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五点，白若羽正在翻衣柜。
“这件不是。这件…也不是。”
他把衣柜都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衣服，他瘫坐在地上，然后眼睛一瞟，看到了张以凌送他的那一件简约的白色T恤，上面印着橙色的Hermes的单词，好像这个衣服不会显得花里胡哨，又不会太简单让别人觉得对他不上心。白若羽二话不说套上T恤，他看着胸前的六个字母，整个衣服上随意排列的浅色H字母，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反正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穿就是了。然后找了件卡其色的短裤穿了上去，带上表和手机，匆匆下楼，在校门口打了一辆车。
17：50，他到了月琰酒楼的门前，里面红色和白色的灯光交相辉映，火红的灯笼挂在房檐上，让人感觉好像是走进了紫禁城。走进雕着龙凤呈祥画面的石拱门，看到的是一个的园林，左边是一棵盘旋如龙的树，树旁一条弯弯绕绕小河向里流去。脚下的鹅卵石两边分别有黄色的灯带，即使是隐藏在两边也不会显得暗淡，加上墙壁和窗户上的小射灯，整个园林虽不是亮如白昼，但也可以很容易看清楚四周景象。园林看着大，有假山，有流水，有小房子，房子的墙上有一扇窗户，房旁有一簇小竹林。但实际上，园林却不到一百平。这么小的园林却可以做出纵深感，可以看出这个设计师肯定是费尽心思。
白若羽看着眼前的景象，缓步向前走去。绕过屏风，映入眼帘的是一栋五楼的古色古香的建筑。正门上有一块匾，上书“月琰”二字，毛笔的风骨体现得淋淋尽致。
走进月琰楼，门旁的两个女人穿着一身旗袍，像是两个淡雅的青花瓷，脂粉味也不重，点到即止。
“客官，请问可否有预定？”其中一个女人笑着说道。
“有位置了，请问…808包厢在哪？”白若羽看了看手机，然后对她说道。
两个女人一愣，“您是说…808？”另一个女人赔着笑脸说道。
“是的，怎么了嘛？”白若羽抬头看向二楼的包厢楼层，“难道没有808这个包厢吗？”
“有倒是有，可是我们是没有权限进入808包厢所在的5楼的，整个五楼都是808包厢。如果您确定是808包厢的话，我去帮你叫经理，她会带着您去的。”
白若羽点点头。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来到了白若羽面前，鞠了个三十度的躬，彬彬有礼，不显得刻意，同时极具风情。
她身上红色的旗袍上用金丝绣着一只凤凰，从胸部一直蜿蜒到背部。“白先生，高总已等候您多时，请跟我来。”她带着白若羽上了五楼，五楼有一个很大的木质墙壁。只见她拿出一张磁卡，在墙壁的右侧一放。墙壁从中间向两边缓缓滑开，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张卡是张总赠予您的，以后来月琰楼吃饭，凭此卡可上五楼用餐，菜品酒水免单。”她把卡双手递给白若羽后朝他鞠了躬，后退一步。
两侧的墙壁缓缓合上。
白若羽看着手中底色为白的。卡上用金线勾了月琰楼的整个外貌，左下角用朱砂盖上篆书的“月琰”二字。
这张卡是月琰唯一一张可在张氏集团通用的卡，只要在张氏集团消费，出示此卡即可免单。可是为什么要给白若羽一张如此珍贵的卡？
高晋看到白若羽进来，抬头看向他，用手掌指向对面的椅子，“坐。”
他微笑递给他一碗清澈的酒，“此名为玉龙酒，采用玉龙雪山上冰盖的融化雪水酿成的。一瓷瓶此酒市场价在四十万左右，有价无市。”
“四十万？”白若羽惊呼出声，“这酒凭什么那么贵？”
“你尝尝就知道了。”
白若羽拿起小茶碗，小抿一口，酒液顺着嘴唇流入口腔。丝滑的酒液在口腔中旋转着，流动着。虽然是酒，但是酒精味被酒中的泠冽冲散，泠冽的感觉之间从口腔传输到整个身体。他将酒液咽了下去，泠冽的感觉从喉咙缓缓流到胃里，整个胃都变得暖洋洋的。随后白若羽砸吧砸吧嘴，除了天然的泠冽，毫无杂味。
“这真的是酒，不是雪水？”白若羽看着清澈的茶碗说。
高晋边倒酒边说：“我还能骗你不成？”
高晋拿起酒杯，抿一口，然后拍了拍手掌，菜一道一道被端上桌子。
龙凤呈祥
水晶白玉
上汤翡翠
…
一桌子的菜让他感觉无所适从，这么一大桌子菜，怎么着也得小几十万。自己有那张卡，高晋肯定也有，可是看着这么多摆盘精致，眼花缭乱的菜品，让他感觉有点晕眩。
两个人开始边聊边吃。
“你们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啊？”白若羽嚼着一片上汤翡翠里的翡翠，拖着下巴向高晋问道。
高晋放下手中的筷子，抿了酒酒，“我们的业务多的是，微电子，房地产，高新技术等等，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当我的秘书？”他面带微笑看向白若羽。
