的心。」
说着，我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加快了回家的速度。
眼看怎么说我都油盐不进，弟弟终于绷不住破防了。
他疯了般的拍打着车玻璃：
「老子要去医院！快送老子去医院！别回家！」
「再不去医院我的腿就废了！」
「姐，算我求你，我求你了！调头去医院啊！」
但我直接无视了他的哀求，反而更加悠哉悠哉起来：
「别急啊弟弟，你的腿不是都废了十几年了吗？也不差这一会儿。」
「除非，你是刚刚故意把自己的腿敲断的。」
「但是我想，一定不会有人为了钱这么不择手段吧，你说是吗？」
听着我意味深长的话，弟弟再蠢也已经明白过来，我是在故意耍他。
他恼羞成怒的想要越到前座揍我。
可惜才刚站起身，他的断腿就制裁了他，他痛的躺在后座上嗷嗷叫。
我嗤笑一声，有趣，真是有趣啊。
弟弟嘴里不断咒骂着我，可又拿我没办法。
终于，他痛到直接昏死了过去，那我就更不急了。
万一回去的太早，把他的腿给治好了怎么办？
于是我整整绕了小村庄一圈，才慢悠悠的回到了家。
刚进家门，爸妈就美滋滋的跑来迎接我：
「怎么样？大夫怎么说的？是不是说你弟是真瘸了？」
「盼娣啊，这下你可以安心嫁人了吧，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爸妈都是为了你好，还能骗你不成。」
我淡定的理了理衣服，看了眼后座的弟弟，赞同的点点头。
「是，弟弟是真瘸。」
「不过妈，我们根本没去看医生哦。」
说完，我耸了耸肩就赶紧躲进了房里。
身后传来爸妈的怒吼尖叫：
「哎呀儿子！儿子！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老天爷啊！真是造孽哟，我的儿！」
而我充耳不闻，反而觉得内心更加畅快了。
11
爸妈在外面哭天喊地了老半天。
可弟弟疼的神志不清，也给不了回应了。
两人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当务之急肯定是要送他去医院。
妈妈用怨毒了的眼神看向我，发出警告：
「你个死赔钱货！还不赶紧开车送你弟去医院！」
「你个赔钱货，敢害我们老李家的独苗！真是杀千刀的！」
「要是你弟弟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瞧吧！」
不过，我又没有受虐症，她都这样骂我了，那我干嘛还要听她的。
于是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直接躺上了床：
「不好意思啊，开了一天车我累了，我要休息一下。」
「如果你想继续骂我，我也无所谓。」
「就是某人的腿，可能等不了咯，别等下真瘸了。」
听到我这阴阳怪气的话，妈妈气的浑身都在抖。
她指着我咒了半天，才匆匆忙忙借来了邻居家的拖拉机。
准备把弟弟送去城里的医院。
不过我们这里山高水远，等他们到了，恐怕也已经回天无力了吧。
果然，第二天弟弟残废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说是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可能要一辈子坐轮椅了。
这对爸妈来说，简直比天塌了还恐怖，两人当场昏了过来。
可醒来之后，面对巨额的医疗费，他们又遭受到了二次打击。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他们怪到了我的头上。
妈妈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逼我赶紧嫁人：
「你个扫把星！赔钱货！现在你弟瘸了，你要负责他一辈子！」
「这全都是你的错！全都是你害的！」
「彩礼钱已经花光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这都是你答应好的！」
得知彩礼花光了，我眼前一亮，并没有回答妈妈的话。
她还以为我是妥协了，气呼呼的去给我准备送嫁的东西了。
我打开手机，随机买下了一张火车票。
现在目的已经达到，是时候离开这个家了。
去哪都好，总之我永远不想再回来了。
妈妈一定做梦也想不到，向来任劳任怨的我，居然敢逃跑吧。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剩最后一件事没有做。
12
晚上，我拨通了老李头的电话。
电话那头他喝的醉醺醺的，得知是我，立马开起了一些低级玩笑。
「哟，这不是我的小老婆吗？」
「怎么几天不见，想我了？你等着，过两天我就把你娶进门了！」
