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苏离原本计划着用上一世的手段，将顾枫捧上新晋原创流量歌手的位置。
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顾枫是火了，谁说黑红不算红呢。
上一世，在顾枫死后，苏离像变了个人似的，疯狂让我写歌，每天夜里喝得烂醉，哭着求我把她捧火。
那时的我事业也才刚起步，可面对女友的百般苦求，我没法袖手旁观。
我放弃了光明的前途，转而全职做起了苏离的经纪人兼助理。
但苏离的音乐天赋不够，唱功也就一般，我只得把我的心血原创给了她。
好让她有个原创音乐人的头衔，才不至于让同行瞧出端倪。
仅是如此苏离还是觉得不够，她不顾我的劝阻，硬要接下高利润的商单，可又写不出东西。
我直言说我绝不写烂歌，哭得花容失色的苏离抱着我的腰，次次都说是最后一次，可总有下次。
更是因为我的不配合，苏离自残过好几回，被我险险救下。
被逼无奈的我只好写了许多违背我本心的烂歌，有些内容甚至我都没敢再听第二遍。
这一次，我和她都有了截然不同的选择。
同样是重生回来的苏离，自然也都知晓了我的那些原创歌曲。
但这回从一开始苏离就没打算把这些机会用在自己身上，反倒是尽心尽力地将顾枫推向更高处。
我看着苏离的营销手段太过熟悉，是从前我手把手教给她的。
而现今她却在心甘情愿地做起了顾枫背后的人。
车祸坠江时，水一点一点灌进我的口鼻时，我以为我会恨他们。
但在最后一刻，走马灯闪过的画面，是我第一次站上舞台的模样。
我恨苏离，恨她明明不爱却偏要消耗我。
恨她夺走了我的热爱却不珍惜。
恨她站在了我用血肉铺就的星光大道上。
这一次，我的心脏只为音乐而跳动，从前就当溺死在了江里。
苏离别再妄想从我这抢走不属于你的东西，我倒真想看看你有什么通天的手段，能让顾枫站上我送你上的地位。
7
宋斐然事件平息得很快，想来也是有苏离在背后费了不少劲。
我只简单略过，没太在意，将目光聚焦在网页不起眼的角落上。
是一档限时限主题的原创音乐人大赛。
节目没买多少热搜营销，路人朋友所知甚少，以为就是个不入流的野鸡节目。
实则是个S级节目，导演组将大半资金用在了舞台布置设计上，更是花重金请来了从不出山的七爷当评委。
上一世，我认出七爷，想让苏离去参加节目，可她只觉得七爷落伍，没有流量价值，不想去。
我和她掰扯半天，卡着最后的报名时间给交了上去。
苏离为此还怨我，说这节目又累又没有多少钱。
我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叹了口气，自动承揽下了写歌作曲的工作。
这样苏离才稍微情愿了点，对我的态度软了些。
我的音乐启蒙就是七爷的歌，对他的喜好十分熟悉。
果然苏离在唱完之后，立马得到了七爷的青眼相看，甚至当场收下苏离当徒弟。
苏离瞬间出圈，只因七爷承认的徒弟只有一人，还是享誉国际的歌王。
全网都在讨论苏离，让她热度攀升，吸引不少路人关注她。
苏离借着这波热度，咖位瞬间水涨船高。
但这回，我绝不会让她如意。
如我所料，同样重生回来的苏离不会放过这个翻身的好机会。
早早地就报上了名，我看见苏离和顾枫的名字都在其中。
苏离还真是对顾枫死心塌地，不惜把自己当成他的垫脚石，也要他站得更高。
可这次她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8
在比赛海选大厅，我碰见了苏离和顾枫。
苏离挽着顾枫的手，紧皱眉头，质问我。
“你怎么也来了？”
“你都能来，我怎么来不得。”
“你！你就算来了也没用。”
我勾唇，冷声：“是吗？那就拭目以待。”
广播叫到他俩的号码，顾枫抬腿往前走去，苏离赶忙紧跟其后。
从始至终，我那个便宜弟弟都没说一句话，连句称呼都懒得装了。
从小顾枫就得长辈喜爱，爸妈更是把他惯得无法无天。
他一向瞧不起我，撕掉我的作业本，害我被老师骂。
把我最喜欢的玩具砸烂，还反说我的错，闹得爸妈更加厌恶我。
自从爸妈意外去世后，他花光了所有的钱，不得已才来投奔我。
我也只当他是浪子回头，尽到兄长的责任。
可没成想，他的恶劣却是一点没改，只是因为寄人篱下，才稍微收敛了些。
我晃神间，被顾枫用力撞开，我看见了他眼底的戏谑。
他们结束出来的时候，正好叫到我的号码牌。
