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我知道你们都觉得看尸体是件不吉利的事情,能不能别当着飞鱼说?你不知道她很难过么?看不惯就别跟着我们。”姜衣说着狠狠白了韩七一眼。
“哦?难道你懂么?”韩七挑衅的反问,不等姜衣回答,又接着说:“你可知汴州柳家也是这般光景?你可曾为此皱过眉?或是也觉得喜庆?柳,芙,蕖?”
“柳芙蕖”三个字一字一顿,几乎是从韩七牙缝里蹦出来的。姜衣顿了顿,心中来了气,恨恨瞪了他一眼,“怎么地,就是喜庆,我就是喜欢,怎么地?你个杀人如麻的家伙没资格来说我!”韩七冷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你……”姜衣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正待要再说些什么,一旁默不作声的韩飞鸢忽然停下,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够了!”
姜衣被吓了跳,连忙闭嘴,忐忑的看着满眼泪光的韩飞鸢。“够了,别再吵了。求求你们……别再吵了……”韩飞鸢的声音颤抖着,眼里的泪水淌的像泄洪的大坝水。
晚上,她们就住在张老头空无一人的家里。
下午她们走到这这个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人也早就被杀光,只是这里的人并没有反抗的能力,所以从外面看不出血迹。
韩飞鸢带着姜衣从村里的郎中家里翻出了伤药,分了些给韩七之后就忙着去救她二哥了。此时此刻,还有闲情逸致陪她发呆的也只有阿黄了,偏偏阿黄自进村以后就找了个犄角旮旯躲了起来,怎么都不出来。
姜衣其实也想躲起来,先前路过的时候总以为那些影子是天气不好造成的,打打闹闹也没细看。而今再次走过,就见一个个浑身是血的魂魄在身边晃荡……
晚上,姜衣看着自己床上张老太太躺的直挺挺的魂魄,实在没有办法当做看不到的爬上床去。“奶奶,你挪个地儿行不?”
不说还好,那魂魄一听姜衣在跟自己说话,立刻转过七窍流血的脸,表情严肃的死死盯着姜衣。姜衣被吓得连连后退,离那张床远远的。
姜衣不敢睡了,准备从柜子里找床棉被裹着凑合一晚。然而一拉开张老头家的柜子,姜衣有被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地上。
里面张老头儿子分尸后的魂魄挂着两颗眼珠,正对着她。姜衣欲哭无泪,为何她是妖,偏偏要看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何勾魂使者还不来,以后要是再去阴间,她一定要找阎王好好告一状……
忍者恐惧,姜衣飞快的从张老头家里翻出一床棉被裹好,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准备给韩彦辰守夜的韩飞鸢旁边。
“我没事,快去睡。”韩飞鸢对着姜衣艰难的挤出一丝笑。
姜衣刚想说些什么,耳旁忽然传来一个略略熟悉的声音:“老白,我们等等,这个快死了,实在不行弄死他。”
姜衣猛然回头,就见黑无常锁了一连串的鬼魂,正直勾勾的盯着姜衣的二哥,白无常则一脸疑惑的看着姜衣。姜衣连忙跳起来,“快走,快走,这个还不该死呢。里间床上,柜子里还有两个,快去快去。”边说,边用手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