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飞嘴角微微上扬道:“你也知道楚寒的为人,他治军的本事虽然赶不上钟痕,但打起战来却还是有两下子。不过楚寒的军队已被我赶到辽海之东,再难有什么作为了,只是闲杂的事情太多我实在是抽不开身。我后面信是写的少了些,那是因为你都不给我写信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样了,心里又十分记挂,怕写的太多你又要骂我太过痴缠,心里还七上八下,还以为你不想我了。原来你只在心里想我,等着我回来给你惊喜啊!”说罢,又伸手抱住了她,眼里是满满的开心与喜悦,回到家的感觉真好,有南烟在怀的感觉真好。天知道这两个多月他是怎么过来的,现在他实在是不敢想像没有她的日子。
南烟听得奇怪,她明明是收到白洛飞的信就回他的,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收到?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差错?她还在沉思,他又将她抱在了怀里,她正要开口说话,他的唇又能凑了过来,她的话便咽进了肚子里。她还有很多的疑问,只是所有的问题全都问不出口,嘴已被堵住。
……
南烟只觉得他无赖至极,她现在肚子里有他们的宝宝,他若敢肆意妄为的话,她定跟他急。她想要提醒他,也想问问他是否有收到她的信。只是一见他回来,原本还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落地了,而怀孕后的倦意经过这番折腾也早已席卷了她。身边一片温暖,她只觉得舒适无比,来日方长,日后再问他也不迟。却往他的怀里一缩,便已进入了梦乡。
白洛飞看着她傭懒的模样,嘴角笑意更浓,这是他的娘子,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幸福与温暖。这几个月来数不尽的大小战争,让他的精神极度紧绷,而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终于放松了下来。不去想那些破事了,今夜他只想拥着他的娘子入眠。
大年三十的这天上午,南烟拉着白洛飞去买年货,白洛飞笑道:“都三十了,该回家的都回家了,哪里还有人在卖年货。”其实她并非想买什么年货,王府的总管早已将年货置齐了,她拉着他,无非是想他陪他,却不料他那么不解风情。
南烟恨恨的道:“叫你陪我出去走走,都不愿意,真是小气鬼,日后我定叫宝宝不认你这个爹。”
白洛飞一时没听清楚,反问道:“你最后一句说什么来着,什么宝宝啊?”
南烟正要回答,凤颜突然神色紧张的跑过来道:“王爷,不好了,不知道谁散布消息说你不在军营,楚寒那个卑鄙小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发动了进攻,我们只怕得连夜赶回去了!”
白洛飞问道:“我们出发前已经将楚寒赶至辽海之东,他没那么快能够杀的过来,再说了,就算他真的杀过来了,有徐先生和黑影在,难道我一百万的大军还算楚寒区区五十万的人马吗?”不是他大意,而是他有信心,徐清长与黑影的打战经验已经很丰富了,他们足以对付楚寒。
凤颜道:“可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王爷要是不亲自前去,恐有变故。”
白洛飞冷哼道:“这里也需我亲至,那里也需我亲至,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们的,是不是青楚的大军里没有我,你们都是一盘散沙?”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杀气,凤眼里也火花直冒,双眸狠狠的盯着凤颜。
凤颜吓了一大跳,她心目中的王爷一直是温文有礼的,平日里说话也是温声细语,这样跟她说话还是第一次,她委屈至极的道:“属下一直铭记王爷的教诲,不敢有半点怠慢,只是此事一动则牵扯着整个青楚的安危,属下们不敢擅自替王爷做主。”她的模样甚是委屈,只是南烟总觉得她的眼眸中似还隐藏着什么东西。
凤颜的聪明南烟在楚王府已经见识过,南烟对她的印象也一直不坏,见白洛飞这样凶她,而她所言的事情又是大事,她在旁劝道:“飞,凤颜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徐先生性子温软,而黑影又行事鲁莽,楚寒一向诡计多端,虽然我不知道他行军布阵的本领如何,却也知他的不是善与之辈,还是小心为上。”
白洛飞叹了一口气道:“我吃过年夜饭再去军营吧,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要算数,免得日后落你口实,一辈子都要被你念叨。况且我回来时,曾交待过,如果楚寒攻过来,我军只守不攻,也不追,军营里黑影与徐先生也能抵挡一阵,你也不用挂心。”他看得出她的焦虑,今夜的年夜饭他不想食不知味。
凤颜有些委屈的在旁道:“那属下先去备马,一吃过晚饭便出发。”
白洛飞点了点头,凤颜便退下了。凤颜的目前擦过南烟与白洛飞,里面有一丝忌恨与无奈,也有缠绵而深沉的爱意,原本平静的脸在转过头去的那一刻便变的阴狠无比。南烟若是看到她的这副模样,只怕会做出防备,但遗憾的是,她并没有看到。
南烟轻轻的拉着他的手道:“凤颜是个女孩子,你怎么可以那样凶她,若是有人敢那样凶我,我定要好好教训回来。”她对凤颜的印象虽然不坏,但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凤颜时,心里都有些堵,仿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再则两人才相见就又要分别,心里总不是滋味。
白洛飞笑道:“还好,你是我的娘子,不是我的属下。治军得严,管理下属也得严,其实我平日里待他们都不错的。再说了,凤颜又并非一般的女孩子,她虽然没有你聪明,但却比你有手段的多,而且她行事向来狠厉,也一直甚有主见,这般慌慌张张倒还是头一回,我不凶她难道让她凶我啊?”对于凤颜,白洛飞虽然极其信任,却也一直有所顾忌,也是薜离现在下落不明,否则也不会把她调到身边来帮忙。
南烟哼了一声道:“凤颜紧张,那更加证明事情不小,她是关心青楚将士的安危所以才会那么着急和无措,女人是用来疼的,男人才是用来凶的!”
白洛飞双手搭在南烟的肩上道:“是,娘子教训的极是,以后为夫凶谁都不敢再凶女子。而以后娘子要凶我的话,全是天经地意,名正言顺。这样可好?”
南烟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心情,被他这一弄,也烦恼尽去,不管怎么样,她都相信以白洛飞的能力要对付楚寒绝不是什么难事,他自己都不担心,她又瞎担心什么?
白洛飞心里其实还是有几分担心的,楚寒的狡诈多变,在战场上他是见识到了,若非青楚的将士久经沙场,又个个英勇非凡,有好几次,都差点着了他的道。于是他才会在回韩王府之前对徐清长与黑影多加交待,他也知道战场上时间也就是生命,差一点点或许就会且军覆没,只是难得见到南烟,这些担心他一个人背下来就好,又何必弄得心爱的人也为他担心着急。而且以南烟的性子,若是知道他此时的想法,必然会让他回军营的。去年的大年夜是与钟痕交战,他不想今年的大年夜又因为战争被破坏掉。去年是不得不打,而今年他还有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