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想了想他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因为刚才的经历让他感觉芸芸浑身都透着邪门,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来玩。
但再想一想,不告而别这样有点不大合适。
虽说芸芸是有点可怕,但李半仙还是慈眉善目的,如果自己就这么偶组了,显得做人方面太差了。
而且李大爷今天找他是有事要说的,事情还没说自己就跑了,这以后见了面都不好打招呼。
因此就算自己再想走也得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再编造一个可以说得出口的理由再走不迟。
想到这里,赵刚有些苦逼。
“李大爷啊你早点说完让我走不就完了,磨磨唧唧的。”赵刚心里苦叹着。
“刚子怎么还没出来?会不会是厕所没纸了。”就在赵刚心里嘀咕的时候,外面传来李半仙的声音。
赵刚赶紧扯着嗓子喊道:“我马上出去。”
“快点,我年纪大了,要早点睡觉。”
听完之后,赵刚吸了两口烟,也算是给自己打打气了,想了想,就算芸芸有点邪乎,但李半仙在这里呢,她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怕她干什么。
想到这里赵刚心里底气更加充足了几分,然后一脸风轻云淡的走了出去,等他走到桌子前,李半仙还坐在凳子上,芸芸站在一旁,不过桌子上多了一个木头盒子。
盒子里有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以及一团白色纱布,还有一瓶酒。
看到赵刚来了,李半仙将刀子递给赵刚,指了指芸芸道:“麻烦你帮帮芸芸。”
赵刚听到这里脑子一下子嗡的一声炸了,这什么意思?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啥意思,难道刚才鸡血没喝饱,要自己放血给她喝?”
想到这里赵刚苦笑道:“李大爷,这个,这个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平时不就擅长这个嘛。”
赵刚皱了皱眉,心想,我什么时候擅长放血了。
“你能不能快点,这么点小事也磨蹭。”芸芸不耐烦的瞪了赵刚一眼道。
赵刚心想,我来个去,敢情不是放你的血,要是在老子地盘上,你敢这么说,老子一棍子就敲过去了。
当然了心里想想还是很过瘾的,但赵刚还是有些迷糊,问道:“到底干什么?您说清楚一点。”
李半仙道:“包扎伤口啊,你平时不经常给人包扎吗?”
“包扎?”赵刚有些懵逼。
“废话,你以为呢?”芸芸没好气的轻哼了一声,伸出手臂,原来手腕处裹着一层纱布,上面有血迹渗出。
看到这里赵刚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立刻从刚才的惊惧到震惊,然后是尴尬和窘迫。
“刚子,你今天状态不对啊,感觉你迷迷糊糊的。”李半仙摇头道。
赵刚挠头笑了笑,知道这其中似乎真有点误会,于是将自己刚才的想法解释了一通。
“你这个小子你要笑死我啊。”李半仙哈哈大笑着。
连芸芸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刚无语道:“不过李大爷您也是,包扎就包扎给我刀子干什么?”
“我寻思给你刀子好把纱布割下来啊,对了,我应该给你个剪刀的,不过有一把剪刀找不见了。”李半仙笑道。
李半仙笑到最后,感觉都没力气了,拍了拍赵刚的肩膀道:“其实,外面的那些传闻都是我散布出去的。”
“啊?”赵刚听到这里自然是无法理解的。
李半仙开口道:“因为我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我担心村里有人欺负她,打她的主意所以才传播这种谣言的。”
“当然这件事咱们慢慢说。”
这时芸芸看了赵刚一眼道:“我爹说你是客人,请你帮忙,所以我就打算杀一只鸡招待一下你,平时杀这种大公鸡我也算是有经验,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刀钝了可能,一刀下去,大公鸡没死还到处扑腾,我一时情急就没看着划了自己一刀,至于我嘴上的血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去的。”
“现在你明白了吧。”
赵刚听完悻悻的点了点头,感觉眼前这个局面似乎更加尴尬了几分。
原来是凑巧,他却还以为是芸芸喝生血,刚才他还说人家不是人,想想都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对不起,我现在就给你包扎。”赵刚很快给芸芸包扎完事,再一次表示歉意。
“哼,这件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芸芸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看着她离去,赵刚挠头一脸窘迫道:“哎,怪我胆子太小了。”
李半仙笑道:“你不用自责这件事和你关系不大,你害怕说明我传播的那些谣言起到作用了,我看挺好的。”
但赵刚还是有一个疑惑,就是芸芸到底是怎么来的,村民对此说法不一。
“那李大爷,芸芸到底是怎么来的?这个方便说嘛?”
李半仙听完低了低头,想了想道:“其实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一些往事,但既然你感兴趣,我给你说一说也无妨。”
“四十年前的时候,我当时才二十出头,正精神呢,家里有田,父母健康,虽然算不上多好的家庭,但当时也算是不错了。”
“我很早就被爹娘说了一门亲是,想着我成家立业之后,有人管着不会像平时那么吊儿郎当的,介绍的女人大我三岁,古话说得好嘛,女大三抱金砖,我一开始是没把这件事当回事,以为走走过程得了。”
“谁知道见了第一面我就喜欢上了她。”
“那个女孩真好看,双方家庭都同意,我当时寻思这可是让我捡着便宜了。”
“后来的事情非常顺利,我们掏了几千块的彩礼,他们送了一辆自行车,以前那种二八大杠。”
李半仙说着满脸洋溢着幸福,但很快笑容就戛然而止了,眼神也变得冷漠深沉了几分。
“可是我骑着自行车带着新娘子刚回到村里,就听到有人说我家里着火了,我过去的时候,房子已经塌了,爹娘也砸死了。”
“说起来真是造化弄人,喜事变丧事,恐怕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梗让人难过了。”
说到这里李半仙一阵长吁短叹,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他每每想起这件事来依然眼角有泪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