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分手
鱼无双2020-09-19 09:253,436

  某日。

  江登身上还带着室外闷热的气息,心情却如沐春风,偶尔哼哼小曲,心里再次默念一遍早已熟背的台词,他要给林竞一个惊喜,殊不知林竞给他的惊喜先一步到来,就在家那扇门后面。

  “竞哥,我回来了。”

  江登拖着行李箱回到家,在玄关换鞋看到鞋柜里面好像空了许多,他猜测大概是林竞把旧的清理出去。

  屋里没有人回应,江登喊猫儿子:“荔枝,爸爸回来啦,都不出来迎接我吗?”

  没有猫叫声回应,难道林竞带荔枝出去了?

  前几天明明跟林竞说过是今天下午的航班回来,特意嘱咐他一定要在家里等,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一起商量。

  按照往常,饭桌上应该会摆满一桌子热腾腾的菜,空气中弥漫着红烧排骨酸菜鱼的味道。

  江登走到客厅,朝卧室和洗手间的方向又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

  总感觉整间房子哪里让他不舒服,但是又挑不出哪里不对劲,怎么说呢?干净了,又或者说是空旷了,连说话声都有回音。

  他没有看到,阳台里林竞喜欢的盆栽枯了,冰箱里空荡荡还断了电,唯有饮水机温着水。

  有时候习惯这个东西很可怕,江登习惯了林竞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他当个甩手掌柜,以至于家里各个角落发生巨大的变化,他也没有看出毛病来。

  出差十天,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回来,江登很累,每一个细胞提不起劲儿支撑他收拾行李,更没有多余的心思怀疑这个家有不寻常。

  他随手把行李箱放在一旁等林竞回来收拾,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珍重地打开,里面是两枚对戒,这是他在国外买的,准备要给林竞一个惊喜。

  要不要找个地方藏起来让他自己发现呢?早知道买个蛋糕回来了,可以藏在蛋糕里面。

  他买对戒指不是心血来潮。

  下个月就是他们交往十周年,两人在高中末期确定关系,一起努力高考,上同一所大学,顺利毕业,进入社会,如今双方年龄老大不小,家长那关也过了,生活安定感情坚固,很有必要把这段关系进一步发展。

  趁着十周年求个婚,再领个证,人生圆满。

  江登突然口渴,茶几上放着个水杯,他去拿,发现杯底压着一张信纸,旁边还有一枚戒指。

  那是两人大学毕业去旅游时买的对戒,不算贵重,一只戴在江登手上,另一只就是桌上那本该戴在林竞手上。

  信纸和戒指这两样物品摆放在一起,不是个好兆头。

  噗通噗通~

  江登的心跳突然加速,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微微发抖的手拿起信纸看,当看到第一句话时,就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对劲,因为信纸上写的是他从未想过会收到的内容——江登,我们分手吧,很庆幸我们没有争吵,没有矛盾,没有牵扯到其他人,这十年过得挺开心的,好聚好散,不要搞得太过难看,日后各自欢喜,再见亦是朋友——林竞

  江登再三确认书信上确实是林竞的那一手好字。

  不足百字,宛如秋风扫落叶,把两人十年之久的感情整理得干净利落。

  甚至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不留一丝余地,显然是去意已决。

  江登的脑子进入当机状态,许久后才缓缓吐出一句:“我艹”。

  尾音在室内回荡,就像嘲笑声在耳边环绕。

  这是被分手了?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好歹当面说让我死得明白吧!这场单方面的分手老子单方面不同意!!!

  江登左手分手信,右手求婚戒指。

  出个差把媳妇儿给出没了,老天爷太会开玩笑了吧。

  就算是被判刑也要有法官当面拍板,远程操作算个屁,十年的关系是说断就断的吗?哪有这么容易!

  江登拿出手机,屏幕快要被他按碎了,拨通林竞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无论再打多少遍还是电子女音。

  操!

  江登五根手指头紧紧抓着分手信,信纸有微微裂开的痕迹,他的手颤抖着想要撕碎。

  谁能联系到林竞呢?两人的朋友圈是共同的,是从高中玩下来的那批,工作后不曾听林竞说过有结识别的关系比较不错的朋友,他这么悄悄地走一定不会大肆宣扬,他的父母在他十八岁那年去世,和爷爷奶奶断绝关系,回头认真数数,林竞好像真没有亲人……

  对!他还有一位定居乡下的外婆,江登庆幸有存她的电话,林竞经常给外婆通视频,他偶尔会凑到旁边聊上几句。

  江登立刻拨通林竞外婆的电话。

  老人家又惊又喜,乐呵呵地说:“江登啊,没想到你给我打电话,小竞呢?我好久没跟他说话了。”

  嗯……老人家这么说,是以为林竞在他身边吗?所以她还不知道江登家变……

  江登对着空气哈腰:“诶,外婆,林竞他……他还没下班,好久没打电话跟你聊聊天了,最近天气变凉了,身体还好吗?”

