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楚去的时候，沈画西正在青楼之中。
扮成了男人的白楚楚一进去，那老鸨子就跟看见钱似的，眼神都黏在了白楚楚身上。
白芷笑着提醒，“小姐，您穿的这一身，在白记可是要卖五十多两的！”
这盛京的人都追捧白记的衣服，这老鸨子一眼就看出来她的这个衣服，也是说明如今白记生意好了。
白楚楚抿唇一笑，“我要你们最近新来的姑娘，沈画西！”
老鸨子看着白楚楚眼底的身子，恍然一动，“这位公子是——”
“大胆！”白芷有点仗人势的意思，“我们公子就是之前嘱咐妈妈的那一位，如今公子手下空闲了，才特意过来的。妈妈等会儿准备好了沈姑娘的卖身契，拿上来就是了。”
老鸨子一听这白楚楚就是当天沈画西入楼的时候吩咐不准动沈画西，且还拿了不少钱保沈画西的人，立即没开眼小，“谁不知道这沈姑娘之前是天下第一的掌柜的，我们可没有动她，都听公子的呢！”
“那就好，带路！”白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老鸨子立即走上前去，笑逐颜开。
沈画西就被安排在一个房间之中，这房间两边都是客人跟女人做那档子事儿的所在，每天沈画西都要听见那些让她恶心害怕的声音。
白楚楚原本不打算这么对一个姑娘，但是沈画西这圣母心实在是太严重了，放在这里吓唬一下，倒是挺好的。
这，还得是元烈的吩咐。
听见有人开门，沈画西的精神立即的绷紧了。
转过头去，还以为又是前几日那一种喝醉了乱闯的男人。
她立即拽一个凳子，防备的看着进来的人。
只是，门打开，这迎面的就是老鸨子，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子。
沈画西心中害怕，立即上前跪下，“妈妈，莫要将我送去接客！”
老鸨子脸色一变，看着白楚楚赔笑，一边又去拉沈画西。
“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你来这里这么些天，我什么时候逼你去了，还不是将你放在这里，好吃好喝的待你？”
沈画西看向了老鸨子身边的男子，浑身发寒，“妈妈……”
“这两位公子是来赎你的！”
白楚楚淡淡启声：“妈妈去外边候着吧，顺便将卖身契拿来。”
沈画西看着老鸨子出去，立即往后退了两步，瞪大眼看着白楚楚，十分防备。
白楚楚走到桌子前坐下，“沈姑娘可知道，当日为什么要辞退你？”
“你是——”沈画西立即反应过来，这是自己人！
“我知道，”她眼底的眼泪不受控制，“我对自己兄长下不了狠心，一直这么纵容。东家楚二之前就因为齐家的人遭了祸事，我这么犹犹豫豫，不但自己不能落到好，还影响天下第一的名声。”
“东家这么做，就是想要让我看清楚，我哥哥不是什么好人，不能在心软……但是我才跟我哥哥说了一句，‘桥归桥路归路’，他直接将我拉到了青楼，说是卖掉我，就能偿还了沈家养我的恩德，这样才能桥归桥路归路！”
白楚楚眼底荒凉一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连嘴角的笑也变得冷酷起来。
白芷吓了一跳，急忙推了推白楚楚。
她这才从记忆深处的阴霾之中爬出来，顶顶的看向了沈画西，“我救你出去，你准备怎么做？”
沈画西眼底的恨意浮现，“我没有这个哥哥，沈家的恩情，我都偿还了！”
“沈家的恩情？”白楚楚看见沈画西急忙低下头去，似乎有什么不愿意说的。她也没有逼迫，只起身，“我会将你在放在天下第一一段时间，但是你不在是天下第一的大掌柜，你跟在曹大的身边，至于做什么，会有人来告诉你。”
沈画西已经很感恩了，急忙跪下来给白楚楚磕头，“谢谢，请公子帮我转告东家，我一定不会在糊涂了。”
跟在身边的人，都需要历练。
沈画西是看出来了东家的有意栽培，所以更加不可能糊涂。
白楚楚颔首，这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当初没有选错人。
这聪明人不少，聪明又知道怎么做事的，就不多了。
五百两赎身，当初沈易之将沈画西卖到了青楼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十两银子。
白楚楚领走沈画西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老鸨子。
老鸨子原本还捧着钱开心呢，毕竟宰了这么打的一单。
谁知道这抬头就看见白楚楚那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平白打了一个寒颤。
下楼的时候，白楚楚看见又有一个小女孩儿被一个壮汉拎着进来，像是拎着小鸡仔一样。
不管那小女孩的挣扎，直接拎着往后院去。
白楚楚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往外面走去。
等出了门，她回头看了一眼这青楼的名字，摸着拇指的指甲，淡淡的跟沈画西吩咐：“你的卖身契暂时放在我这里，若是沈易之想要再卖你一次，也不可能的了。还有，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沈画西明白，“公子放心，我的债已经还清楚了。”
“去吧，天下第一里面，你的房间还留着，我还有事情，就不带你去了。”
白楚楚挥挥手，眼底有几丝凉薄。
跟着白楚楚时间够长的了白芷一下就看出来，白楚楚似乎是动了杀念。
她转头远远的看了一眼那个青楼，心下明了，“公子，要不要我吩咐下去？王爷说了，重阳随时听我们使唤。”
白楚楚缓缓的垂下了眉眼，“做的干净点。”
……
齐之山被斩首了，白聚知道之后，也无心喝药了。
“你怎么不早一点来跟我说？”他看着叶氏，语气之中有些担忧。
叶氏笑着道：“老爷，咱们楚楚很有本事。”
“可是我担心她，她一个女儿家，虽然是嫁人了，但在我眼里，她始终是个孩子。就是因为我之前太宠着她太纵着她，让她惹上了太子之后又被利用。若是我不这么宠着她，她现在可能嫁了一个门第相当的人，相夫教子，好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