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冷心冷肺的东西
芝士可可2022-05-24 13:342,028

  暴雨终究是如期而至,浓厚的云层中依稀可见闪电辟出的亮光。

  温鱼见锁打不开,淅淅沥沥的大雨将一切声音都挡住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顾宴,没头没脑地说:“我觉得陆泠泠现在应该挺生气的。”

  雨声轰隆,顾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也勾唇嗤笑。

  是啊,自以为是精心设计,没想到居然被一场大雨毁于一旦。

  她吃亏就得是吃亏在古代没有天气预报了。

  既然什么都明白了,那就不必再多说,温鱼走到桌前,确定水壶里真的是空的,一点水也看不见。

  “你说这人……做戏怎么就不知道做全套呢?太不懂事了。”她喃喃道。

  她问顾宴,“大人,你觉得是现在直接出去,把她本人拎进来,还是我们等雨停了,再让她自己露出马脚?”

  她不由地露出一点嫌弃的表情来:“实不相瞒,我这身衣裳挺贵的,我不想打湿了。”

  顾宴并未说话,而是行至床榻边,大手一挥,把整个床幔都扯下来了。

  温鱼一惊,顺着他的动作看去,只见那床幔被掀开之后,露出里面一副巨大的画。

  画上的女子,温婉美丽,而她的唇边,恰好有一颗红痣。

  温鱼眨了眨眼睛。

  她甚至不知道该有一个怎么样的表情,她只想冷笑。

  猎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了眼,还是一只雏鹰。

  门外的锁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响了起来,顾宴眯了眯眼,温鱼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只见他袖中飞出一道寒光,只听“铮——”地一下,门锁显然是断开了!

  而门外,浑身湿透的陆泠泠,正满脸阴沉的看着他们。

  这场雨来的及时,也太不及时。

  陆潇潇闻讯赶来,她单纯的小脑袋瓜好像是真的想不到,在这样一个大雨天,在屋里提前放置火油,并且手里拿着火石,她可爱的庶妹是要做什么。

  直到她看见陆泠泠被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架住了。

  陆潇潇这才算是后知后觉感到了一种从骨髓处渗上来的凉气,她几步上前,想推开那两个黑衣人,她觉得自己的妹妹就像曾经的那么多次一样,是被欺负了,她的妹妹一向很可怜。

  但是这次不一样,哪怕此刻大雨滂沱,陆潇潇还是能清晰的看到陆泠泠的目光——是那样的冷,冷到根本就不像一个孩子的眼睛,哪怕是饱经风霜的大人也不会露出这样恐怖的目光。

  如果要形容,那大概是像某种邪恶的冷血动物。

  她歪着头,一缕长发从鬓角处垂了下来,由于暴雨,她的头发、衣服,全湿淋淋的贴在身上。

  陆潇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然而她还没等她开口,便听见陆泠泠笑道:“你知道吗,你真讨厌。”

  陆潇潇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里轰的一下。

  “我……我怎么了?”她听见自己机械的问。

  “行了别问了,自取其辱没意思。”不远处传来一个清朗的女声,陆潇潇一愣,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只见温鱼站在廊下,目光漫不经心的在陆泠泠身上扫了一圈,“陆泠泠才是杀害陆兆的凶手。”

  而与此同时,陆泠泠的眼泪不知是真是假,倏地落了下来,泪水混合着雨水,悉数砸在了地面上。

  而不远处,匆匆赶来的陆启看到眼前的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喉咙一抽,最终还是腿一软倒在了雨里。

  温鱼看着这场雨里的闹剧,她的目光掠过女孩贴在脸上的黑发,白皙的肌肤,心头突然袭上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

  影一和影二把陆泠泠压走,温鱼呼出一口气,习惯性扯了扯顾宴的袖子,却见他脸上无悲无喜,神情冷漠的有点古怪。

  她想了想,还是扯出一个笑来:“案子破了,大人不高兴吗?”

  顾宴微微低头,面无表情:“高兴。”

  温鱼心想你脸上的表情可半点看不出来高兴。

  认真梳理之后其实会发现,这个案子简单的不可思议。

  原因在于——凶手找的帮凶笨得只让人觉得离离原上谱。

  这雨下的突然,若是不突然,那么陆泠泠就会点起火油,企图把进入这个房间里的人烧死,只可惜陆泠泠还太小,做事情多少带了点天真的莽撞。

  她不知道顾宴身边明里暗里有多少护卫,也不知道顾宴本人的武艺高强到了何种地步。

  ……

  将陆泠泠带回去之后,温鱼因为多少还是打湿了衣裳,所以先回去换了,顾宴也先回去换衣裳了,宁也负责审问。

  一出来就听见宁也和几个官差聚在一堆,宁也皱着脸,吐槽道:“这小姑娘也太精了,特别自在,该咋样咋样,在牢里还哼着歌呢。”

  他说到一半看见温鱼过来了,眼睛便是一亮,摇了摇手说:“温鱼,待会一块去吃饭?”

  温鱼随口答应下来,又追问道:“她怎么了?”

  宁也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是太小了不懂事还是懂的太多了,也可能是早知道自己有今天,也不后悔所做的事,反正就是你严肃点问她吧,她就哇哇哭,你好声好气的说,她又跟你装糊涂。”

  温鱼淡淡一笑,并不意外。

  宁也顿了顿,忽然问道:“不过她刚才问了我一个问题,她想知道我们是怎么猜到她头上的,她自认为表现没有破绽。”

  雨已经停了,温鱼没吭声,而是望向碧蓝如洗的天际。

  陆泠泠若是要怪,就怪陆兆吧。

  这个人的行为动机,从头到尾都不对劲。

  他是死者陆兆的亲爹,是嫌疑人陆萍衣的亲爹兼仇人,也是凶手陆泠泠的仇人,冬至宴上,他分明是冷漠淡定的,但刘芸一死,他就立马变成悲戚的亡夫,可他如果真的对家人感情这么深,至于在亲儿子死的时候一滴眼泪都没流吗?

  无论如何,人不可能一分为二,陆启自作聪明的行为,恰恰供出了真凶。

  可偏生陆启自己是个冷心冷肺的东西,便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如他一般,可偏生陆泠泠也自以为可以愚弄陆启,便没有把想杀顾宴和温鱼的事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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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华女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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