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走在前面的郝幽绝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问道,那男子扭回头来,如果说司命是风骨清秀,颜色妍丽,那么眼前的男子就是妍丽中带了几分凌厉,美得极其深刻,那双眸子淡淡的扫过她们,虚弱一笑道“没事,身子比较虚弱而已。”
“哦,那你怎么还一个人来?”幽绝又追问道,那话多的和她冷清的外表一点都不符合。
“一个人方便。”那男子淡淡回道。
说完又继续爬阶梯,郝幽绝跟在他身后开始问东问西,“你叫什么名字?”
“亦歌。”
“哦。”
“那你是打哪里来的?”
“西边。”
“西边哪里?”郝幽绝继续不舍得追问,
跟在郝幽绝身后的南昭扯扯她的衣角,示意她别问了,悄悄的赶路就好。哪知那郝幽绝是个愣脑筋,不明意思却反问道“南昭,你是累了吗?老扯我衣服干嘛。”
南昭默默哀叹一声,就见那亦歌突然扭头回来看了她一眼,看的南昭一脸疑问,片刻之后亦歌才说道“时辰就快到了,你们不先走吗?”
“哦,那谢谢了。”不待郝幽绝说话,南昭就抢先答到,作势就要离去,却被郝幽绝拦路挡住。
“那怎么行,你这么弱我们怎么能不管你呢,万一要是出事了那可怎么好。南昭,我们不能丢下同门不管。”郝幽绝义正言辞道,很认真的看着亦歌,一副我绝对不会丢下你的表情。
太阳即将落山,他们还差很长一段距离,最少也得一个时辰才能到,南昭认命的跟在亦歌身后,心中默默暗叹“真是孽缘,孽缘,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两朵奇葩。那亦歌哪里是身子虚弱,明明就是恐高,好吗!!”
南山之上,正殿百谷广场上站满了从九州四海赶来修行的神族后人,三两个或五六个聚在一团,有相识的人了见面又是招呼又是行礼的好不热闹。
唯独显眼的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的长得高大健壮,一身黑衣,剑眉星目,一脸冷酷,那生人勿近的气息让方圆五里之内没人靠近,此人是鲲族的少主百里肆。那女的身姿高挑,乌发云髻,细眉宽眼,冷着一张脸冷冷四下看着,抱着一把青虹剑站着,这气势,远远的就把向来和美人搭讪的给震慑住了,没人赶向前。
正殿中扬放着漏刻,那水一滴一滴的滴落,滴答声在大殿里清晰可闻,,眼看时辰就快到了,无量上神和三殿的掌首依然稳如泰山的坐着,只有善恶堂的掌首眯着眼靠在椅背上一副懒散的模样。
大殿里安静极了,所有人的眼睛全部齐刷刷的看向大殿中央的水漾镜—一只能观看方圆百里之能的情况的镜子。
只见那山道之上有三人还在慢吞吞的走着,前面那个穿白衣服的显然体力不支,无奈只得三人调换位置,由那个穿红衣的在前面牵着,那个穿蓝衣的在后面护着。
“师祖,这三人怕是赶不及了。”青阳殿的掌门灵明子说道。
那师祖捋了捋雪白的长胡,一脸慈眉善目的和蔼面容,他笑着道“不是还不到时辰嘛,事情都是瞬息万变的,一切自有定数,呵呵。”
“看那个白衣服的小子倒是有些耐力,这三人能在这一条道上相遇,也算是缘分。”沐恩殿的掌首乃是一个中年男子,面无白须,颇有威仪之相。
“继续看着吧,好不容易遇上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年年的审核都好无趣。”青玄殿的掌首是个年轻的男子,显然有很大的兴致观看这三人。
就这样,原本要出去会见众人的掌首们将一切抛下,专心的看着这三人。
就在南昭他们以为能平安到达南山的时候,山间里突然狂风大作,那飞沙走石就要眯了他们的眼睛,结果,亦歌一个没看清就这么失足滑到了崖壁之下。
悬空之际南昭利落的握住他的手,险险的支撑着。郝幽绝被沙子糊了眼泪水直流,只听得见南昭的惊呼,还有山石的滚落之声。
“幽绝,快,帮把手,我快拉不住了。”南昭艰难的说道。
“好好,这就来。”郝幽绝慌张的摸了过去。
亦歌苍白着脸色,看了一眼身后的山崖,脸色更加苍白,手中更是无力,他道“放开我,不然你会陪我死的。”他口气淡然,也不知是不惧怕死亡还是更本就不在乎。
“闭嘴。”南昭吼道,费力向上拉他,一张脸憋得通红,脸色狼狈至极。
郝幽绝那姑娘稍微能睁开眼的时候,看清眼前的场景吓了一条,慌张的凑了过来,却没仔细注意脚下,被碎石绊了一下,直直的越过南昭倒是比亦歌先摔了下去。
南昭眼前闪过一道红影,空气里传来尖锐的吼叫声。
“幽绝……。”南昭喃喃道,,暗叹道,真是个傻的,这又不能用仙法,非得摔傻了不可。
手中握着的手掌渐渐脱力,南昭就看到亦歌朝她微微一笑,很是潇洒的坠落下去。
亦歌闭着眼,唇角勾笑,那表情仿若一切成竹在胸的模样。忽然他睁开了眼,一个烟蓝色的身影漂浮在他上方,只听得一声大喊“混蛋,你们以为跳崖很好玩吗?。”
俄顷之际南昭就与亦歌齐平,冷笑看着亦歌道“你说是你给我垫背还是幽绝给我们垫背?”
“都不用。”亦歌淡笑回道。
果不其然,就在他们都快要接近地面的那一瞬间,一道白光闪过,南昭与亦歌同时消失在了空气里。
正殿的漏刻已经断了,钟楼上的古钟发出沉闷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南山的地界。
云丹飞快的四下扫视了一遍,眼过千人就是未看到南昭的身影,那冷着的面容终于勾起了一丝微笑。
“南昭,你未来我不知是该悲该喜呢?”云丹自言自语道,那表情明明是喜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