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飞的眼睛一亮,眼里的火苗更甚,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她第一次亲他。原本他还微微有些顾虑,在这里是不是不太适合,会不会委屈了她?可是她的那一记吻让他把这个念头彻底打消,就今晚吧,日后定要好好补偿她,给她全天下最豪华的婚礼,让她做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是谁给了谁幸福呢?他眼里的温暖更重了些,有她在他的身边,他便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他这么幸福,自然也要让她觉得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晚风从窗外轻轻的吹了进来,烛光微微摇曳。南烟觉得身上微微一凉,才发现两人的衣裳不知何时已经褪尽,两人间只隔着一个薄薄的肚兜,她似乎清醒了些,脸上微微的泛着红晕,却觉得脸上烫的惊人。
睁眼看到的是白洛飞满是温情的双眸与嘴角边那个好看的弧度,烛光透着他的黑发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淡淡的影子,原本高挺的鼻子似乎也变得有些性感。烛影摇曳,微风轻拂,他的黑发划过她的脖子,微微的有些痒,却痒到她的心里去了。再往下看,便是让她心跳狂跳的场面,她一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实在是有些羞人,又没有地方躲,便钻到他的怀里去了。
白洛飞看着她的举动,突然想起了朝京对她的流言,不禁觉得好笑,这么美好的女子已岂是那种随意之人?若寻得机会,定要好生问问她,那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世上的人看人都只看表面,听话也只听传言。不过他真的很感谢那些人的愚笨,才让他遇到了她,拥有了她。他突然又有些后悔,同在朝京那么多年,他以前怎么就没有认识她?就没发现她的好?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缘份?
南烟窝进他的怀里,却也让他近一步得逞……
白洛飞轻轻的笑了笑,问道:“后悔吗?”
南烟再向他靠了靠道:“不后悔。”他爱她,她也爱他,两人已经心心相印,这件事情她并不排斥他,又有什么好后悔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燃尽,只余下一点红红的火光,窗外漆黑一片,隐隐听得到一些虫鸣与野兽的低吼声。她的心里满是甜蜜,有他在身边,那凶狠的野兽她也不怕。
白洛飞在她背后轻轻的道:“烟,日后只要我还一息尚存,就绝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短短的一句话,却是他心底珍藏了许久而一直未对她说的诺言。要说甜言蜜语,白洛飞自认世上没有几个男人能比他讲的更好。但是他极少对她说起这些,因为他知道她不是世俗的那些女子。所以他只对她讲他的承诺,讲出来的话都是要做到的。
南烟心里微微一暖,在这一刻,她仿佛与他心意相通一般,能感觉得到他心里的所思所想。一个能为她跳崖的男人,她又怎会再怀疑他的真心。想起他今晚所说的童年,她心里微微为他心疼,他是吃尽的苦头才有今天这番成就。他成长的这二十五年来,只怕是受尽了人间的苦楚与煎熬。
南烟轻轻的道:“飞,答应我,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当你心烦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我想与你一起承担。”
白洛飞只觉得幸福无比,将她抱的更紧了些,轻轻的吻了吻她的脸颊,低低的道:“我答应你,以后与你一起共进退,也不让你为我担心。”
南烟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嘴角含着笑,也不知何时睡着了。白洛飞听着她悠长的呼吸声,薄唇也忍不住微微上扬,拥着她也进入了梦乡。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然,二十五年来,身边第一次没有争斗,只有幸福。
清晨睁开眼睛,首先印入南烟眼里的是白洛飞的睡颜,安然而幸福。她微微一笑,想起昨晚的一幕,脸不禁微微又开始发烫。忽觉得腰上紧了紧,知道他已经醒来,果然听得他道:“我怕我一醒来你就不在我的身边,太幸福反而有一丝不真实感。”
南烟听得他的话语,嘻嘻一笑道:“抱在怀里还不相信我是真的存在吗?”
白洛飞的凤眼微睁,像是小孩子在偷窥,慢慢的把眼睛再睁大了些,忽然在南烟的脸上一亲,笑的阳光灿烂道:“娘子,早啊!”那副模样,像极了偷吃到糖的孩子。
南烟看到他极为孩子气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道:“起来吧,我们去早出口,否则你那个徐先生再见到我时,定然要骂我是个祸害了。”不是她想离开,而她知道他放不下他的那些事情,两人已要三天没回王府了,徐清长肯定着急了。
白洛飞知道她的想法,笑着道:“娘子,不用着急,你今日便好生休息,为夫去周围查看查看。这个谷我在地图上见过,虽然极深,却是一路向北便能出去。”心里却为她心疼,她处处为他着想,他又岂会不知。只是在这幽寂无人的深谷里,没有人打扰,不用理会世俗的感觉实在是太好,身边又有她相陪,他真想抛却所有的凡尘俗世就此隐居。
南烟淡淡一笑,也终是明白了以前把她气的半死的调笑之语,原来是他自我心情掩饰的一种表达方式。心里感叹良多,原来看起来聪明绝顶的白洛飞也是个笨蛋。
接下来的时间里,白洛飞白天去查看地形,南烟便守在小木屋里。他回来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些野味回来,有时候是野鸡,有时候是野兔,还有野猪、獾子之类的。南烟打扫屋子时意外的在屋后找到了一个看起来锈迹斑斑的锅,心里大喜,虽然锈了,有总比没有好。当下欢欢喜喜的把那个锅给清理干净,清理好后却发现破了一个洞,但是把锅稍微倾斜,免强还能用。于是,当天白洛飞吃到煮的鸡汤,而不是吃那干巴巴的烤肉。
那日白洛飞回来时,除了一些死了的兔子外,还带回了一窝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虽然不是家养的那种雪白的兔子,颜色有些灰,却也看起可爱无比。白洛飞见她喜欢,便找了些木头,拿刀劈成块,做了一个简易的笼子,而她早已割了一堆青翠的草回来喂它们。
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幸福,自那日早上之后,南烟也再没问过白洛飞路找得如何的问题,白洛飞也从来不提及。那个小木屋盎然便成了他们的家,幸福而又甜蜜。两人一起依偎着看晨露从草尖划落,正午的太阳从头顶照了下来,黄昏时朦胧飘乎的薄雾。
山中不知岁月,谷底不问世事。
南烟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平静,终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的。她依偎在白洛飞的怀里的时候,常会想,与他这一生哪怕只要有一段这样的日子便也能回忆终生了。回到王府后,再大的风浪,再坎坷的路她也能陪他走下去。
白洛飞看着一脸幸福的南烟,从她的眼里他也能看到一脸幸福的自己。远离尘世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他从出生到现在,二十五年来第一次过这么平静的生活。他知道这段日子不会太久,但是却是一辈子最美好的回忆,日后当狂风巨浪刮过来的时候,他也有信心能应付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