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了三楼临湖包厢,很快,老于把茶水送上来。
俞单看见茶水,没看见酒,说:“就茶水?酒呢?把你们这珍藏的酒拿出来,今天我可要和我的好朋友好好喝一杯。”
老于看钱宿西,俞单说:“看他干嘛,看我,我长的更帅。”
听见这话,老于笑。
钱宿西说:“看来在M国待了段时间眼睛也被洗了。”
拿起茶壶给施凝倒茶。
俞单看着钱宿西的动作,眼里惊讶再次划过。
忽的,他眼睛一动,把茶杯凑过去,说:“可不?”
“这一洗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帅的人。”
钱宿西给施凝倒了茶,又给自己倒了茶,然后把茶壶放桌上。
俞单,“……”
“哥,你这偏心的太明显了吧?”
钱宿西把俞单空空的茶杯放他面前,“这不是倒了?”
俞单看茶杯,空空如也。
倒什么倒?
倒了个空气。
俞单幽怨脸看钱宿西,“哥,我没瞎。”
钱宿西挑眉,“这洗了眼睛不是看的更清楚?”
“……”
俞单倒。
施凝听着两人说话,拿起茶杯喝茶,看外面的景物。
钱宿西和俞单的关系她知道,两人这样的谈话,再平常不过。
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菜紧跟着送来,显然这是钱宿西早便吩咐好了的。
施凝视线落在放在她面前的一盘菜上。
鱼,清蒸,不论是颜色还是摆盘都看着赏心悦目。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香味,闻着便让人想要尝尝。
钱宿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施凝碗里,“这里的翠湖鱼,当地一绝,老婆尝尝。”
“嗯。”
施凝夹起鱼肉吃了。
钱宿西看着她,“怎么样?”
施凝点头,“很嫩,汤汁入味,不错。”
她说不错,那自然就是好的了。
钱宿西笑容绽开,又夹了一块鱼肉到施凝碗里,“多吃点。”
“嗯,你也是。”
施凝也夹了块鱼肉到他碗里。
钱宿西看着碗里白嫩的鱼肉,那笑比什么景都好看。
俞单在旁边看着两人,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觉得他是多余的。
就现在。
吃吃聊聊喝喝,等这顿迟来的午餐结束,时间已经近四点。
此时外面的天没之前那么热了。
老于让人来把桌子上的餐食收了,送上时令水果,点心,都是当地特色。
钱宿西给施凝介绍,然后亲自喂到她嘴里。
这样的行为,在吃饭的时候俞单已经看见了。
到现在,他已经见怪不怪。
不过,他眼神还是和平常稍稍不同。
因为这样的钱宿西,还是第一次见。
或者说,钱宿西从没有这样对过一个女人。
几人坐到了包厢外的围栏前,吃水果点心看景色。
施凝很少这样安静的坐在一个地方看景,但这样的时候,她心里是宁静的。
俞单和钱宿西聊,待到五点,几人出了酒楼,上船。
这个时候太阳没那么烈,但也没有下山,夏天的太阳,可是很晚才下山。
不过,有湖,有山,有树,湖风一吹,并不热。
施凝坐在船上,眯眼看这片湖水,钱宿西揽着她,看着她,说:“今天我们喝的茶就是用的这里的水。”
施凝眼睛动了下,说:“难怪茶水甘甜,和平常不一样。”
风吹到施凝脸上,把她的鬓发吹乱,有碎发落到她脸上,她抬手,便要把这碎发别到耳后,但有一只手更快,从她脸颊,把那碎发别到了她的耳后。
施凝微顿,收回手。
钱宿西握住她的手,说:“喜欢吗?”
这问的喜欢,自然是水。
“喜欢。”
“那以后我让人把咱们家的水换成这里的水。”
“可以。”
俞单坐在对面,看着两人,尤其是钱宿西,此时他眼神极为不同了。
船划到小岛上,这个时候小岛上的人多了。
有参观这里的人,有上香的,有来虔诚叩拜的。
但不论是哪种,这里都有着寺庙浓重的香火味。
说明这里有很多人来。
“要进去看看吗?”钱宿西看施凝。
这一天的时间,只要是施凝在的地方,钱宿西的视线几乎都在施凝身上。
“嗯,你们聊。”
钱宿西说:“我在这等你。”
“好。”
钱宿西难得的没跟着施凝,让她一个人进去。
俞单站在钱宿西旁边,看着施凝走进庙宇。
“钱叔又给你压力了?”
俞单是俞家老三,他上面两个姐姐,他是老幺,也是俞家唯一的儿子,他母亲和两个姐姐宠他,俞奇峰也宠,但没几人这么厉害。
而钱正方则不一样,钱正方的教育理念是宠可以,但得有底线。
所以对待钱宿西钱俊朗要严厉许多。
比如说,钱宿西在外面一个接一个的女人,钱正方会说钱宿西,俞家就不会。
只要俞单不在外面乱来,正常和女人交往,正经经营事业,不做违法的事俞家就不会管他。
而俞单也确实做到了俞奇峰所要求的,所以他非常自由。
当然,也有一点,他没有因为某些原因而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家里供着。
“压力?”
钱宿西看着施凝走进寺庙,消失在视线里,他转头,看俞单,笑的好似听见了很好笑的笑话。
“你什么时候见我有压力了?”
俞单惊讶,“不是压力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们俩又不是外人,你没必要在我面前做戏。”
“本来你们就……”
“做戏……”
钱宿西咀嚼这两个字,脸上的笑一点没变。
俞单疑惑看着他,“是啊,你不是做戏是什么?”
“你又不喜欢这样的,要喜欢的话,你这五年早跟她在一起了,何必等到这时候?”
“而且我看你也不喜欢她,她更不喜欢你,你这样,没意思。”
俞单看着施凝消失的方向说。
钱宿西听着俞单的话,难得的没反驳,却也没有不悦,反倒很愉悦的样子。
俞单没听见他声音,说:“老实说,你不喜欢她离婚算了,这么一直供着看着也烦。”
“是我,我早就离婚了。”
钱宿西皱眉,脸上的笑突然就奇怪了。
他看俞单,疑惑的笑,“最近怎么都在让我离婚?嗯?”
这话听着像在问俞单,但却好像不是。
俞单讶异,“不是只有我啊?”
不等钱宿西说,俞单便说:“看来你要解脱了。”
俞单手搭在钱宿西肩上,笑的别有意味,“你可以自由翱翔了。”
“自由翱翔……”
钱宿西笑了声,然后看寺庙,他眉头微皱,脸上的笑变得好奇又深思,“怎么办,我不想离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