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吟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沙哑,“那,他还有救吗?”
温褚年没有回我,而是问道,“你知道张家符箓吗?”
我点了点头,“知道。”
那张家符箓之前被白惟给偷走了,后来又送回来给了张灵均,不过张家符箓分为阴阳两卷,白惟那次送回来的是阳卷,而阴卷应该还在白惟那里。
我呆呆的看着温褚年,“你的意思是?”
温褚年回道,“白惟炼成了阴卷最为邪恶的功法,他现在比之前更难对付了,他把所有最阴邪的方法都用在了张灵均身上,想要救他,难如登天,或者是毫无可能。”
他的话让我仅剩的希望也熄灭了。
难道张灵均注定没救了?
“他还能保持着理智来见你这已经很难得了,或许,就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你们之间永不相见。”温褚年说的这番话很轻很轻,或许是害怕触碰到我的伤心。
指甲掐入了手心,就连被掐出血了,我都没有感觉。
我现在很后悔,如果当初抓到白惟直接杀了他该多好,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了,张灵均也不会被白惟控制。
“笙笙,这不是你的错……”温褚年轻声对我说道。
“怎么不是我的错呢。”我盯着温褚年的眼睛,说道,“靳队说了他以为我死了,是去为我报仇才会噬情咒发作才会让白惟有机可趁的,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早点从异域里出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这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温褚年,你告诉我,你怎么不是我的错?”
“错的最离谱的就是当初他认识了我,他本来是一个心怀天下大义,是一个降妖伏魔的天师,可在遇到我之后……“
后面的话我不忍再说。
我的情绪在此刻有些崩溃,突然我的脑海里灵光一动,我忙对温褚年说道,“对了,他是九华山年轻一辈实力最强的天师,九华山不会放弃他,会救他的吧,对吗?”
我双眼充满了希望的看着温褚年,期望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可他却别开了视线,沉默了。
一个沉默的眼神,我明白是什么意思。
连九华山都救不了,那谁还可以救他?
我的情绪很不好,温褚年抬手轻轻的捏了捏我的后脖颈,我只觉得身体一软,人就昏睡了过去。
梦里到处都是红色,是鲜红的红,尸体堆砌,血流成河,还有那漫天飞散的血雨……
温褚年本意是想让我休息的,可是做了这个噩梦过后我更加疲惫了。
满脑子都是漫天的血雨,醒来后我都能感觉到血雨落在我的脸上,那种温暖又温柔的触感,我很震惊,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血雨产生一种温柔的感觉。
这个梦会不会是在预示我什么?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这梦中的画面来得如此快。
就在我翻阅群书寻找救张灵均的方法时,危险已经在暗地汹涌而出,它们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喜渗透进入了人群。
起初,天空中的异象越来越多,比如红色的云,以及出现得越来越频繁空中神秘亮光,超管部门光是辟谣都要忙断腿。
温褚年也时常变得忧愁,而讹兽更是表现得异常不安,小凤凰和小狐狸也是。
都说动物能提前感知到危险,看来是真的。
最终,在天空变得一片红的时候,就算是辟谣也没有用了。
墨潋坐在院子里,静静的仰头看着天空。
看了许久,墨潋才收回视线,她缓缓的看向我,说道,“秦漫笙,我们不能再躲下去了,红黎她行动了。”
我从古籍之中抬起头来,朝着空中看去,空中的云宛如滴血,就连空气中都似乎流淌着血腥味。
我平静的收起了书籍,我看了这么多天的书,却还是没能找到救张灵均的发现。
白惟用的方法非常恶毒,就算是身体死了,灵魂也被遭受到他的控制,如若想要摆脱这控制,那么只能魂飞魄散这一条路。
魂飞魄散……
我的目光闪烁,难道真的要让张灵均魂飞魄散吗?
我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我怎么做得到,又如何能?
不,不会的,控制张灵均的是白惟,只要白惟死了,那就没人控制他了,那么他肯定就能恢复正常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可以的。
“秦漫笙,你是不是为了张灵均的事情要疯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张灵均是你老公呢。”墨潋瞅着不说话的我开始胡说八道。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墨潋,“你说话最好注意点,小叔容不得你我玷污,他那么好的人不该是这个下场,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他。“
“拿什么救?你就告诉我,拿什么救?”
墨潋现在就是诚心给我添堵吧,我冷笑了一声,“杀了白惟总有办法的。”
这些天来我手机都没有开机,看到这空中的异象,我想了想,还是打开了手机,多条推送淹没了我,全部都是关于最近出现的异象的,其中还有张安安给我的消息和电话,一看竟然是好几天以前的了。
看到张安安给我发的大段的信息,我的心又沉了几分。
上面是白惟控制着张灵均去了九华山,对九华山上的道士们大开杀戒,九华山没几个人敌得过张灵均,就连老天师也是拼着半条命才将他们击退,只是九华山死伤惨重,活着的没几人。
我急忙给张妈妈回了电话,只是显示那边关机,难道张安安也遭遇到了不测?
“九华山的倒是死得差不多了,没有人再能阻拦白惟和红黎了。”墨潋看着我的手机屏幕淡淡的说道。
我抓紧了手机,“那超管部门呢?”
“同归于尽也许有可能阻止吧,否则就真如你以前所说的,动用核武器,整个世界整个地球都玩完。”墨潋说着耸了耸肩,平静到这个世界的毁灭与否和她完全没关系。
“反正啊我都无所谓,你知道的。“
可我不甘心。
就在这时温褚年回来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疲惫。
“温褚年,外面怎么样了?”我赶紧走向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