“秘书…还是不要了吧，我大大咧咧的性格干不了这些细致的事情。”白若羽摇摇头。
饭吃了差不多一半，菜基本不动了，两个人开始喝酒。一瓶酒很快见底，白若羽也喝得头昏脑胀的，迷蒙中看到高晋朝他越来越近，然后他就睡过去了。
“张老头子，你包厢里的房间借我用一个晚上，我朋友喝醉了不方便过去，现在这睡一个晚上啊。诶，诶，好。”高晋一手抱着白若羽一手挂断电话。
“唔，别这样…”白若羽呻吟着。身体不停往高晋身上贴。
高晋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阵痒痒，把他放到床上，然后暴力地扯开自己的领带和皮带，坐在床上。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擦了擦脸，告诉自己。
左思右想，走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走出来，帮白若羽脱掉衣服和裤子，看着他只剩一条内衣地坐在床上，仿佛有一阵火从下面一直烧到上面。他用热毛巾帮他擦了擦身体，然后脱掉衣服，躺在床上，缓缓地睡去。
早上
外面的阳光好不吝啬的透过窗户进入了房间，整个房间都暖洋洋的，平常秋日的燥热似乎都消失了。床上两个赤裸着只剩内裤的男性，拥抱在一起。一个身体白皙，但不瘦弱，阳光打在他的背上，还能看到薄肌。另一个身材壮实，每一处肌肉线条分明，他的腿搭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怀抱着那个男人。
“嗯…我x，我怎么在这里？”他翻了个身，滚出了高晋的怀抱，看着自己和高晋赤裸的身体，他觉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他起身，拍醒高晋，反手甩了他一巴掌。
高晋被这一巴掌打醒了，然后坐起来：“你有病吧！”
他直接打断高晋的话：“我有病？你可真好笑，精虫上脑不算病？以凌真是眼瞎认识了你。”
“精虫上脑？”高晋好像明白了，白若羽好像误解了。
“昨天晚上你喝多了，那酒看似人畜无害，可酒精度数却高达38度，不常喝酒的人一瓷瓶都会倒。而且你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高晋笑了。
“自己的身体…”白若羽脸红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并无异样，也无酒味，看来是昨晚他帮自己擦了擦身子之后就直接睡觉了，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不好意思…”白若羽感觉有点羞赧，“我刚才有点激动…”
高晋搓了搓自己的指甲，“没事，有这种误解很正常，我理解。”
“这样吧，我今天还有课，我先回去了，有事微信联系。”白若羽穿好衣服，迅速跑出了房间。
走出月琰楼后，他总感觉背后阴森森的，他回头好几次，发现有个人一直跟着他。
他开始有点警惕。
打了辆的士，坐进去，“师傅，S大东门，快点。”
“好嘞，保快。”司机一踩油门，黄色的出租车直接弹射出去。
白若羽回头看了看，还好那个人没有跟上。
白若羽打开手机，打开聊天框，跟高晋发了自己被跟踪的事。他感觉昨天喝酒后头还是有点晕，就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头靠着窗户，昏昏地睡着了。
…
“到了小兄弟，车费108块，你看是微信支付还是…”
“微信支付。”
他扫了扫司机的二维码，转完账后朝宿舍楼走去。
“怎么了若羽？脸色这么差，昨天晚上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你都不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早上准备带上以凌来找你来着。”王宇航抱起白若羽那张疲惫的脸，揉了揉，关切的问道。
他在自己床上躺了下来，“没什么，昨晚…通宵打游戏去了…”
王宇航坐在他床上，问他：“打游戏还不叫我？打得有多投入啊我给你这么多电话你都看不见。”
他打开手机，看到电话 app上有四十多条未接电话，三十条是王宇航的，十条是怎么张以凌的。
张以凌？为什么他会知道我昨天晚上不在宿舍？
王宇航突然躺在他身边，抱住他，像是昨天晚上高晋抱着他一样。
白若羽身体一哆嗦，本能的推开王宇航，“我…我不太舒服，让我一个人睡会儿吧。”
他不明所以，只好转身给白若羽泡了杯板蓝根放在床头，“那你先休息吧，我要去上课，你注意点，我帮你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