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致和从未见过婠婠如此狼狈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但好歹她也是他的未婚妻,便将他扶了起来,问道:“怎么呢?你怎么这个样子坐在地上?”
白洛飞强忍住笑意,这个莫南烟也实在太有趣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令这个骄傲的像孔雀一样的女人这般没了形象,傍晚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婠婠抽泣道:“和哥哥,你可得为我做主!乔风他居然敢打我!”
婠婠此言一出,马致和与白洛飞均恍然大悟。马致和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婠婠又去欺负南烟,南烟不客气的反击了。眉头却又不由得皱了皱,他正打算安慰婠婠。
南烟便道:“郡主这样说,便是要置乔风于死地了。试问郡主金枝玉叶,乔风只是一个小小的画师,平时郡主说上一句话,乔风都不敢违抗。今日就是借乔风十个胆子,也断不敢将郡主推倒在地,更何况是打郡主。我知道郡主平日里看我极为不顺眼,时常让我难堪。可是乔风实在是不知道哪里得罪郡主了,让郡主如此陷害于我!”语气含悲带怒,似是受极了委屈。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了。
编故事,谁不会。就许你冤枉我,我就不能赢回一局啊。南烟想起上次婠婠去问情轩欺负自己的事情,反过来还反咬一口,今日就让你尝尝被冤枉的滋味。
马致和一愣,觉得南烟说的十分在理,这样的做法确实符合婠婠的个性,见到南烟又眼里含泪的样子不禁心痛无比。
婠婠一见马致和神情有所变动,这样的暗亏她何曾吃过,见到马致和的神情知道他是信了南烟的话,只气得不打一处来,哭道:“和哥哥,你是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马致和有些为难,婠婠的性格他很清楚,但是他也怎么也不相信南烟真的会打婠婠。婠婠见马致和犹豫的样子,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马致和推开,掀开帘子便跑了。
白洛飞在旁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见马致和呆愣在旁,便“好意”的提醒他:“还不快去追!”
马致和叹了一口气,看了南烟一眼,终是追了出去。
南烟冷哼了一声,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好笑,这样的一个男人,以前怎么会喜欢。难怪有人讲初恋是盲目的,看来一点都不假。南烟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放下了,舒服了许多。
白洛飞看着南烟,淡淡的道:“你打郡主呢?”
南烟瞪了他一眼道:“我才被郡主污蔑完,你又来陷害我,你实在是居心不良。”
居心不良?白洛飞承认,他确实经常对人居心不良,难得说次大实话,却还会被人说成是居心不良,看来这世间真的没有太多天理可讲。说真话时候被人当成说假话,说假话的时候倒是一大堆人相信。
外面闻得婠婠哭哭啼啼的声音,知道马致和是将婠婠追了回来了。却是说什么也不和南烟一起睡了,就两个房间,不和南烟睡,那就只有和马致和睡了。
南烟心里暗笑,没料到自己还帮了婠婠一把,帮她完成了她今晚的心愿。见白洛飞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南烟不由得想起那天在船上的情形。那天晚上,白洛飞的眼睛也像今晚这样,烂若流星。
白洛飞笑眯眯的望着南烟道:“郡主和世子是春宵苦短,娘子,我们也不要浪费了如此良辰美景!”
真是见鬼的良辰美景,南烟有些后悔起来,只想着要报那日的一掌之仇,没想到却换来了这样的一个后果。冲动是魔鬼,真的是一点都不假。
打不过他,现在也逃不了,那就面对好了,他难不成还敢来硬的?巴掌大的小茅屋,房里有任何动静,外面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一灯如豆,春日的小屋里潮气颇重,油灯浅黄色的光茫在水气中似乎更浓了些。白洛飞坐在床头,嘴角微微含着笑,带着些许魅惑,漆黑的眸子早不见下午的冰冷,此时满是柔情蜜意。油灯照着白洛飞的五官柔和了些,他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温柔的光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