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涵在客厅里见了甄研。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是说不上美好。
佣人给她们俩各倒了杯茶，识趣的退下去了。
“你平时都喝这种茶吗？”甄研端起茶杯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原封不动的把茶杯放下，嫌弃意味明显，“我喝的都是老爷子给我的皇室御用红茶，你这种茶太粗糙了，我喝不惯。”
肖一涵温柔的眉眼浮出一层冷笑，淡淡的，几乎看不见，“那你就有事说事吧，说完了赶紧回你家喝你的皇室御用红茶。”
甄研笑容僵了一瞬，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毕竟曾经也是陆家的太太，人前优雅理性是最基本的修养。
她笑了笑，“楚唯天呢？”
“我怎么知道？”肖一涵也笑了笑，眉眼淡淡若山茶花，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两姐妹在叙旧，岁月静好，家庭和睦。
“他不在正好，我问你，他在外面到底有多少女人？”甄研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
肖一涵愣了愣，“原来你今天不是有事找我来了，你是来膈应我的？”
“我可没那么无聊。”甄研笑道，“我只是昨天偶然看到一个姑娘，长得很像你们家楚亦卿和楚亦楼，特别是楚亦楼，简直有七八分像，我就是在想，是不是楚唯天又背着你跟哪个女人在外面生孩子了……你们的什么情深意切，简直是让人感动……”
“啪”的一声脆响，甄研的话被没说完一声清脆的茶杯摔碎的声音打断。
甄研诧异抬头看去，见肖一涵脚边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她手僵硬在半空，半晌，急切的过来拉住甄研的衣领，“你说什么？”
甄研以为她是听到楚唯天又在外面偷偷生了孩子一时气急攻心了，她也没在意肖一涵拉着她的衣领，得意的笑道：“我说，你要不要问问楚唯天，是不是又在外面生孩子了？当初不让我进楚家门，说是什么酒后乱性的意外，还说什么爱你爱得山崩地裂海枯石烂也不会动摇，那这回呢？该不会又是酒后乱性了吧？”
“人在哪里？！”肖一涵猛的晃动着她的双肩，“那个姑娘，在哪里？”
“在金城中一二等繁华之地。”甄研促狭的笑，“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解气？”
肖一涵心里猛的一沉，脸色血色瞬间褪尽。金城中一二等繁华之地……难道是夜总会？
她双腿一软，猝然跌到地上去……她的女儿，难道在那样的地方受苦吗？
甄研见她这样，倒是愣了愣，“怎么，你好像不开心？”
肖一涵一把抓住甄研的裤脚，眼泪瞬间流了一脸，“在哪里？她在哪里？”
甄研以为她是急于找到那姑娘，急于要收拾楚唯天的外室，她耸耸肩道：“她现在是穆九爷的夫人，恒扬的董事长，天恒集团的总裁夫人，你动不了她的。”
肖一涵又是一怔，一双剪水秋瞳蓦然睁大，“穆九爷的夫人？！”
甄研点点头。
肖一涵迅速的爬起来，连招呼也没给甄研打一声就匆匆往楼上跑，她要去给楚唯天打电话，因为今天楚唯天恰好就是跟这位穆九爷的夫人签合同！
她一连打了几十通电话都没有人接，肖一涵又打给楚亦舟，那边估计已经在会议室里了，也没接电话。
肖一涵心急如焚，转身就去楼下叫司机，她要去恒扬。
甄研站在门口，冷笑声声，“看来又有好戏看了。”
………
肖一涵打电话的时候楚唯天和楚亦舟正坐在恒扬的会客室里。
张玥不停的道歉：“实在是对不起，二位，我们董事长那边情况特殊，她已经努力赶过来了，请二位再等等，实在是对不住……”
“没关系。”楚唯天威严的脸有点淡淡的笑意，平添了几分温和，“让她慢一点，我们不着急。
张玥感激涕零，“多谢楚先生！”
她这边招呼好了楚唯天和楚亦舟，这才出去给司空墐打电话，明明安排好的会议司空墐已经迟到快一个小时了，人家楚家父子等了那么久都没半句怨言，张玥心里反而过意不去。
电话打过去，司空墐那边有很重的喘气声，“我已经在楼下了。”
电梯停在一楼，本来电梯门口有几个人，见到司空墐都恭恭敬敬道一声“董事长好”，然后让到一边去。
司空墐也顾不上跟他们打招呼，站在电梯比较狭小的空间里，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
一半是匆匆忙忙赶来，急的，一半是因为要见到楚家父子。
今天的签约她没有告诉穆啸尘，这个合同是她背着穆啸尘跟楚家签的，从昨天陆瑾的母亲说出那句话开始她的心里就存下了疑问，再加上穆啸尘处心积虑的掩饰，她心里疑惑更深，所以她今天一定要见到楚家父子。
很快，电梯就在顶楼停下。
张玥焦急的等在那里，“阿墐，没事吧？”
司空墐摇头：“没事，就是穆啸尘守我守得太紧了，我好不容易骗过他才来的。”
“穆九爷是担心你，昨天出了那样的事情他怕都怕死了，怎么还敢让你到处乱跑？本来我也说这合同改天再签也行，你一定要今天签。”
“夜长梦多，正好，我也想看看三大家族之一的楚家掌门人是什么样子。”
张玥顿了顿，犹豫道：“不得不说，阿墐，你的眉眼跟楚唯天的好像。”
司空墐心头一咯噔。
正好她们走到了会客室门口。
这间会客室其实也是一个大的会议室，里面除了楚唯天和楚亦舟，也有一些恒扬的高层在陪着他们。
楚唯天和楚亦舟背对着司空墐，看背影便知道虎父无犬子，父子两人都是一样的身姿挺拔，坐在人群里就有一股与常人不同的气质。
司空墐莫名的心跳慢了半拍。
张玥给她推开门，司空墐走进去，恒扬的高层们立刻就站起来给她问好。
听到动静的楚唯天楚亦舟父子两人随即转过身来，三人对视，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