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轩的手僵在空中，他慢慢站起身，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陌然，我说过，以后，我照顾你。”
“你照顾我？我算是你的什么人？你高兴了说要照顾我，不高兴了就拳脚相加，祁轩，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经得起你的折腾吗？”
楚陌然自嘲地哼了一声，他没有去问翟凡的事情，也不想知道这两个人如今是何等恩爱，世界上的幸福，本就与自己无关，又何须去在意。
“我不会再欺负你了，一次也不会了！”祁轩突然伸手抓住楚陌然的胳膊，想急切地证明什么，可没想到却发现楚陌然的眉头有些痛苦地皱了一下。
再看自己手下，原本浅色的衬衫，染上了一片殷红。
祁轩知道楚陌然在里面受的苦，柳教官确实也很照顾楚陌然，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些事情是根本避免不了的。甚至柳教官越袒护楚陌然，对方就越得寸进尺！
祁轩突然伸手，不等楚陌然反应，直接撕开了他的衣服，新旧伤口交错在一起，有的已经留疤，有的还往外渗血。
“疼吗？”祁轩伸出的手抖的厉害，就连声音也跟着有些颤抖。
“不疼。”楚陌然淡淡地回答，确实不疼，比起他被凌迟过的心，这样痛他真的可以忽略。他宁愿身上的伤再重一倍，也不想再尝试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了。
祁轩没有说话，一把将楚陌然按在沙发上，默默地拿出药品箱给楚陌然消毒包扎。
这个小药箱，是楚陌然特意为祁轩准备的。以前祁轩不管是胃疼，头疼，还是小的擦伤，磕碰，全部都逃不过楚陌然的眼睛，不管祁轩怎么不愿意，甚至连个好脸色都没有，他都很耐心地替祁轩处理好。
祁轩等楚陌然走了才发现，原来，楚陌然一直都把自己照顾的这么好。
“谢谢。”楚陌然看着包扎好的胳膊，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翟凡呢？”
“我们分手了……”
“难怪有时间来同情我了……你走吧，或者，我离开！”
楚陌然说着话就站起身，却被祁轩拉住：“离开？你要去哪？去找于洋？”
祁轩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神里的波澜已经没有了：“你不是想见你叔叔吗？我可以帮你！”
楚陌然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凝神看了祁轩一会儿，缓缓说到：“那条件呢？”
“你得听我的，不能再任性了。”祁轩看到楚陌然眼底闪过的痛苦，心不由地被揪了一下：“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好好照顾你，你信我好不好？”
他知道，楚陌然最讨厌别人威胁他，可是当初却为了自己生生地忍了下来。当他从翟凡嘴里听说翟凡用刘明远暗地里拍的那些照片去要挟楚陌然，知道楚陌然是为了保护他才跟刘明远走近的时候，他动手打了翟凡，这是他第一次对翟凡动手，也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知道，自己其实在这五年里，就已经爱上了楚陌然。
只是，那种爱和讨厌交织出来的情绪，让他错过了太多。
“我求你信我的时候，你信过我吗？祁轩，威胁也好，真心也罢，我无所谓，也不在乎，只要你信守承诺，我可以听话。”
时隔几年，一样的人，一样的地方，但所有的生活全部都逆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