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看着前方,前方的人和物都在他眼里,但似乎又并没有。
他想多了?
温炎心思动,视线从闻时聿面上转过,落在对面的人身上。
钱宿西,施凝,后面的一人是谁,他不认识。
温炎目光落在钱宿西揽着施凝的手臂上,两秒后,他视线移开,笑容再次覆上他的脸。
不可能是施凝。
他非常肯定,以及确信。
不是很长的路,大家没多久便走到一起,停在电梯前。
很意外的遇见,没有人想到,却都没有露出多惊讶的表情来。
“钱总,施小姐,没想到会在这遇见。”
温炎率先出声,脸上是如常的随性笑容。
没看见也就罢了,看见了自然是要打招呼的。
即便前段时间,钱宿西对赵琪发难,直接影响到阿波罗。
钱宿西看着温炎,嘴角的笑慢悠悠的,也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能在这看见温总和闻总,确实让人意外。”
“意外的……”
钱宿西转过视线看施凝,“我都要以为这世界变小了。”
“是不是,老婆?”
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别有意味。
温炎挑眉,看钱宿西。
这钱宿西还在气那一巴掌?
这么小气?
施凝睫毛动了下,说:“还好。”
还好?
温炎一下看施凝,惊讶了。
他以为施凝会顺着钱宿西回答个嗯,没想到是这两个字。
偏偏,钱宿西在听见施凝这样的回答后,愉悦的笑了。
“再稀奇的事在我老婆这都不稀奇。”
话刚说完,电梯门打开。
也是刚刚好的,两个电梯一前一后的打开。
而钱宿西和施凝在这边电梯外,闻时聿和温炎在另一个电梯外。
看着这一前一后打开的电梯,钱宿西嘴角勾了勾,视线落在闻时聿和温炎脸上,“闻总,温总,再会。”
话毕,揽着施凝走进电梯。
他们的电梯先打开。
章乾跟着钱宿西走进去。
虽然他没想到几人会认识,但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几人走进电梯,章乾按下一楼键,电梯门关上。
温炎站在那,看着就这么离开的钱宿西,他很惊讶,也很诧异。
而在他惊讶诧异的时候,闻时聿走进了电梯,严顷亦是。
不仅如此,电梯门眼看着就要关上。
温炎还没有反应。
严顷终究不忍,出声,“温总。”
温炎看过去,就看见那要关上的电梯门,他赶忙伸手,“诶诶诶!”
电梯门打开。
温炎立刻进去,看那站在里面的人。
“这就想撇开我了?”
严顷按下关门键,电梯门合上。
闻时聿看着电梯门,没回答温炎,他一双凤眸,深沉无波,半点异样都看不出来。
温炎看着闻时聿这模样,笑了。
“生气了?”
“……”
没有回应,那凤眸,没有任何变化。
温炎笑的更肯定了。
他看着电梯门,笑眯眯的,“钱宿西已经是过去式了,他和赵琪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你生钱宿西的气,就是给自己添堵。”
“没必要。”
“真的。”
温炎自个儿说,自个儿愉快,没有人回应他。
偏偏这没回应,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回应。
他看眼闻时聿,见他依旧那般没有任何波澜的样子,说:“你放心吧,我看钱宿西刚那样,他是不会跟你抢赵琪的。”
“他现在在乎他老婆的很,你看刚刚他那样,还在生气赵琪打施凝那一巴掌呢。”
“那阴阳怪气的劲儿,一点都不像他钱宿西。”
“我跟你打包票,他钱宿西现在的心绝对不在赵琪身上,你没必要自己跟自己较劲。”
“放一百二十个心。”
“相信我。”
温炎说着,手落在闻时聿肩上,拍了拍。
陷入爱河的人,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的。
他理解。
非常理解。
严顷站在闻时聿身后,听着温炎的话,到此时,他终于忍不住看温炎。
温炎刚还是取笑闻时聿的,现在已经完全是一副理解的模样。
严顷看着这样的温炎,几秒后,还是把视线转过,不再看他。
温炎看闻时聿,发现自己说了半天,人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想了想,也不再说。
这感情的事,局外人看的清楚明白,局中人却不一定。
即便是他闻时聿。
哎,谁能想到他闻时聿也有今天?
他自己应该也想不到吧?
本来想好好嘲笑他的,但他这模样,他一点想嘲笑他的心思都没有了。
温炎看前方,脸上是满满的叹息。
不过,逐渐的,他倒是想到了钱宿西。
虽然两人没什么来往,但最近的事儿,以及钱宿西对施凝的态度,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钱宿西好像不一样了。
尤其想到刚刚钱宿西看施凝的眼神,那全身上下都透露着,我的女人的占有欲。
真的很不一样。
温炎眯眼,忍不住猜测,“施凝不是娱乐圈人,她是Q。X总裁,自然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她和钱宿西结婚五年,一点幺蛾子都没出,不管钱宿西怎么在外面花天酒地,她都没有闹过。”
“就这心性,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
“以前我不知道钱宿西结婚了,也不知道施凝就是他老婆,但那次宴会过后,我才知道这两人有这一层关系。”
“而以前没怎么关注,也就没什么感觉,但最近两月,总感觉钱宿西不一样了。”
温炎说着,眉头皱了起来,手也跟着摸着下巴,似福尔摩斯般思考,“我觉得,钱宿西应该是在外面浪荡久了,吃久了野味,吃腻了。”
“有一天,突然发现家花比野花香,这心也就回来了。”
“这男人吧,就是这样,不到那一刻,就不会收心。”
“就像我,一点都不想谈恋爱,不想找女人,但说不准哪天我就想找女人了。”
“就像你,突然就开窍了。”
温炎视线落在闻时聿脸上,眼里是看透一切的笑。
都是男人。
这世界上,只有男人更懂男人。
严顷听着温炎的话,尤其温炎越往后说,他视线落在了闻时聿身上。
五年。
一个难以想象的时间。
这样的时间,是很可怕的。
闻时聿看着电梯门,但此时,他眸里没有视线里的景物,里面有的是深海一般的无尽。
足够吞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