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望高高的站在揽月阁上滚滚的浓烟弥漫,火光冲天,闪耀的火光跳跃在他漆黑的眼眸里,一脸沉思。
“阿昭不见了。”站在他身旁的司命说道。
“那就派人去找,就算把整个南山反过来也要将她找到。”
“我想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将无量的势力这么轻易的瓦解的?”
“哪有什么方法我不过是坐收渔翁之利。”南望淡笑着说道,复又拍了拍司命的肩膀笑道“少卿,咱们该去见一见那人了。”
踏入厅堂的那一刻,司命抬眼便看到那人悠闲的喝着茶汤,叫道“离尤殿下?”
离尤抬眼,桃花眼似笑非笑,戏谑道“喲,小青梅,还有云中君。”
南望很自然的找了位置坐下,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才接着说道“二殿下,这次能顺利的将南山的余孽清缴,还得多谢你从中助力。现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云中君客气。”离尤微笑举杯,举止有礼。
三人举杯共饮,司命却品不出这茶汤的味道。
他记得上一世,南山并没有覆灭,南昭也并没有失踪,但是,现在不仅仅是在即参与进来,就连一向不问世事的二皇子也参与了进来。
就在司命一头雾水之时,他所担心的南昭却出现了新的状况。
飘渺客栈虽然以客栈著称,但是,这飘渺客栈的主人可谓是大手笔的建设,豪华至极,周围隐藏着流动的结界,以便随时保护自己的位置隐秘。
一辆古朴的马车迅速的穿透结界停在了客栈门前,白鼻和黑脸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白鼻的肩膀上扛着一个白布包裹的圆柱物体,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就在他们走进之后,三匹披了银甲的高头大马拖着一辆华丽的雕花香车也停在了客栈门口,马上出来一个穿了褐色衣衫的清秀小童忙走了出来引接。
“大人,店主知道您要来一切都准备好了。”
“恩。”韩仲应了一声。
“我带您过去。”小童恭敬道,进了殿门,提了灯笼在前面带路。
客栈里异常热闹,格子里的人都自己玩乐着,有雾姬在过道里热舞,那水蛇扭动着,舞姿火辣奔放,那舞姬面上蒙了面纱,那一双眼睛上瞄着黑黑的眼线勾勒起上挑的眼角越发的妩媚勾人。
众人的口哨声响起,白鼻更是将口哨吹的响亮,黑脸却一脸凝重没什么欣赏的心思,旁边的角落里放着被白布包裹的南昭。
那舞姬的眼波却牢牢地锁住了韩仲的身影,韩仲由小童带着穿过通道就朝着舞姬走了过来,韩仲却是直视着远方,没有半点观赏的心思。
众人都发现了舞姬和远处走来那个朱色衣袍男子之间那微妙的关系,都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接下会发生什么情况。
一步接着一步,韩仲依旧步调平稳,神色平静,小童也提着灯笼一步一步的走着,淡淡的笑着。
“大哥,你说那个舞姬会不会扑到那个男人的怀里?”白鼻吐出了嘴里的瓜子壳,八卦的问道。
“看见那褐衣小童没有?”
白鼻点头,黑脸又继续说道“你看着那小童提着的灯笼没有?”
“看见了。”
“能进了楼外天都知道能提着灯笼在大厅里招摇,都不是一般的人,等着看好戏吧。”黑脸笑笑,一副带着看好戏的模样。
角落里的南昭已经彻底的醒了过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她透过白布露出的细缝也朝着走道的方向看着。
韩仲淡漠的走着,错过白鼻和黑脸的桌子,径直的略过,有一种极其熟悉感觉牵动着他。
但是,韩仲的脚步一下都没有停止,就在那个舞姬在热闹欢快的鼓点带动下快速向韩仲旋转而来,靠近褐衣小童的那一瞬,整个厅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那舞姬就灰飞烟灭了,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喊出口。
“大人,没脏了您的衣裳吧。”小童扭头关心道。
“无碍,继续走吧。”韩仲淡然回道,两人这才继续走着,穿过迂曲的回廊,走向院落的深处。
白鼻注视那朱红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啧啧有声的赞叹道“真是厉害,根本就没见那小童动手。”
“哼,这里可是卧虎藏龙,小心为妙。”黑脸仰头灌了一杯酒,目光看向躺在角落里的南昭,也不知在想什么。
“今晚我们不住在三等级的院落,你不是有从素大人的腰牌吗,我们就去二等院落里住上一住。”黑脸扭头吩咐白鼻。
白鼻一喜,马上应和,笑道“大哥你终于通情打理一回。嘿嘿。”他早就想见识见识高他一等的妖类是怎么样生活的。
而在这客栈楼上的雅间里,早有一人注意到白鼻和黑脸这一桌的动静,见黑脸去了柜台订房,扛上那角落的东西就走。
雅间里那人摇着白玉扇的动作突然停滞,这一抬手就露出袖口里绣着的银色花纹“岑叔,找个人去问问那两只野猫在哪里安家。”音如玉石,悦耳动听。
“好的,公子。”一个鹤发的老叟笑呵呵的应了,满脸褶皱,一双眼睛却是明亮有神,很是有道风仙骨的模样。
马上就有了消息,有褐色衣衫的小童马上递了牌子进来,岑叔一看便已经明了,马上回禀“二级的嘉兰院里,说是楼外天里从素的随从,出来带重要的东西回去。”
“呵呵,那两只猫妖倒是识货。的确是很重要且珍贵的东西。今晚,我们就住在他们隔壁了”
“是。”岑叔笑呵呵的应了,这笑道半中途突然犯了为难,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有什么话就说。”
“公子,南山果真如您卜算的遭遇灭门,可是,您说的大劫究竟是什么?”岑叔着实好奇。他家公子的卜卦极准,真不知道这大劫是从何而降的。
“福祸难避,不着急,等我这盏茶喝尽了,时辰也就到了。”那公子刷的阖上了扇子,言笑晏晏的看着楼下欢闹的场景。
而此时的南山,南望有条不续的受理着南山的一切事情,在他与司命一起进去残骸枯骨祭祀殿的时候,一阵森冷的感觉扑面而来。
明明现在是青天白日的,却无端的阴寒蔓延在两人的四周,司命走在前面,南望走在他身后,两人细细打量着大殿原来的格局。
司命突然说道“真是奇怪,我总是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什么感觉?”
司命快走几步,环顾四周,回道“不知,总觉得这地方透着一股子邪性。”
“邪性?呵呵,这算是什么说法?”南望笑着问道。
司命闭起眼睛,努力搜寻着脑海里对于这感觉的蛛丝马迹,一本本古旧的古籍在司命的脑海里迅速翻阅着,反反复复,司命就不知这邪性的感觉为什么让他如此惧怕又如此的熟悉。
就在司命闭目沉浸在自己神世里之时,南望却被人急匆匆的叫走了。
而飘渺客栈的雅间里,那白衣公子里茶壶里最后一滴茶也尽了,他伸了伸懒腰,站了起来,吩咐道“岑叔,我去睡一会。等过一会南山那面的消息传来你再叫我。”
“是,您去休息吧。”岑叔回道,待他家公子走出去忙摆手让伺候的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