苏离特意落后几步，拦住我。
“我劝你早点放弃，那些歌只能是我的。”
上一世给苏离的歌，不仅我没忘，她更是不会放手。
我紧抿着薄唇，没理会，侧身走了进去。
没几天，海选结果便公示出来，他俩的名字没有意外地出现在了上面。
通过海选的人都要提前去节目组安排好的宿舍暂住。
很是不巧，我的房间在顾枫旁边。
比赛前一天夜里，我仔细检查着另天的比赛音轨。
不想却听见旁边传来惹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房间的隔音效果弱得很，又或许是他俩压根就没打算收敛。
我在桌前静坐没一会，旁边的声音便开始小了下去。
苏离又怎么会知道她爱得死去活来的顾枫居然是个不中用的。
我听见苏离娇羞的嗓音表示不满足，可顾枫却只说自己累了，不愿再继续。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不大不小地准确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隔着墙，我都能猜到顾枫黑着的脸，便又笑了声。
“枫，你别管他，我给你的那首歌，明天你一定要好好唱，一定能让七爷当场收你为徒。”
“到那时候，你就是下一个国际歌星，他连你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苏离没想藏着掖着，明目张胆地说出自己的打算。
我挑眉，只因那首歌我没法证明是我原创，可何况苏离既然打定主意要用那首歌。
想必是从回来的那一刻便做足了准备，就等着踩着我飞升。
电脑屏幕的光映射在我脸上，我弯唇，看着上面的音轨。
上一世，我为了贴合苏离的水平，给她做了首七爷喜好的歌曲，让她稳扎稳打地入了七爷的眼。
但那时我还写了首截然不同的歌，原是希望能有机会和七爷交流。
可苏离次次阻挠我和七爷见面，让我做着打杂跑腿的活，没半分机会和七爷说话。
这一回，我势必要让苏离和顾枫成为陪衬。
9
初赛这天，台下坐满了各类音乐博主和知名音乐制作人，七爷坐在最中间。
我看着熟悉的舞台，头皮发麻，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
苏离上台前，经过我时，嘲弄道：“你就该在看不见的地方发烂发臭，这么简陋的台还真个宝贝似的，哼！”
我偏头顶腮，攥紧了拳头，厉声：“当初是我亲手送你上去的，那如今我也能亲手把你拽下来，连带着你那不中用的一起！”
“你！”
苏离气红了脸，还想争论，却被现场导演拉了走。
我看着屏幕上的苏离又恢复到往常那副娇弱模样，冷嗤一声。
她挑了首上一世反响还行的歌，中等的水平，但因原创的头衔让她稳进半决赛。
苏离满意地下来，想挽上顾枫的手臂，却被他避开。
顾枫比我先一步上场，虽然不知道苏离从哪弄来的这首歌，但他也能知道苏离既然能给他，那必然是有极大的胜算。
在苏离离开后，顾枫靠近我的耳边，挑衅道。
“哥，说实话，其实我没多喜欢她，但奈何她挺好用的。”
说完，便跟着工作人员去候场。
我遥望毫不知情的苏离，她甚至还在紧盯着我，生怕我有什么行为会伤害到顾枫。
我叹了口气，苏离真希望你能不后悔。
另一边顾枫已经开始上台演唱，苏离瞪了我一眼，便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苏离为数不多的长处便是她的记忆力，她从未系统性学习过乐理知识。
但从前只要我教过的唱腔音调，她都能完整复唱下来。
现今顾枫在台上的那首歌，我一听便是苏离半分不落地复制了上一世。
只是苏离学的时候便缺了我倾心灌注的感情，再传给顾枫又少了几分。
一曲唱罢，七爷确实有对顾枫产生兴趣，却不再像上一世那样激动。
顾枫站在台上接受点评，发言的都是清一色的好评。
其中不乏苏离买通的博主。
点评结束，顾枫还站在台上没走，视线落在七爷身上。
他早就在苏离每日每夜的洗脑下，确信自己只要唱了这首歌，就一定会被七爷赏识。
但直到现场导演在催着他下去的时候，他也没等到七爷的一句话。
巨大的心理落差感让顾枫黑着脸，一言不发地坐回房间。
苏离也没料到这个结果，睁大了眼，呢喃着。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明明之前我就是.”