「或者你要是现在想，我也可以去找你啊，反正咱两迟早的事。」
老李头语气猥琐，隔着手机我都能想象到他那副恶心的嘴脸。
我嗤笑一声，不再对他客气：
「你一个七老八十快进棺材的老头，就安生点吧。」
「半只脚都入土了，还想着祸害人，怎么越老脸皮越厚呢？」
「真是乌龟掉进盐缸，给你这个老王八闲的蛋疼！」
「有这个钱还不如给自己讨口好点的棺材，毕竟到了地底下可没人惯着你！」
听着我是一连串的咒骂，老李头气的不行。
他这人虽然是个心理变态，可实际上最要面子，在外人面前也是死装死装。
所以我一再拖延婚期，他也不敢硬来，觉得自己是个文化人，要讲理。
但现在被我气急了，直接扬言说要跑来我家教训我。
我笑的得意，完全不在怕的：
「你来呗，反正老娘才不会跟你结婚，你个死老头你配吗！」
「还有啊，你给的那点彩礼早被我爸妈花光了，要找你找他们去呗！」
「或者等你死了，我多烧点冥币也成！」
说完，我立刻挂断了电话，跑出了家门。
毕竟我可不是傻子，总不能傻等着他来揍我。
果然，老李头扑了个空后，更加是怨气冲天。
当晚他就开着车，带上了好几个兄弟和大砍刀直冲医院。
弟弟的腿才刚刚做完手术，整个人人还晕晕乎乎的不在状态。
就被老李头用刀指向了脖子，威胁还钱：
「三十万给老子交出来！否则老子砍死你！」
「你们一家人把我当猴耍是不是！真以为我好欺负！」
弟弟被吓的狂抖不止，直接尿裤子了：
「有……有话好商量，不是还有我姐呢吗……」
「我这回真瘸了，她会嫁给你的，你去找她……」
不提我还好，一提我老李头更加暴躁起来。
直接一个耳刮子扇到了弟弟脸上：
「我呸！还想继续骗老子？那臭娘们早就跑了！」
「你们要么还钱！要么就交个人出来！否则老子要你们的命！」
13
听到我已经跑了，爸妈的脸色都变的煞白。
可所有钱都用来治弟弟的瘸腿了，无论如何，他们也拿不出钱来了。
爸妈哭天喊地，求老李头饶他们一命。
但老李头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他直接将砍刀对准了弟弟的要害。
「你们可想清楚了，现在他只是腿瘸了！」
「要是你们再不给我个交代，你们老李家就等着绝后！」
弟弟一个害怕，居然把妈妈推了出去：
「我妈，把我妈赔给你！」
「她也是女的，你别看她现在人老珠黄，年轻时候还是有点韵味的。」
见状，爸爸也赶忙附和道：
「是啊，我把我老婆送给你，随便你想怎么样都行！」
「你看能不能宽限我们几天啊？」
妈妈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父子俩，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被出卖的一天。
可为时已晚，老李头显然接受了这个方案。
他一把拽过了妈妈，上下打量后眼神无比嫌弃：
「真是老了，皮肉都是松的！早就不值钱了！」
但为了侮辱爸爸和弟弟，并发泄一下自己的怨气。
他还是在病房里，当着爸爸和弟弟的开始报复了起来。
老李头人老了，那方面的功能早就不行了。
所以他最擅长的就是折腾人，他用皮带抽打着妈妈，又拿起一旁的扫帚鼓捣。
妈妈不停尖叫咆哮着，爸爸和弟弟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我在医院门口看着这一切，只感觉无比唏嘘。
可我半点都不心疼他们，我当初的痛苦，他们都该百倍千倍的承受。
在老李头玩的正上瘾时，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半小时后警察赶到，正好目睹那辣眼的一幕。
最终老李头以强奸罪被抓了起来，要关上好几年。
估计等他出来，人真的要入土了。
至于爸爸跟弟弟，欠下的债务依然要还。
可他们一个懒一个瘸，想也知道日子会过的有多艰难。
何况妈妈被侮辱后，还选择了跟爸爸离婚。
他们本就贫困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至于我嘛，在看完这场好戏后，我就坐上了去往远方的火车。
我甚至没有带走任何行李，只是孤身一人奔向了自由。
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欺骗和愧疚中，失去了自我。
我拼命工作赚钱，拼命活着，可没有一件事是为了自己。
现在，我只想为了自己活一次。
后来弟弟跟爸爸还给我打过很多电话。
有时候是骂我，有时候是求我回去。
可无论他们怎么磨破嘴皮，我都没再搭理过他们。
只是默默丢掉了原来的电话卡，彻底开始了崭新的生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