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总……”
会议室旁边的墙柱上,一个人在那依靠着。
他身上穿着米粉色衬衫,腿上是一条银色西裤,衬衫袖子挽了起来,到手肘,露出那比女人都还要白皙的皮肤。
他手腕上搭着一件银色西装外套,发丝微乱,衬衫领子随着领口的那几颗扣解开,随意的开在两边,露出里面一点都不亚于女人的精致锁骨。
他头微低,身体也不似一根竹子笔直站着,而是慵懒的,随意的靠着,双腿交叠,手上的手机成了他眼中最独特的存在。
钱宿西。
美拉惊了。
她怎么想都想不到钱宿西会在这。
玩手机的人似听见了美拉的声音,抬头,身体站直,拿着手机的手垂下。
而那搭着西装外套的手,插进了兜里。
他看着满目惊讶的人,笑容落在他嘴角,“完了?”
美拉脑子里警铃大响,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会议室隔音吗?
美拉压住心里狂奔的情绪,说:“会议结束了。”
刚说完,会议室门打开,施凝走出来。
“回来了?”
她看着钱宿西,眼里没有一点意外。
钱宿西嘴角上扬,他走过来,对施凝张开手臂,“老婆,有想我吗?”
施凝看着这含笑的双眼,走过去,抱住他,“想。”
美拉看着两人,“……”
这一晚,施凝和钱宿西回了她在S市的公寓,然后第二天,两人回了钱家。
钱老太爷的忌日,五年来,四人从不曾缺席。
一早,四人收拾好,出门。
钱老太爷葬在陈山,那里离钱家有三个小时的车程。
钱正方和秦素茹一辆车,施凝和钱宿西一辆车。
两辆车在早上九点到达陈山。
施凝和钱宿西把东西拿出来,跟着钱正方和秦素茹上山。
一路上,几人没什么言语,就连钱宿西,脸上也是再正经不过的神色。
扫墓,岂能嬉笑?
“爷爷,我们来看您了。”几人来到墓碑前,秦素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轻声说。
施凝把花和水果点心放到墓碑前,站到秦素茹身旁。
秦素茹握住施凝的手,对着照片里的人说:“您看,您最喜欢的重孙媳妇来看您了。”
施凝看着照片上苍老却和蔼的脸,“太爷爷,我来看您了。”
钱宿西站在施凝身旁,说:“还有我。”
钱正方说:“俊朗那孩子没有来,但您放心,他一回来就来看您。”
几人看着这张照片,里面染尽风霜的老人,他们话很少,但感情都在眼中,心里。
钱宿西说:“您跟我说的话,我都记得。”
“您放心,我会一辈子和凝凝在一起,对她好。”
听见这话,秦素茹一下看着钱宿西,原本她眼里蓄着忍住没掉的眼泪,这一刻突然间就掉了下来。
这是这五年来,钱宿西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
从那天扫墓回去后,钱宿西便好似变了个人,成了二十四孝好老公,不再在外面拈花惹草,身边也不再有莺莺燕燕环绕。
就连施凝身边,也不再出现那么多意外。
而施凝也从每日的工作中抽出时间,和钱宿西在一起。
一切都在向另一种生活而前进着。
一周后。
“那是谁啊?天天和钱总在一起。”
CK娱乐公司,施凝坐在钱宿西办公区的真皮沙发里,手里拿着一本最新一期的杂志在看。
钱宿西没在办公区,他去开会了,这里就只有施凝一个人。
而他的办公区大的很,几乎涵盖了一层楼的三分之一。
偏偏他的办公区没有任何遮挡,就是直接的一眼望去,什么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模样。
这是钱宿西的风格。
几个爱八卦的女员工站在远处,看着那坐在沙发上的人,小声议论着。
“谁知道是谁?钱总也没说,我们也只能瞎猜。”
“这还需要说?钱总身边的女人换的比咱们衣服都勤,这如果每个都要说,怕是花名册都有一本了。”
两个女人兀自说着,她们看着施凝的眼神充满讥诮。
旁边的一个女人听两人说话,眉头微皱,说:“可是这个女人和以前的好像不一样。”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
“是啊,不都是女人吗?”
女人看着施凝,眼里的疑惑是越来越深了,“你们看,她没怎么化妆,穿着也不像以前钱总身边的女人,要么花枝招展,要么满身的小心机。”
听女人这么说,两人也跟着仔细看施凝,“还真是……”
女人继续说:“而且,她没有那种显摆的感觉。”
“你们想,以前钱总的女人,每一个都恨不得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们是钱总的女人似的。”
“这个女人,一点没有。”
“这么说,似乎真的是这样。”
“……”
几人思考起来,看着施凝的眼神也和刚开始不一样了。
不过,很快的,其中一个人说:“估计这是个厉害角色呗?”
“或者钱总吃多了山珍海味,想要换换口味,吃点小青菜,这不也正常?”
这下,大家都点头,一致认同这个理由。
突然,一道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