顾枫双手环胸，径直走到角落处。
苏离赶忙上前安慰。
“我还有歌！枫，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将你送上最顶端！”
顾枫表情这才有所缓和，开口：“最好是这样。”
在他俩闹别扭的时候，我早就上台演绎歌曲了。
这首歌深深烙在我的心中，激烈的，莽撞的，痛苦的，醒悟的。
慷慨激昂的音乐骤然暂停的那瞬间，全场听众心跳都停了一拍。
我深深鞠下一躬，全场静默半秒。
我心下一凉，下一秒便是全场的欢呼鼓掌声。
七爷站了起来，看着我点头鼓掌，随之所有人都为我立起，声音久久不能停息。
“你叫什么？竟然能有这般感悟，你应当是受了不少苦。”
“七爷，我叫顾洺，仰慕您多年，今日终于有缘相见。”
音乐人最是能感同身受，我清晰地看见了七爷眼中闪烁的泪光。
我便知道这一次我大获全胜，赢了过去的自己，赢了苏离。
“我许久没出来，没想到还能有年轻人认识我，这回算是来对了，顾洺你要是不嫌弃，可否成为我的第二个徒弟？”
七爷此话一出，瞬间引起全场沸腾。
房间里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让苏离注意到我这边的情况。
苏离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我，尖锐的指甲深深扎进掌腹中，透出丝丝血迹。
我垂眸轻笑，“求之不得。”
10
我的回答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偏偏苏离却不肯相信。
没等我回到房间，苏离便拦住了我，用力拽着，把我拉进旁边的空房间里。
我勾唇冷笑，开口：“怎么？没想到？苏离我说过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自然也能全部收走。”
“你竟然藏着掖着！顾洺你也没从前说的那样爱我，现在又来装什么！”
苏离将我推在墙壁上，看着我的眼神无比凶狠。
我没开口，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淡声：“苏离，你要记得，当初是你跪在我的脚边，哭着求我把所有机会给你。”
上一世，我在阳台枯坐了一夜，烟头落满了地面，我想她是爱我的，于是便将我的前途给了她。
可如今，她却说我全都是装的。
回忆突然涌入脑海，惹我心脏刺痛不已。
说罢，便转身离开，我听见房间传来的辱骂声。
我摇头，将攥着的拳头放开，幸好，这一次我没那么傻了。
初赛结束，我看着屏幕上的半决赛名单。
我们三人的名字都在其中。
半决赛采取的是两两比赛的形式，对手都是随机匹配产生的。
大屏幕上名字一直循环滚动着，选手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对上强者。
随机生成的比赛名单，让所有人都睁大了眼在找自己。
“我自愿退赛。”
苏离的声音让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
工作人员赶忙跑过来，询问情况，在得到确定的回复后。
“苏离退赛，顾枫轮空，直接进入下一轮决赛。”
所有人都对苏离的决定惊呆了眼，一时间不知道该为自己少了强劲对手而庆幸，还是感叹顾枫轮空。
我淡然地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比赛要求，面无波澜。
早在苏离和顾枫一块报名的时候，我便猜到苏离的手段。
无非不就是半决赛随机名单上动手脚，好让顾枫毫无风险地进入决赛。
只因决赛当天会来一位国际音乐制作人，没有半点风声，坐在角落处的评委席。
上一世，就连我也不知道封野会来，只用心准备着给苏离决赛时用的歌。
苏离也没有半分意外，成功拿到冠军。
我们谁都没想到，没过两天，会收到封野的邮件。
他没有找苏离，反倒是旁敲侧击找上了我。
那时苏离知道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我只得和封野解释。
后来苏离如愿和封野合作，身价更是翻了好几番，国际上的名号也给打了出去。
苏离在国内外的知名度瞬间提升了好几个层次，成为炙手可热的年轻原创音乐人。
