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唐老微微一笑，看向张余歌，淡淡的开口。
“怎么，不相信？可除了老夫我……还能是谁呢？”
张余歌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如果这条规定不是从丛中笑建立之初至今一直都是主席的唐老所制定的话……又能是谁呢？
可即使应该明确这一点的张余歌，却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这么二百五的规定，怎么会是看起来仁慈且睿智的唐老所制定的呢？
突然，张余歌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微有些脸红，有些怪异的开口。
“唐老，刚刚我……”
张余歌有些后悔，自己竟然当着唐老的面批评唐老制定的规则，这不是当众打人家脸吗？
张余歌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叫你话多！叫你话多！
唐老却似乎是看出来了张余歌在想些什么，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淡淡的开口。
“余歌，你不要担心，老夫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嘛，连老夫我自己都觉得这条规定是无比愚蠢的。”
张余歌微微一愣，这才发觉自己因为一时间的羞涩而忘了唐老刚刚的话，但当张余歌想起来，羞涩虽然很快褪去，但取而代之的却是满满的惊奇。
张余歌微微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主席，既然您自己都没办法认同这条规定，您当初又为什么要制定这条规定呢？”
唐老闻声有些失神，沉默了半晌，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缓缓开口。
“余歌，因为老夫我……不得不这么做啊……”
“不得不这么做？”
张余歌微微诧异，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把唐老的话重复了一遍，突然间，脑中想起来了唐老刚刚也提过的两个字——庆幸。
唐老双目迷离，似乎在回忆过去的事情，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余歌，小毒，这一切，还要从老夫我和另一位朋友去那个新人类组织的时候说起。”
张余歌与蛇毒对视一眼，都没有开口，耳朵却不知道何时都竖了起来。
唐老继续开口。
“其实……那时候最初净世堂惨败的消息传回，起初大家谁都不相信，所有人都一度以为那是谣言。毕竟那可是净世堂啊，不可一世的净世堂啊……怎么会输呢？怎么可以输呢？”
欧阳平峰的身体明显一震，微微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呵呵……说来也嘲讽……”
唐老讥讽一笑，缓缓开口。
“最终让我们相信了那个谁都不愿也不会相信的事实的，竟然是净世堂那七位参赛者的尸体……”
张余歌有些诧异的发现，说到这里，唐老的眼中微微有些晶莹的光芒……竟然是留下了泪水。
“主席，您……”
张余歌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忍不住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
唐老笑了笑，擦了擦眼角，摆手阻止了张余歌的劝慰，淡淡的开口。
“人老了，就是喜欢多愁善感啊……”
欧阳平峰眼中光芒闪烁，拳头已经死死的攥紧。
多愁善感？或许别人会，但唐老会吗？
欧阳平峰知道，唐老没有说的是……可欧阳平峰终究没有开口，既然唐老自己没有说，那别人也没有替他做决定的权力。
“在七具尸体回来之后，我和另一位朋友大为震怒，一怒之下，我们二人已经失去了理智，于是协同前往那个新人类组织，决心要为我们的参赛选手们报仇。”
唐老擦去了泪光，已经开始继续讲述那时所发生的事情。
“而事实上，那时的我们二人确实是强大到可以砸一个组织的地步了，我们就那样打，不停的打，打到我们已经红了眼……我已经记不清那天我们两个人打倒了多少个异能者，又击翻了多少只异能兽……”
唐老眼中闪过一丝傲然的光芒，缓缓开口。
“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当我们醒来之后，当我们恢复理智之后，可以站在那里的……只有我和我的那位朋友……两人而已！”
张余歌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唐老，忍不住低声喃喃开口。
“主席，您究竟是强大到了什么地步啊……”
蛇毒的拳头已经攥紧，眼中迸发的渴望的光芒已经越来越盛。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也许蛇毒已经要冲上去向唐老挑战一番了。
“呼——”
唐老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的傲然已经褪去，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
“在我们把所有上来围攻我们的敌人全部干翻之后，我们站在那里沉默了很久，那时的我们心中虽然悲痛依旧，却也知道，我们终究……是没办法对这些人下死手的……”
张余歌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不只是因为新人类之间不轻易下死手的不成文的规定，更重要的是，那个新人类组织本来也就不是本国的啊。
唐老沉默了一下，淡淡的开口。
“深知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们决定离开，可就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我们却听到了……”
唐老微微停顿，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沉声开口。
“一道悲鸣。”
“一道悲鸣？”
张余歌微微错愕，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忍不住开口发问。
“为什么会有悲鸣呢？您不是说敌人已经全部都被你们击晕了吗？”
“是啊，为什么会有悲鸣呢？”
唐老微微一笑，双目有些失神，缓缓开口。
“那时的我与我的朋友同时一愣，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都朝那个声音的来源走去，可我们不知道的是……”
唐老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的光芒，语气有些沉重的缓缓开口。
“当我们决定向那个声音的来源走去的那一瞬间，我们两个人的命运，我们那时身处的组织净世堂的命运，甚至还有整个国内新人类组织的命运，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一刻，被决定着……注定会被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