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小姐。还…需要饭后水果吗?”
饶是很平淡的询问声,却让池晚脸红的更彻底,脑袋死死低着,连来人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发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小骗子,地上可没有洞让你钻的。”
心思被郁司衍看穿,池晚猛的抬起涨红的脸蛋儿,怒斥他,“九爷,您刚才的行为有点过分。”
岂止是有点,是非常过分,不过这话池晚可没胆子全部吐露出来。
话落定的刹那,池晚清楚感觉到偌大包厢里骤然出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来自,郁司衍。
池晚对这突如其来的危险怔愣了下,随即蹙了蹙眉心,细细盯着对方深邃的黑眸,有些不知所措。
气势上池晚明显在弱方,此时的她不知道那句话惹人不高兴,冷气飕飕的直冒。
为什么生气了?原因了?难道是那句行为过分吗?
池晚不解的晃了晃脑袋,稍稍后退一步离面前这个冷气制造者远了一点,斟酌开口,“九爷,您…”
话还没说完,只见男人大步朝她走来,猛的攥着她的手腕,语气危险至极,“不喜欢我刚才的行为?为什么?对人还是对事?”
池晚紧张的下意识搓了搓指尖,眸里闪着微光,“我和九爷的关系不适合做那么亲密的动作。”
坐大腿一向只有情侣之间会做的事情,他们不是。
一瞬间,郁司衍眸底的阴鸷越聚越深,几乎将池晚吞没,“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池晚下意识挣扎被郁司衍攥着的手腕,眼神躲闪,“我和九爷应该算是朋友关系吧。”
“朋友。”男人重复她的话,音色越发暗沉危险,“好到什么程度的朋友,能让你在我面前为所欲为。”
“我没有。”池晚下意识反驳一句,末了意识到什么,嘴唇紧抿。
“说话。”手腕被松开,下巴再次被捏住。
不同刚才的力道,这次池晚感觉到几分痛感从下巴蔓延到心脏位置。
闭了闭眼,池晚微垂着眼帘不去看郁司衍危险的眸子,淡声道,“九爷帮了我很多,我很感谢,除此之外我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来竟是除了感谢再无其他。
冷寒几乎席卷着周身每个细胞,池晚双拳攥紧,逼着自己不露出一点异样。
“池晚,你好样的。”
不知何时,偌大包厢内只剩下一人身影。
池晚依旧保持着站立垂头的模样,鼻尖涌入的清香由浓烈变为了无,直至一丝都没有。
那句狠戾冷冽的话似乎还在耳旁盘旋,池晚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瓣,抬步拿起椅子上的包转身出了门。
他的情绪他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明白。
不是不想承认只是总有些顾及的东西在心中蚕食着她的理智,让她没有办法。
此时,宽敞泛着冷寒的后座车厢内,男人双腿交叠,双目微阖,薄唇抿成直线。
从后视镜中苏木可以清楚看见郁司衍冰霜般的脸,他不知道为什么九爷怒气冲冲的从包厢里出来,坐上车就是这样一副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无权过问。
斟酌片刻,苏木开口,“九爷,接下来我们去哪?”
玻璃窗外的黎城,已被夜色全面覆盖,虽然灯火阑珊却处处透着弧度。
“回酒店。”
话音刚落,苏木就瞥见餐厅门口缓缓走去的倩影,蹙了蹙眉,“九爷,池小姐在外面。”
原本紧闭双眸的男人咻的睁开眼睛,偏头看向窗外鹰隼黑眸紧紧锁在池晚身上,锐利冷寒。
良久,就在苏木以为他很快就要下去请池晚上车时,身后男人阴沉开口,“开车。”
九爷的命令他不敢违背。
所以,当池晚踌躇片刻时,那辆车径直从她面前开车,徒留尾气在她周身。
看来,他真的很生气。
站在原地抿了抿唇角,池晚叹息一声朝着自己的车走去,发动引擎离开餐厅。
缓缓驶进车流,周边灯光璀璨明亮灼烫了池晚的眼睛。
漫无目的的开着,头一次池晚感觉到无力感反复侵蚀着她四肢百骸的感觉,很难受难以言喻的难受。
不知何时,临近九点池晚将车开往了一个死胡同。
思绪回神正想从另一个巷口拐过去的时候,车窗玻璃突然被人狠狠敲打一下,撞击声几乎震痛池晚的耳膜。
令她下意识捂紧耳朵,避开玻璃碎片砸在身上。
敲打声消失,池晚抬眸朝窗口看去,夜色笼罩的巷子里,站着几个熟悉的面孔。
是前几天绑架陆续的那群人。
池晚眯眸,幽光深邃。
随即,推开车门绕到几人面前,双手环胸,“有事吗?”
说罢,指了指被打出窟窿的车窗,气势瞬间变得冷厉,“解释一下,打我车窗做什么。”
巷子太深太暗,池晚依稀可以看见几人的轮毂,是她熟悉的人,虽然只见过一面但记忆深刻。
“哥几个今天心情不错,想找你聊聊天不行吗?”
为首男人浪里浪气的靠近池晚,油污的手搭在池晚肩头,不轻不重的捏着,“还记得我吧,上次放过你和那个小白脸,今天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下一秒,男人痛叫一声,搭在池晚肩头的手被她反折向后脖颈压去,呈扭曲手势。
“再不老实,我折的可不止这只手。”
池晚勾唇,视线缓缓落在男人屈着的腿上,意图明显。
瞥了眼男人身后蠢蠢欲动的弟兄们,池晚脸色瞬间严肃,“说,谁告诉你我在西餐厅的。”
从餐厅出门她就看见有一辆面包车跟在后面,原本以为不过是同路的车辆,但是却在她饶了无数个街道后还紧紧跟着,那可就不仅仅是同路了!
“没人告诉我,哥几个喜欢在那西餐厅周边绕,看见你跟着你不行吗!”
越是激动越是否定,越是代表他在撒谎。
池晚也不跟他多说太多,抬腿狠狠踩在男人腿弯处,目光凶狠暗含警告,“说不说!”
比刚才还痛苦一百倍的哀嚎从男人口中发出,惊得远处树杈上栖息的鸟儿受惊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