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离开元烈,仅此而已。
易秋水在后面,看着白楚楚,双手死死的在袖子里面紧握,她也猜得到元争川想要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元争川冷笑了一声,张口就是:“我只要你离开元烈,不再插手元烈的事情,还有那天下第一,你名下的所有财产,还有那个煤矿全部都要还给元烈。”
“还给元烈,你竟然好意思用这样的字眼?”易秋水走上前来,这些日子的相处,她越发的喜欢白楚楚,已经将白楚楚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疼爱。
听着这个她恨入骨髓的男人说这样的话,她都觉得气愤的不行,“要是没有楚楚想出这么些计策来,怎么可能有今天这样的一切?你现在双腿已经废了,根本就不可能把持朝政,还成天操这种事情什么,难道你还想在后面垂帘听政不成?”
到时候不能操持朝政,也能握着财力。
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好,你们总是怪我自私,可是你们谁能够看得见我背后的用意?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早就死了,还成天说我的不是。”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怎么可能过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的脸呢?你的脸真的不要了吗?这份恶心的老脸不要了,那一份遗诏我找也能给他找到。亏我还在王府里面,好吃好喝的待着你,你这个厚脸皮自私自利的老东西不要脸!”
易秋水忽然没有控制住,直接在白楚楚的面前就骂了起来。
白楚楚轻声咳嗽了两声,实在是没有力气去阻止他们两个的吵闹,“我答应你。”
“你说什么?”易秋水忽然哑了,声音猛地转头去看白楚楚。
窗外淡淡的光影照射进来,白楚楚像是没有生气了一般。
元争川死死地盯着白楚楚,想要从她的眼中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但是很遗憾并没有,“你说的是真的,只要我将遗诏给你,你就离开元烈,从此走得远远的。而且再将你手中的那些财力全部都给他,不准你动一分一毫!”
“我说的是真的,只要你将遗诏拿出来,让他们出师有名,已经一个月的时间了,要是再耽搁下去,时间长了,到时候皇帝再下一些什么杀手的话,那可就算是你想要后悔,都没有机会了!”白楚楚的指尖在桌子上,轻轻地一下一下地叩响,像是在谈一笔大买卖。
然而,元争川却是捏着命脉,他冷冷的一笑,示意了窗台的位置:“你去将窗台那边的笔墨纸砚都给拿过来,在我面前当着我的面写下来,保证我只要将这一份遗诏拿出来之后,你就能够彻底的离开元烈。从此往后再也不出现在元烈的身边,我就答应你。若是你敢出现在元烈的身边,我就将你写的保证拿出来公示天下,到时候我到是要看看,元烈还怎么能够保住你?”
这一招就是釜底抽薪了,着实是很毒。
白楚楚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台边上,将那些笔墨纸砚拿过来之时,易秋水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腕。
“就算是没有遗诏这种东西,我们也谋定了。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有什么用,你再找一个合适的女的来匹配元烈吗?你能找到什么样的女的,都是些愚蠢的要命的!”易秋水的话像是戳中了他的痛处。
元争川冷哼了一声:“不管是找聪明的,还是愚笨的,我总能找到一个身份背景跟元烈匹配起来都相当的女子,作为他今后的臂力。而不是这个商人之女,可是会让元烈登基之后沦为笑柄。”
“元烈自己都不介意关你什么事,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吧?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还好意思去管别人的,说白了,就是你自己自私。以为能够在元烈的身上证明自己有本事,你自己看看自己都活成什么样了,还好意思去管元烈!”易秋水实在是气得不得了,“你低头看看,你还能站起来吗?你抬头看看自己,你自己是被自己折腾成这样的,跟别人没有关系,真是不要你的老脸了!你要是真的有这个本事的话,还能让元烈在前面卖命,拼死拼活的去争夺?”
元争川的脸上有怒意,渐渐的显现出来,他不想要跟易秋水争执,只转头看向了白楚楚,“你愿不愿意是你的事情?要是耽误的话也无妨,反正要是耽搁下来你们不会唠得到什么好处,你自己也是知道的。”
元争川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他拿着一份遗诏,迟迟不愿意露出来,就是等着这么逼迫白楚楚的。
他能够等,但是白楚楚等不了,元烈也等不了。
白楚楚转头过去,眼眸之中没有什么情绪,只伸手拍了拍,易秋水的手背,轻笑了一声,“要是为我一个要牺牲这么多的百姓,不值得,但是我只要退一步就能够换来百姓的太平国泰民安,这很值得。”
一个女子,一个被人看不起的商人之女。跟一个王爷,一个经历了两朝的老王爷,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孰高孰低,相形见绌。
但是元争川却不以为然,他觉得做大事的人就应该是这样,能屈能伸,并不介意白楚楚如何。
白楚楚将笔墨纸砚铺成在案几上,抬头看了元争川一眼,“要怎么写?你说我写,免得你到时候说我做手脚。”
元争川哼笑了一声,缓缓地开腔:“你就写,我白楚楚,从此之后与元烈再无干系。只要元烈荣登大宝,我白楚楚一定远离尘嚣,遁入空门,从此之后不再问男女之事。还有,只要元争川能够拿出遗诏来,我白楚楚不再跟元烈有任何联系,若是有为此番保证,元争川以及其门下之人能够无任何条件杀了白家众人!”
这已经不能说是狠毒了,只能说是变态。
白楚楚眸子冷淡,迅速地在上面写下这一番话来。
易秋水气的,浑身都在抖动,恨不得狠狠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