可没人知道她所有的歌都是我写的，我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
人群散去，我久久没有离开，站在熟悉又陌生的舞台上。
心中思绪万千，我知道回来的机会有多来之不易。
从前被百般阻挠的我，现今终于如愿以偿站在了我的热爱。
11
苏离专心给顾枫准备着决赛的歌曲，倒是没了空来找我的麻烦。
我顺利晋级决赛。
决赛场房间里寥寥坐着四个人，顾枫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假寐。
我看见了他放在腿上的比赛歌曲。
果不其然，是我上一世给苏离的决赛歌曲。
苏离记性倒真是好，没有半分差错地记了下来。
只是她又怎么会知道，当初我因为考虑到她声音的短板，不得已缩掉了更强烈的高潮部分。
两者相比，整首歌虽然听起来没有太大的差异。
可我自己却更是知道未缩减版本才是这首歌的灵魂所在。
最重要的是，当初这歌是我大学时期写出来的，后面比赛又经完善，才给了苏离。
苏离信心满满地拿出这首歌给顾枫进行决赛，无非就是想打个先手，让我百口莫辩。
但这回她可是算错了。
决赛的对手是在当场彼此配对形成，先淘汰两人，再一轮随机音乐比拼，最终最高成绩者获胜。
在工作人员讲完规则的下一秒，顾枫便懒散地举起手来。
“我想和顾洺老师比赛，顾洺老师不会不敢吧？”
全场安静，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真不知道苏离给顾枫吹了多少枕边风，让本就自大狂妄的顾枫，变得更加不可一世。
我没出声，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他冷哼一声，摔门离开。
想在上场前给我的下马威，打在了软棉花上，让他心里不爽得紧。
先比赛的是另一组，能挺进最后一轮的都是强者。
分数都不算低，凭借微弱优势，女生成功进入最后比拼。
在苏离的准备下，顾枫先我一步上台。
我看着站在聚光灯下挂着温润面具的顾枫，勾唇冷笑。
真是一届不如一届，当初苏离唱得还算凑合，现在的顾枫只有其形缺了神韵。
让人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摄像机扫到封野，我清楚地看见了他眼底的失望。
当初他仅凭苏离唱的水平，便能发现我的存在。
现今更是让顾枫藏无可藏。
结束后，顾枫与我在后台擦肩而过。
我挑眉，“没想到你这方面也不行啊。”
“你！”
没等顾枫说完，我便大步走向舞台中央。
我屏息凝神，朝乐手老师鞠躬示意。
起初是温雅的钢琴，娓娓道来的阐述。
继而美象破灭的崩溃和失望，情绪激昂而愤慨。
最后逐渐转为不甘和恨意，一步一步趋向平和。
恢弘的管弦乐让我的现场充斥着愤怒，所有听众的情绪为我所调配。
曲终的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溺在水中的我自己。
我含泪看着自己坠入寒江中。
苏离在台下，双眼瞪得无比大，她知道自己这次输得一败涂地。
我看见苏离惊慌失措的表情，嗫喏的双唇在重复说着不可能。
封野在角落处站了起来，大声开口：“七爷这一回我也算来得值了。”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惊叹我一个新人小白，仅凭一档原创综艺收获了国内外两个极负盛名音乐人的认可。
还以为赢定了的顾枫从外边抽烟回来，看到这副景象，燃尽的烟头烫伤了手。
12
“顾洺是抄袭！他抄了我的歌！”
顾枫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挠，跑到台上，一把抢过我的话筒，怒气冲冲。
苏离在台下，紧接着他的话。
“就是！两首歌这么像！顾枫可是一早就在社交平台上发过这首歌的小样了！”
七爷紧皱着眉，看向封野，一时间拿不准主意。
底下的博主在苏离的授意下，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直播，瞬间涌入无数网友。
现场导演攥着台本，焦急地望向我。
我轻轻摇头，示意不必管，让他安心。
