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颓废够了没有。”
在气氛陷入尴尬死寂良久之后，唐老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寒芒，对着微微低头的众人缓缓开口。
唐老的声音让几个原本抵着头的人缓缓抬起了头，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但更多的人却是将头埋的更低，就如同斗败的公鸡。
唐老话音已经落了十几秒，却仍旧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而唐老也似乎并不奢求有谁能接上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开口。
“你看看你们的样子！一个个垂头丧气，跟丢了魂似的！你们不嫌自己丢人，说出去老夫我的脸上都无光！”
“领导！”
一个原本低着头的人猛的抬起头，眼睛泛红，死死的盯着唐老，咬牙切齿的开口。
“我们能赢的……我们本来的能赢的！”
唐老看着发出声音的人，眼睛微微眯起。
这是一个青年，风华正茂，但却也年轻气盛，虽然失败却仍旧心有不甘，心中有戾气而无处发泄。
唐老对他做出了评价。
锐气足够但心性不稳。
唐老并没有理会这个青年，微微环顾四周，扫了低着头的众人一眼，缓缓的开口。
“你们……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唐老面容淡然，可有些苍老的语气此时却满是调侃和讥讽的意味。
依旧没有人回答，只是低着头的众人似乎攥得更紧的拳头却可以说出他们心中的答案。
唐老这次却没再自顾自的开口，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音调猛地提高，怒喝出声。
“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也不知道是唐老的语气让众人不敢再无动于衷，还是因为心中的戾气太盛，在青年之后，终于又有一个人猛地抬起头，看向唐老，怒吼出声。
“领导，是！我也是那么想的！”
这道怒吼声如同捅了马蜂窝，刚刚的死寂瞬间被打破，一下子密集的怒吼声接连响起。
“领导，我也是！”
“是！”
“我们都是！”
唐老看着一个又一个抬起的头颅，一道又一道投来的目光，嘴角渐渐勾起一个弧度。
没错，唐老脸上有了笑容，可这笑容却没让任何一个人心生喜意，因为唐老此时的笑容，满是讥讽与不屑的意味。
“是什么？”
唐老眼中寒芒一闪，淡淡的开口。
即使仍旧处于颓废与愤怒中的众人，听到唐老的问题，也都是充满了诧异。
你问我们是不是，然后又问我们是什么？？？
唐老自然不顾众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步子一迈，走到了一个人身前，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
“你告诉我，是什么？”
被唐老盯着的人心里一阵发毛，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喃喃开口。
“我……”
那人微微一滞，猛地发现平时还算健谈的自己一时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唐老又盯了那人几秒，见他发愣，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身子一转，走到另一个人面前，淡淡的开口。
“他不说，那就你来告诉我，是什么？”
“领导，我……”
一模一样的情况再次出现，唐老又走到第三个人面前。
“你呢，是什么？”
“我……”
唐老步伐不停的迈动，走到一个又一个人的面前，不停的开口。
“你呢？”
“你呢？”
“你呢？”
唐老几乎将所有的人都问了个边，令人感到惊奇的是，本来看起来并不难的问题，却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给出答案。
唐老见没有人回答，微微一笑，淡淡的开口。
“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我来替你们回答。你们觉得丛中笑早就已经超过了净世堂，觉得刚刚的失败完全是一个失误，觉得自己刚刚只是不够谨慎，否则一定可以以碾压之势将净世堂的众人干掉，是吗？”
众人同时一滞，虽然刚刚众人都没有回答，但唐老的话其实正是每个人的内心所想。
唐老再次环顾众人，脸上讥讽的笑容终于渐渐收起，声音也渐渐变冷。
“可惜……你们想的，都是错的。”
“为什么！领导，我们明明无论是实力还是人数都是碾压他们的，如果我们再谨慎一点，完全可以……”
“因为你们太弱了！”
没等反驳的声音说完，唐老眼中寒芒一闪，怒吼出声。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诡计都是形同虚设的这样的话，你们听的还不够多吗？群体隐身的异能确实罕见，但在平时的教学中，你们没上过怎么应对的课吗？”
唐老的话让反驳的声音都消散下去，场面再次变得僵硬与死寂起来。
“还有你！平峰！”
唐老突然猛地转身，看向欧阳平峰，高声开口。
“老夫我曾立誓不会对净世堂的一兵一卒动手，所以刚刚战斗时从未有任何参与，可你呢？在老夫不参与战斗的情况下，你却看着自己的士兵上去送死！这是你应该做的吗？”
欧阳平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微微低下头，缓缓开口。
“领导，是我的错。”
“是你的错？”
唐老冷笑一声，继续开口。
“你以为一句是你的错问题就可以解决了是吗？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新人类之间有彼此不会轻易痛下杀手的不成文的规定，你，你们早就都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唐老抬起右臂，指着众人冷声开口，随即又看向欧阳平峰。
“如果真的是那样，你现在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我说……是你的错吗？哦，不，这样说也许都是太给你们面子了。”
欧阳平峰微微一滞，有些失神，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怎样开口。
当连承认错误本身都是一种错误的时候，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唐老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指了指一个方向，缓缓开口。
“你们看那边，看那边。”
众人微微一愣，顺着唐老所指的方向看去，眼中都闪过一丝黯然。
唐老所指的方向，因为异能量消耗过度而昏厥过去的慕可心正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