  他觉得还是不要把事情告诉外婆,免得老人家担心,他还能再挽回的。

  与林竞外婆闲聊了有半个小时才挂断电话,江登在客厅里踌躇踱步,他现在跟个无头苍蝇一样。

  还有谁可以问呢?

  江登翻着好友列表,陈柏仁那家伙前几天好像晒过朋友圈感谢林竞送了他儿子一套乐高,他会不会知道什么?

  江登拨通陈柏仁的号码。

  陈柏仁跟他的友情是从小时候穿开裆裤打架开始的,那位大兄弟接通电话上来就一句‘啥事’,招呼都不带打一声。

  “仁儿,你知道竞哥去哪儿了吗?”江登问。

  “哈?你俩睡一张床的跑来问我?”那边的陈柏仁好像在哄儿子,说稍等一下,半分钟后有关门的声音,随后问:“你俩终于闹别扭了?”

  “什么叫终于?说得你早有预料的样子。”江登跑进房间打开衣柜,果然空了一半空间出来,“我也想知道我们之间怎么了,没吵没闹,我出差回到家,就看到茶几上有一封分手信,竞哥连人带东西都不见了,荔枝和它的窝也不在,牙刷都不放过,大概连个指纹都没留下。”

  “你……出轨了?”陈柏仁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引来江登一顿激动反驳:“仁儿,这么多年兄弟你还不懂我?我江登什么都有可能,就这事不可能,我平生最讨厌出轨。”

  说到出轨,江登为什么会如此激动,原因是他亲妈在他七岁那年出轨,跟一臭男人远走高飞,父母离了婚,他就随老爸过活,所以他很痛很出轨行为,自己更不会沾。

  父亲江山海每天忙事业,天南地北地走,没怎么管儿子,幸好江登长得不算太歪,该学习学习,该打架打架,一直要什么有什么的大少爷性格有点儿以自我为中心。

  他看着手里的戒指,拇指指腹轻轻磨砂冰凉的内环,那里刻有‘LJ’两个字母,是林竞名字的缩写。

  他深深地叹气,“我买这么好看的求婚戒指还没用上可不能报废,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挖出来。”

  “哟!你买戒指准备求婚?!”那边的陈柏仁十分惊讶,尔后又看破红尘似的咂嘴说,“真是命运捉弄人啊……其实呢,我就知道你们会有这么一天。”

  江登:“???”

  这人还是兄弟不?

  “你什么时候成神棍会看命数预测未来了?”

  “这还用看命数吗?看你俩平时怎样相处就能料到一二。”

  “看来你对我和林竞之间的感情很有观点啊。”江登端坐在沙发,一副平时在公司准备聆听下属演讲的样子,“来发表一下你的言论。”

  “……那我献丑了。”陈柏仁清了清嗓子:“我没记错的话是林竞追的你,他那个闷油瓶一样的性格能主动跟你表白,对你绝对是真爱。”

  “废话,不是真爱我俩能好这么多年?”

  “别着急怼我啊。”陈柏仁说:“我时常感觉这几年你好像没那么喜欢林竞,他倒是很喜欢你,你爸身体不好,你要帮忙管理公司,工作忙可以理解,但是好像越来越少看见你俩一起出去玩,上至小长假旅游,下至我们几个好朋友聚会,好多次聚会都是林竞一个人来的,问他你为什么不来他就苦笑着说你工作忙,他好像经常形单影只的,那怎么说来着……对,七年之痒,你们十年了,痒得有点儿晚。”

  “你他妈怎么跟个独守空房的小怨妇一样!”江登声音拔高,说到最后自己却心虚了。

  陈柏仁那家伙说的好像是这么回事,嘴巴叭叭这么一大串话出来,听得江登有点儿懵,并且下意识地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

  这些年来却是是太过于忽略身边的人了。

  “嗐,做兄弟在心中,我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用得着惦记你吗?独守空房的小怨妇是林竞。”陈柏仁的话匣子大开,接下来又说:“登哥,林竞他吧……挺缺爱的,你的付出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力量,在你身上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何必还要跟着你这块木头疙瘩过活,下一个不香吗?花要定期浇水,人要定期吃饭,平常没事买点小礼物搞个小惊喜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虽然我说得很市侩,但这是调节双方情趣的重要所在,东西不在乎贵重,你要是有心,用厕纸折一朵玫瑰花送出去,对方也会感动,用一个现在流行的词语形容你们的之间的关系就是丧偶式爱情……我说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找人我是帮不到你了,我得去宠爱我亲爱的老婆了,单身狗再见。”

  嘟嘟嘟——

  江登被陈柏仁哽得哑口无言,还吃了一嘴狗粮,在此之前,他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些年来竟然如此冷落林竞,以至于林竞的热情彻底消耗完,十年的感情说放下就放下,不争不吵,带着两人一起养大的猫儿子悄无声息地离开。

  江登自认没有做出对不起林竞的事,可他还是犯了错,缺少关心,缺少这段感情的参与度,从来只有林竞一个人在付出,他少年时期失去双亲,随之得到了挚爱,到头来挚爱的冷淡让缺爱的他心如死灰。

继续阅读:第二章: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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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总想分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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