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秘书把上官磊的电话接进来的时候,孔相伯还有些紧张。
毕竟孔臻臻和上官磊交往了这么久,除了他的母亲何虹歌女士,上官磊本人对他们孔家倒是真的一点表示都没有,这次忽然打电话过来,难道是……婚事。
孔相伯微微蹙眉,这件事自己的女儿都没多说什么,他却贸然只打了个电话上门。
有些憋气。
“你好,我是孔相伯!”
“你好,孔市长,我是上官磊!”上官磊言简意赅首先自报家门。
孔相伯沉默,他倒要听听这个小子打电话上门是要说些什么。
想比之下,上官磊则气定神闲多了:“我这次打电话来,是想麻烦孔世伯好好管教您的女儿,她的一些极端行为对我和我的重要伙伴的正常生活造成了很严重的负面影响,当然这件事跟我母亲何虹歌女士也有关系,但我希望孔相伯能提醒令嫒,我跟她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请她清醒一点。”
孔相伯这下真的不知道被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上官磊让他管教好女儿,提醒臻臻要清醒一点?
这是什么逻辑?
孔相伯保持涵养,反问道:“恕我冒昧,请问你和我的女儿孔臻臻是在交往么?”
上官磊笑道:“当然没有,从来没有!”
孔相伯倒吸一口凉气,一切了然于心了。
原来一直是自己的女儿一头热,听上官磊刚才话里的意思,她是做了些过激的事情,不然上官磊的还懒得打电话他来,将这些事情说明。
“我知道了,我马上要开会了,抱歉。”
“是我冒昧了,您忙!”
孔相伯挂断电话,站在办公室窗前抽了两根烟,才打电话给孔臻臻。
“臻臻,你现在在哪里?是刚刚跟上官磊分开么?”
孔臻臻这会儿已经从商场出来,开着车漫无目的在街上晃,她的心情既低落又沮丧,脑子想了千千万万种可能,就算上官磊最后迫于何虹歌的压力娶了自己,他会对她么?她……
孔臻臻这会儿听到上官磊的名字有些糟心,于是说:“没有,我没有和他在一起。”
“那好,你现在回家,我有事情跟你说。”
“嗯,好。”
孔臻臻在车里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开车回去。
孔家家规慎严,没有打电话回家请假的情况,一般是晚上六点半吃饭,孔臻臻到家的时间正好是六点二十五。
孔家别墅内,孔相伯的父亲孔则坐在主座,孔家世代从政,孔则一向严厉,甚至是严格到无情,比起温文尔雅孔相伯,一般人都不太爱和这个无趣的老头子打交道。
饭桌上气氛沉闷,犹如顶着几朵乌云。
孔相伯当初和孔臻臻的母亲两情相悦,无奈遭到孔则棒打鸳鸯,孔臻臻的母亲郁澜大着肚子被孔则的人送走,。
直到八年前,孔相伯无意中听说郁澜已经车祸去世两年了,他像疯了一样寻找自己和郁澜的骨肉,直到五年前孔臻臻才被他找到,接回到孔家。
为了弥补缺席了二十多年的父爱,孔相伯对孔臻臻宠到了极致,孔则曾多次明里暗里的劝说,但却作用不大。
“今天,上官磊打过电话来了。”孔则忽然开口,苍老的声音透着令人压抑不安的威严。
这声音还没落地,就吓得孔臻臻掉了筷子。
孔则更加不满了,眼角流转出嫌弃的意味:“吃个饭连筷子都拿不稳,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上官家能看上你,也是怪事!”
佣人上前帮孔臻臻换了筷子,孔臻臻接过说了一声谢谢,继续低头吃饭。
“你在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孔则看向她,凌厉的眼神毫无温情。
孔臻臻哆嗦着手:“我听到了,我和上官磊……是有一些误会。”
“误会?”孔则冷笑,无情的很。
“我看有误会的人是你吧!人家上官磊说得清清楚楚,从来没有和你交往过,感情是你一个人在唱独角戏,热脸贴着人家的冷屁股,真是丢人!”
“不是这样的,何阿姨说……”孔臻臻紧张的脸都红了,她绝对想象得到上官磊不会给她留一丝余地,会把话说得多难听。
“你是说何虹歌?”孔则脸上的嘲讽之意更甚:“半个江城的人都知道何虹歌脑子不好使,上官父子都不乐意搭理她,你倒好,上赶着被人耍,你这是在到处出我孔家的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爷爷,我没……”
孔相伯知道孔则一向不喜欢臻臻,甚至对她有敌意和偏见,这件事臻臻必然是有处理的不妥当的地方,但也不能全怪她。
他出口劝道:“爸,这事咱们不能全怪臻臻,她回家之后也是我们说让她多参加一些同龄人的聚会,这孩子性子单纯,被人忽悠了,也不是她的错!”
“简直笑死我了!何虹歌跟她是同龄人么?再说了,何虹歌跟她说再多,她有没有跟上官磊谈恋爱,她自己不清楚么?难道何虹歌还给她找了个假儿子跟她谈情说爱不成,咱们每次问她,她还支支吾吾不肯说,我还当她是小姑娘害羞呢,哪里知道她根本是没有脸……”
“爸!”孔相伯生气的砸了筷子:“您这话真是越说越难听了,你别忘了,您也是臻臻的爷爷!”
“我……”我才没有这样的孙女。
“爸,您慢用!我现在没有胃口,臻臻跟我来书房!”孔相伯起身,直接上楼。
孔臻臻跟着站了起来,在孔则冰冷威慑的视线中,赶紧跟上孔相伯的脚步。
孔相伯出生名门,也是一辈子从政,今天下午上官磊的这个电话,不仅打到他这里,而且还打到了他的老父亲那里,这分明就是在打他孔家的脸。
要说他对孔臻臻一点气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想到他对不起郁澜和臻臻一辈子,倒也不可能为了这事真怪女儿。
孔相伯和孔臻臻对立而坐在沙发上。
“臻臻,你有什么话要跟爸爸说了?”
孔臻臻立即道歉:“爸,对不起,因为我,给家里丢人了。”
孔相伯摆摆手:“臻臻,我不是在说家里,我是问……你现在有什么困难或者心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