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腥腥看了一眼福贵叔,没有表现出特别焦急的神色。她拿出腰间的一个木头笼子,众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就像是那笼子会散发出魔力一样。
当然,笼子没什么特殊的地方。重点是那笼子里的东西,只见那里面放着一只金色的蝴蝶。它全身金黄,但是腹部又是透明的。
如果不是它在扇动翅膀,众人都以为这是一个精美的艺术品,而非活物。
“大自然真是神奇啊,我主保佑。”薛腥腥不用看,就知道这是朱老忠在说话。
“薛神医,这是什么啊?”二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全然忘了福贵叔还处在危险之中。
薛腥腥没有回答他,将那笼子打开,里面的蝴蝶扇动翅膀,优雅的飞了出来。不过,那蝴蝶像是有灵性一样,在薛腥腥头上不断盘旋,就是不肯离开。
薛腥腥双目紧闭,良久,她将自己的手指放到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口。鲜红的血顺着娇嫩的指尖滑下,那只蝴蝶像是有感应一样,在血滴即将落到地上的一瞬间,蝴蝶飞了过去。
血滴落在蝴蝶的身上,像是一个绽放的烟花,瞬间变成了红色的小火花。众人都颇为吃惊的看着这一幕,眨眼间的功夫,那只蝴蝶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咚——”的一声,薛腥腥突然倒地,几乎和蝴蝶消失是一个时间。
“腥腥,你怎么了?”陆风清连忙将薛腥腥扶起来,接连叫了她几声,都没有反应。
“美人变蝴蝶,蝴蝶是美人。有趣!有趣!”说着,石雾突然鼓起掌来,那场面实在是诡异得很。
“老大,你快看!”虾米指着图画喊道,“薛神医进到画里去了。”
陆风清怀里抱着薛腥腥,扭头看向那幅画。果不其然,薛腥腥就在那里,和福贵叔一起。
“真是神了!刚才我突然瞧见那只消失的蝴蝶出现在了画里,我以为是自己眼睛坏了。等我再定睛一看,那蝴蝶竟然变成了薛神医!”虾米一脸兴奋的向大家讲解着。
“后面我知道!当时福贵叔已经一只脚踏出去了,千钧一发之际,薛神医一个箭步冲过去,将福贵叔拉了回来。”二德子硬生生地打断了虾米的话,这种溜须拍马的好机会他可不能错过。
此处略过一万句赞美薛腥腥的话……
此时画里的两个人正在交谈着什么,福贵叔寻死的心依旧不死,薛腥腥竭力阻拦。
两人僵持不下,福贵叔突然推开薛腥腥冲向了悬崖边,众人心里一紧,为两人捏了一把汗。
只见薛腥腥一个回身,将一瓶药粉洒向福贵叔,福贵叔剧烈的摇了摇头,随后便晕倒在地。
这下众人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收!”石雾突然大喊一声。
陆风清料到事情不妙,想用手拿过那张画卷。可是为时已晚,那画卷随着石雾一声命令,已经消散在了空中。
“石雾!你这是干什么?”陆风清将薛腥腥安放好,起身走到石雾面前。
“我答应帮你找到福贵,我做到了,现在该轮到你履行诺言了。”石雾漫不经心的说道,但是话里步步为营、毫无破绽。
“我的意思是把福贵叔安安全全的带到我身边,现在呢?不仅没回来,薛腥腥也被你抓走了。”陆风清据理力争,这件事本就是石雾在耍赖。
“抓走?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人在我手里,规则就由我来定,我想你现在没有可以谈判的筹码了吧?”石雾张开右手,上面漂浮着一张缩小版的画卷。
“你……老大,咱们可不能跟他硬碰硬啊!薛神医和福贵叔都在他手上,谁知道这个变态会做出什么事情!”虾米凑到陆风清身边,低声耳语道。
“没错,我觉得你这小兄弟很明事理,我劝你最好不要耍花招。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会留着他们的命。”说着,石雾便开始转动右手,想要将那画卷收起来。
陆风清看着那画卷,抢也不是,偷也不行。无奈,只好暂时先跟他妥协。
“好,我答应你。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很简单,我的条件就是……”
“砰——”一声巨响从画卷中传了过来,只见石雾的右手不翼而飞了,在地上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人,全身像是被墨水染了一样,又黑又脏。
而倚在墙角的薛腥腥,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猛烈的咳嗽着。
“腥腥,你出来了,你还好吗?”陆风清小心翼翼地扶起薛腥腥,心中有些窃喜。
这下看你石雾拿什么要挟我。
“啊——”石雾抓着他那只断臂,痛苦的哀嚎着。
“闭嘴!老不死的,你竟敢暗算我!”薛腥腥从陆风清的怀中挣脱出来,气势汹汹地冲到石雾面前。
薛腥腥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石雾,扬起纤长的手,“啪”的一声,狠狠地在石雾那张丑陋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你——你居然敢打我!”石雾也顾不上断臂的疼痛,起身就要扑到薛腥腥的身上。
薛腥腥怒火中烧,一脚揣在他的胸口上,石雾一个踉跄,重重的跌倒在地。
“腥腥,别……”陆风清上前去阻止她,毕竟这具身体里还有杨平安。
但是薛腥腥好像失了魂一样,眼睛直愣愣的瞪着石雾,手上拿着短刀,一步一步向石雾逼近。
“你不能杀我!”石雾虚弱的靠在墙角,苦苦挣扎着说道。
“为什么不能杀你?我想杀谁就杀谁!”薛腥腥目露凶光,和平日里判若两人。
“哼,你要是杀死我,这里的十万大军都得给我陪葬。”石雾冷笑一声,朝着陆风清看去,“况且,你的情郎也中了我的蛊毒。我死他也活不了,你不心疼吗?”
“你怎么知道我解不了你的毒呢?”薛腥腥挑了一下眉,那模样既戏虐又可爱。
“没有我的母虫,任凭你多厉害,也没办法救他。”石雾一脸得意,自以为胜券在握。
“你说的是这个吗?”薛腥腥嘴角浮现出一抹坏笑,从背后拿出了一个木头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