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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然微怔：“什么？”
秦陌将脸深埋在他颈窝，闷声道：“对不起，其实刚才的粥温度刚刚好，是我说谎了。”
“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炸毛，佟然从熟悉的气息中抬起了头，藏着星辉的眸子，荡着些许水雾，双颊泛红，嘴唇微张。明明是惊讶的神情，却极其惹人怜爱。
秦陌的眸色深了些，盯着他脸上颜色最艳的地方，声音暗哑：“因为……”
佟然：“嗯？”下一秒，男人的脸在眼前逐渐放大。
熟悉的柔软触感从唇上传开，脑子再次变得一片空白，佟然双手不自觉地抵在男人的胸/膛，作出毫无意义的“自我保护”状。
男人又霸道又温柔地将他的十指撑开，两人十指紧扣。
有了上次的经验，佟然下意识张嘴，自觉打开城门，邀请男人进来攻城掠地。
安静的病房内似乎弥漫着无数看不见的粉色气泡，为相拥w在一起的两人渡上一层名为‘美好爱情’的圣光。窗外的鸟儿似乎也在为两人叫好，鸣得格外欢快。
气氛甚好。
这是个缱绻美好的早晨。如果忽略病房门口处那脸色泛红，如磐石般堵在那儿的男人的话。
三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就在佟然嘴唇都已经变得麻木的时候……
“咳咳……”
极其突兀，却无奈又尴尬的声音。
佟然猛地睁眼。秦陌面对门口，眼皮一掀，看清了门口的来人，他意犹未尽地放开小朋友，顺手抓过一旁的白被，盖住两人腰部以下。然后冲门口的来人点了点头，表示可以进来了。
秦陌整个过程脸上的神色都很淡然，没有一丝被“抓/包”的尴尬。
此等“功力”，看得一众人目瞪口呆，心里暗自佩服，包括坐在他旁边的佟然。
佟然此时脸色红得几欲滴血，待来人来到跟前后，他垂着脑袋，蚊蝇鸣叫般道：“二表哥……”
“二表哥……”
头顶上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惊得佟然又猛地抬起了头。
秦陌安抚地捏了捏他被子底下的手，淡定地冲顾秋亦又叫了一声：“二表哥。”
顾秋亦嘴角抽了抽，选择性耳聋，木着脸在床边坐下，没吭声。而跟在他身后的一男一女忍不住咧嘴无声地笑了下，然后轻咳一声，赶紧摆上严肃的神情。
他们这一趟可是有要事在身，要正经！
病房内沉默了片刻，顾秋亦有意无意地瞅了眼秦陌靠着床头的后腰，率先打破这“安静如鸡”的尴尬气氛，“腰没事？”语气竟是有些酸溜溜。
闻言，佟然本就红得滴血的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脑袋几乎垂到了胸口。看模样，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然而秦陌却不知怎的，竟然轻笑了下，“多谢二表哥关心，我腰挺好。”末了，又心情愉悦地补充了一句，“肾更好。”
“……”顾秋亦嘴角再次抽了抽。
很好，这后半句话一出，以往的“兄弟值”，直接减半。
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说到底，他虽然认识秦陌很久了，但因为各自原因，两人之间的交流并不多，关系也只能称得上是不陌生，仅此而已。
顾秋亦记忆中的秦陌，是个成熟稳重，极其冷淡又冷漠的人，他似乎对什么事都不会太热情，总是不咸不淡的，尤其是感情方面。
如果非要用什么来形容他的话，顾秋亦觉得，“冷空调制造机”就挺合适。
——冷。
那么问题来了，眼前这个与自家表弟亲得难舍难分，又面不改色地开荤段子的男人是怎么回事？鬼附/身？还是被打傻了？
想到“打”，顾秋亦的注意力拉回，正了正色，道：“你们昨晚交手了？”
昨晚因为秦陌受了不轻的伤，在医生们的一番治疗后，顾秋亦并没有对他进行相关的询问，而是对中医院的所有安/保重新检查了一遍。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除了在另一间杂物房内找到一名被打晕，并且被扒了外衣的护士，关于那个“闯入者”的一切蛛丝马迹都没有，他就像是凭空来，凭空去。
诡异得很。
事关袭击者，秦陌也正了正色，沉声道：“他身手很强，功击速度快得惊人。”昨晚交手的时候，Tr的速度太快，他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才会在瞬间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秦陌这边说着，顾秋亦身后的两人便在本子上记录着。
“与之前的袭击者不同，”秦陌继续道，“这次的袭击者身高大概165公分，男性……”说到这，秦陌迟疑了下，“他很奇怪。”
“奇怪？”众人神色一凛，顾秋亦眼神变得犀利，“怎么讲？”
秦陌扫了眼身旁的小朋友，才缓缓道：“他的情绪前后变化很大，时而平静时而暴躁，给人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就像是……”秦陌组纟只了下语言，继续说，“就像是精神方面不大正常一样。”
“精神不正常？”那名正在本子上记录的女子脸色突然一变，急急问道，“你确定他精神不正常吗？”
她身边的那名男同事，和顾秋亦的脸色均在这一刻变得极其凝重。
秦陌沉默了会，想起Tr提起“老大”惩罚自己的同伴杰恩时，那病态的眼神，以及他前后的言语表现，坚定点头：“我确定。”
话落，病房内一阵寂静，落针可闻。
佟然从“娇羞鸵鸟”状态脱离出来，小声问：“精神不正常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顾秋亦看了他一眼，点头：“我们之前在外执行任务，碰到过一个名叫‘离云鬼’的组纟只，里面每一个成员都有其独特的本领，他们行踪诡异，每每犯罪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危险系数极高，而他们都有个共同点……”
“极其病态的心理。”女子接过顾秋亦的话，“据专/家分/析，他们极有可能都是患有精神疾病的恐/怖分/子。”
“没错，”顾秋亦点头，“其实上次大哥中/枪一直查不到袭击者信息之后，我就隐隐有了这方面的猜测。”他看向秦陌，“这一次经你这么一说，就更加肯定了我先前的想法。”
女子：“老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秦先生……”她看了看秦陌，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离云鬼”办事，四个字——不死不休。
被他们盯上的人，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也无一幸免。
更令人绝望的是，他们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针对他们的埋伏和计划实行过无数次，但却没有一次能抓到人。
可见其恐怖程度。
听完她的一番解说，佟然脸色变了又变，比起他自己的安危，他更担心的是秦陌。
自从袭击者出现，秦陌已经受了两次伤，每一次，似乎都是因为……他。
第一次是为了保护他，第二次仍然是为了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