顾枫见我没出声，认为我是心虚默认了，弯着背，硬挤出几滴眼泪，颤抖开口。
“哥，我知道你怨我和阿离在一起，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怎么忍心拆散我们，还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偷走我的歌。”
亲生兄弟为争女人，不惜毁掉对方前途。
这个热搜词条迅速攀升，节目也跟着大爆。
苏离紧盯着我的反应，见我还未有任何动作，放下心来，联系营销号全网速发拉踩我，借势推高顾枫。
短短几十分钟，我在网络上的形象变得无比不堪。
封野不肯相信这是事情的真相，看着我的眼睛，开口：“我相信你。”
我感激地朝他点头。
现场导演暂停节目录制，找我谈话，拍着我的肩，宽慰。
“你的天赋我看在眼里，他还入不了你的眼。”
我笑着颔首，他在圈内摸爬滚打多年，略微思索便知道我心里有数。
我打开社交平台，不明真相的网友朋友已经被营销号带偏，在我的评论区攻击我。
在苏离的推波助澜下，这件事瞬间到达舆论的巅峰。
我给宋斐然发去消息，他秒回。
我弯唇，想来他也是捏着拳头，忍着火气等我通知。
我将早就编辑好的自证证据，一条条清楚地列明。
还把之前苏离陷害宋斐然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宋斐然立即转发，并配上我和他大学时期写这歌的视频证据。
舆论风向瞬间倒转，有博主整理出完整的事件链，让网友这才意识到自己接连两次被当枪使的罪魁祸首是苏离。
苏离毫无知情，只顾在封野身边刷存在感，想让他记住顾枫。
一直关注着情况的顾枫冲到苏离身边，拽着她的衣领，把她拖进空房间，大喊着让她想解决办法。
“要不是你天天让我去唱歌，说什么能当国际大明星，我又怎么会成现在这副模样！”
“枫！你冷静点，你相信我！”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看看！所有人都在骂我，让我去死！真该死的人是你！”
苏离呆在原地，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陌生的他：“你竟然是这样想我的。”
“顾枫！在我最落魄饿昏在街边的时候，是你给了我钱，让我好好活下去，我便发誓我这条命都是你的，又怎么会不爱你啊！”
当初一心想报恩的苏离跟在顾枫后面，却被屡次拒绝，无奈之下她打上了我的主意。
顾枫从一开始就知道苏离和我在一起的目的，但他没说，只觉得事不关己。
现今因果轮回，网络上全面倾倒的恶评让顾枫失去理智，掐着苏离的脖子，把她按在开着的窗户边。
“苏离他们都在让我去死！你是爱我的，那就替我去死！”
顾枫双目失神，只剩下身体的本能，紧紧掐着不放手。
我在监控室看见了全部，紧抿薄唇，通知保卫科赶往。
可迟了一步，已经神志不清的顾枫在苏离挣扎的过程中，将她推下窗台。
工作人员说苏离死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是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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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一束花放在苏离的墓碑前，蹲下身，看着她的遗像。
“苏离，这是你想要的吗？”
空气中一片寂静，没有回声。
我转身离开，手机上宋斐然发来一段视频。
是顾枫站在法院被判定无期徒刑的画面。
我看见顾枫猩红的眼，他拼命挣扎着，却被死死押着进了警车。
经此一遭节目热度持续上涨，剪辑人员连夜剪掉了顾枫和苏离的所有镜头，节目这才能顺利播出。
而我更是因此成为炙手可热的新晋流量歌手。
所有人都觉得我会就此一步登天，但我却消失在大众的视野里。
我处理好所有事，跟着封野去国外进修音乐。
在初秋的街边弹着浪漫的吉他曲。
在圣洁的教堂里为走进婚姻殿堂的新人演奏曲目。
我站上了最高的舞台，拿到了属于我的荣誉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