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洗手间,闻时聿站在盥洗台前,整理身上的衬衫。
之前在卧室里分毫不乱的衬衫,这一刻落了褶子,原本扣满的扣子被解开几颗,露出里面潜藏着无限力量的肌理。
此刻,这肌理上,有着平常所没有的红痕。
尤其是在这白皙的皮肤上,显眼的很。
闻时聿看着镜子里的人,他手落在解开的衬衫纽扣上,扣上。
里面的痕迹,当即被遮挡的无影无踪。
“呜呜……”
手机震动,他没有动,直至镜子里的人整理的一丝不乱,他才停下动作。
完美的脸,完美的白衬衫,唯独美中不足的是,衬衫上的口红印。
闻时聿看着那口红印,转身,出了洗手间。
深深夜色下,呲——!?
布加迪停在医院外,钱宿西疾风一般进来。
严顷站在病房外打电话,看见前方拐角走过来的人,他对电话里的人说:“先这样。”
挂断电话。
钱宿西双腿笔直走来,他看见严顷,脸上浮起一抹笑,可他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他出声,“严特助。”
钱宿西停在严顷面前。
严顷颔首,“钱总。”
“严特助出现在这,我也就放心了。”
“不过,作为我妻子的丈夫,我想我有必要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
钱宿西手插进兜里,惯常带笑的眼看着严顷,说话随意,慵懒,似乎说的不是什么大事。
严顷看着他,目光沉静,“钱总,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闻总在卧室里,正要下楼时,灯突然熄灭,随后,施总进了闻总的卧室,一个意图不明的男人也出现在闻总的卧室外。”
“我们不知缘由,只得把施总送来医院。”
三言两语,说的清清楚楚,但听着,却哪哪都不对。
钱宿西眉头微皱,“原是这样。”
“那还真是多亏了闻总了。”
“劳烦严特助代我向闻总道谢,感谢他今晚对我妻子的搭救,待改日,我和我妻子定亲自登门拜谢。”
严顷点头,离开病房。
钱宿西站在那,听着后面的脚步声,直至再也听不见了,他转身,看着病房,那勾着的嘴角垂下,他眼里,覆上了一层薄冰。
……
“一琳,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
“你怀孕了,你难道不知道?”
“……”
“嫁到钱家,钱家一定会对你好的。”
“……”
“你骗了宿西,你骗了他!”
“……”
施凝眼前的画面从清晰变得模糊,然后,她睁开眼睛。
“哦,她倒是敢。”
带笑却含着冰冷的声音传来,施凝转头。
站在窗前的人拿着手机听电话,他身上穿着正经的白衬衫,黑西裤,单手插进兜里。
阳光从外面照进来,笼罩在他身上,那股张扬也都不见了。
“好好给我看着她。”
施凝眼里的迷蒙恍惚消失,她转头,把眼角的湿润擦掉,坐起来。
钱宿西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身。
施凝看清四周的摆设,物件,然后看向钱宿西,“谢谢。”
钱宿西把手机放兜里,看着施凝。
他没有说话,但他的目光很透,很厉,无形中似把她看透。
“怎么了?”
“噢,就是突然觉得,我怎么能在这样的时候,把我心爱的老婆送医院。”
“啧,失策,失策。”
施凝一顿,脑子里极快的划过什么,她皱眉,“昨晚我被人下药,那个人……”
“手下人办事不力,不会再有第二次。”
钱宿西勾唇,他手张开,撑在床上,双眼一瞬和施凝拉近。
“老婆,好好养着,老公给你报仇。”
薄唇落在施凝额头,施凝僵住。
五年来,钱宿西第一次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