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宿西提着药袋进来。
美拉声音止住，她看进来的人，然后说：“公司里的一切您尽管放心。”
“好。”
施凝不再多说，美拉转身离开。
在经过钱宿西的时候，她眉头皱了下。
她真的很想跟钱总说，要跟她们施总在一起，就把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给断干净了，要么就不要跟她们施总在一起，让她们施总总是受到这些莫须有的伤害。
但是，这些话她也就只能是想想，她没有资格说。
总裁室门合上，施凝走过来，钱宿西说：“还要加班？”
“不了。”
“我们吃了饭就回去。”
钱宿西拿过水杯要去接水，听见这句话，看她，“当真？”
施凝看着他，“真的。”
钱宿西勾唇，揽过施凝的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我可以理解成离别的前夕，老婆特别舍不得我吗？”
他看她，笑的又是那般张扬恣意。
施凝看着钱宿西的笑，说：“嗯。”
一个字，足够钱宿西愉悦。
施凝吃了药，和钱宿西坐在沙发里吃饭。
她看着桌上的菜，样样精致，香味扑鼻，但不是外面餐厅里做的，是钱宿西做的。
他做的菜，她一眼就能认出。
钱宿西夹菜到她唇边，“尝尝。”
施凝张唇，吃了。
钱宿西看着她，这细嚼慢咽，一点声音都不发出的模样。
“好吃吗？”
施凝点头，“很好吃。”
钱宿西嘴角的笑一下舒展，“那当然，这顿晚餐，可是你老公我费了几个小时做的。”
“你老公我的时间，可是黄金时间。”
钱宿西笑容愉悦，他舀了一勺汤过来，喂到施凝唇边。
施凝没有喝这汤，她看着钱宿西，没有说话，但她眼里神色在变得不同。
钱宿西看着施凝眼里的变化，他放下勺子，说：“是不是很感动？”
“嗯。”
“那就早点爱上我。”
他看着她，桃花眼里有笑，但更多的，是认真。
五年，他不想再等了。
他希望她爱他，和他爱她一般。
施凝张唇，“好。”
两人在总裁室里吃了晚餐回公寓，施凝要收拾行李，钱宿西直接让她去浴室，他给她收拾。
等施凝从浴室里出来，钱宿西也收拾的差不多。
施凝洗了头，长发是湿的，她用毛巾擦着，走过来，“你去洗，我来。”
钱宿西看施凝，她长发还在滴水，皱眉。
他拿过吹风，把她手上的毛巾拿走，把人按到梳妆台前，给她吹头发，“急什么？”
“你老公都不急，你有什么可急的？”
他手指在她长发里穿梭，动作一点不生疏的给她顺着长发。
施凝没有说话，她看着镜子里给她吹头发的人，眉眼认真，容颜隽美，笑着时的钱宿西不正经，认真时的钱宿西，很容易让人沉沦。
突然的，施凝想到了赵琪。
她今天说的话。
五年。
五年的时间，很长。
长到可以做许多事，可以忘记许多事。
施凝看着镜子，这一刻，她眼里有了丝不一样的神色。
钱宿西给施凝吹完头发，然后给她抹上护发精油。
他很喜欢她的头发，细软浓密，顺滑无比。
做完这最后一件事，他看镜子里的人，眉眼淡静，长发如瀑。
他的她，美好如初。
忍不住的，钱宿西在施凝发上落下一个吻。
“我老婆最美。”
施凝说：“你去洗吧。”
她起身，把发丝别到耳后，去衣帽间，给钱宿西拿换洗衣服。
但她刚转身，人便被钱宿西抓住，搂进怀里。
施凝看钱宿西。
钱宿西没有看她眼睛，他在看着她的脸，仔细的看着。
之前光线原因，还有她刚出来脸上带着热气，以及吹风机的热气，她的脸微红，看不出任何问题。
但是，当她起身，别过耳发时，那一瞬间，他看见了她一边脸上隐约的红痕。
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现在，他仔细的看，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确实有痕迹。
如果大意，就真的错过了。
钱宿西勾着的嘴角垂下，他眼角眉梢的温情全部消失。
他看着这隐约的几条痕迹，桃花眼眯了起来，“谁做的？”
他眼眸转过，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笑。
施凝看着这双眼睛，里面戾气丛生，火能燎原。
不是对她，而是对那打了她的人。
施凝说：“没事了。”
“不用担心。”
没事了。
她说没事了。
一瞬，钱宿西瞳孔收缩，他眼里有什么东西猛的涌出，便要覆灭一切。
但是，这东西被什么给拦住，消退了。
在眨眼间，极快的消失，包括他眼里的戾气，怒火。
他看着施凝，就这么看着这双始终理智清明的眼睛。
这一刻，他眼里无波无澜，平静极了。
是了。
牙疼。
她说她牙疼。
她被人打了，她骗他说牙疼。
她开始骗他了。
哦，不对，她五年前就骗过他。
和现在一样，面不改色。
钱宿西嘴角隐勾，眼里生出一丝笑。
薄凉的笑。
他放开施凝，转身往浴室去。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施凝看着这样的钱宿西，出声，“宿西。”
“……”
钱宿西脚步没停，也没有回答她，他走进浴室，把门关上。
很快，哗哗的水声传出，一切如常。
施凝看着那关上的浴室门，好一会，去衣帽间，把钱宿西的换洗衣服拿出来，放床头柜上，然后把行李收拾了。
夜晚深寂，卧室里的灯熄了。
施凝和钱宿西躺在床上，两人一左一右，占据着床的两边，中间空着一点距离。
施凝侧睡着，面对着窗外。
她眼睛闭着，呼吸如常。
但是，忽然的，她睁开眼睛，然后她转身，面向钱宿西。
钱宿西平躺着，规规矩矩的，没有像往常一样抱着她，更没有一点要碰她的心思。
他平稳呼吸，似乎睡着了。
施凝看着钱宿西，黑暗中，窗外城市里的灯光照进来，她能隐约看见他的轮廓。
施凝说：“不是什么大事，不要担心。”
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