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下车,打开后座车门,黑色的手工皮鞋踏在地面,修长的双腿迈出,一身暗夜蓝西装,气场强大的人走出来。
他看着会所里面,抬步走进去。
司机坐进车里,车子很快驶入停车场。
随着车子开走,一辆白色路虎便呲的一声停在刚刚黑色车子停着的位置。
驾驶座车门打开,温炎下车,把钥匙丢给跑过来的泊车小弟,便跑进去。
“诶诶诶!”
眼见着电梯门便要关上,温炎赶紧出声。
闻时聿站在电梯里,按旁边的按钮。
温炎脸上浮起笑。
可很快的,他脸上的笑僵硬。
因为,那电梯门一点都没有打开,反而更快的合上了。
“我*!”
温炎骂了句脏话,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电梯,按旁边的开门键。
他刚按,电梯门便打开了,西装革履,矜贵清冷的人出现在他视线里。
温炎看着里面的人,脸黑成了锅底。
“幼稚!”
“腹黑!”
“老狐狸!”
“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发小,太气人了!”
“真应该让秦书生来看看你这虚伪的嘴脸!”
“真是太过分了!”
“……”
一进电梯,温炎就控制不住愤怒,对身旁的人不断炮轰。
可无论他说什么,站他身旁的人始终雷打不动,气息沉稳,半点不受影响,反倒是温炎,说的口干舌燥。
最后,他恶狠狠的盯着闻时聿说:“看我不抓到你的把柄,好好收拾你!”
闻时聿走在走廊上,随着温炎的宣战,他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目视前方,一张脸,看不出半点情绪变化。
温炎却看着他的动作,当即后退两步,紧张的说:“你……你要干什么?”
这人可是跆拳道黑带,他要跟他过招,他肯定被打的落花流水!
“闻时聿,不带这样的啊,现在可是文明社会,不提倡武力的。”
“你这样可是犯规。”
温炎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小心翼翼的跟着,全身都警惕小心着。
这模样,跟个害怕老大发威的小跟班似的。
闻时聿听见他的话,脚步停下。
这一停下,温炎顿时急刹车,然后飞快后退,离闻时聿三步远,与此同时,他手极快摆动作,一脸的你要敢来,我就敢拼的意思。
闻时聿转身,凤眸落在他比着的手上,然后是身上。
这样的目光,在温炎看来,就跟打量自己的对手一般,他顿时不敢大意,五指握紧,准备随时拼命。
然而,“练两年再说。”
低沉的嗓音落进耳里,闻时聿转身,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手腕上,脚步继续往前。
留下温炎站在那,看着那离他来越远的人,一脸懵。
练两年?
什么意思?
几秒后,温炎反应过来,瞪大眼,瞬间冲过去,“闻时聿,你看不起我!”
“……”
“来,过招!咱们现在就过招!”
“……”
“来啊,你不会是不行吧?我告诉你,我这两年可……啊啊啊!!!”
“……”
施凝和钱宿西刚走进包厢没多久,外面便传来响亮的痛叫声。
她看过去,却只看见服务员关上的门。
“嫂子,咱们今天可算是正式见了,来,我敬你!”
章乾拿起一杯酒便一饮而尽,爽快的很,施凝拿起面前的果汁,喝了。
本来是要喝酒的,钱宿西让人给了她果汁。
章乾喝了,俞单也拿起酒杯,敬施凝,“嫂子,你随意,我先干为敬。”
如章乾一般,俞单杯里的酒喝光。
钱宿西亲自带着施凝来见他们两个,便是正式把施凝介绍给他们,在他心里,施凝就是他老婆,在俞单和章乾这,那就是嫂子。
真真正正的。
他们必须认。
施凝喝完果汁,然后拿过旁边的酒,钱宿西看见,握住她的手,皱眉说:“不用,都是一家人,不讲那些。”
他怎么会不知道施凝的意思,她素来是那性子,别人怎么对她,她便怎么对别人。
但他不要她喝酒。
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而且他还不知道章乾和俞单的德性?
这两人一旦闹起来,施凝哪里招架得住。
章乾和俞单不说话,两人就看着钱宿西,一脸的看热闹。
他们倒要看看,是钱宿西听施凝的,还是施凝听钱宿西的。
施凝看着钱宿西,眼神温和,“没事,我不会喝多。”
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人,对方的脾性怎么会不知道?
施凝知道钱宿西担心的是什么,但她心里有数。
钱宿西看着施凝的眼睛,里面的清润,理智,他眼里生出笑,那握着施凝的手收了。
“拿你没办法。”
他坐回沙发里,手臂落在施凝腰上,嘴角勾着笑,目光落在施凝脸上,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一个‘宠’字了得。
章乾和俞单见钱宿西这模样,都哦的一声,声调拉的老长。
明显,他们懂了。
钱宿西听施凝的。
完了。
钱宿西听两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戏谑他,他也不生气,就看着施凝,任他们取笑。
爱情里,哪里有那么多什么面子,尊严,有的不过是爱与不爱。
爱了,就都她妈滚蛋。
不爱,就都她妈扯淡。
施凝嘴角弯着一抹笑,她倒酒,然后对章乾和俞单举杯,“不是第一次见,但我敬你们。”
说完,她喝完杯里的酒,一点都不拖拉,更不娇滴,做作。
这样的施凝,倒是让俞单和章乾惊讶了下。
在两人的印象里,施凝并不是这样的人。
当然,也是因为不了解。
两人很快反应,赶忙倒酒说:“怎么能让嫂子敬我们,我们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说完,两人当真喝了三杯酒,一点都不含糊。
施凝是钱宿西在乎的人,以前可能还只是怀疑,甚至是不相信,但现在钱宿西亲自带着施凝到他们面前,那神态,动作,说的话,他们非常肯定,钱宿西是当真了。
既然这样,那便不能玩笑了。
所以,章乾和俞单本是非常闹腾的人,但今晚都极其收敛,没有作弄施凝,也没有灌施凝的酒,相反的,嫂子长嫂子短,跟施凝说钱宿西以前的丑事。
施凝听着两人说话,不时看钱宿西,嘴角含笑。
钱宿西也不打断章乾和俞单,任两人说他的丑事,嘲笑他,作弄他,他就看着施凝,她含笑的眉眼,在灯光下犹如悄然绽放的白玉兰,让他着迷。
章乾和俞单何时见过钱宿西这般模样?
那看的都痴了,哪里还是曾经那个游戏人间的钱家大少?这分明就是一个陷入爱河,难以自拔的痴情人。
章乾摇头,“完了,完了。”
俞单说:“我看不止是完了,还废了。”
章乾心中一动,说:“嫂子,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