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沈蕊心双眸含泪,委屈巴巴的看着沈青华,略带着哭腔劝着他。
“啧…哭的真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池晚眉梢轻佻放开沈青华的手腕,径直落坐,任由周围打量的目光落在身上,淡淡出声,“这么着急要我会沈家做什么?不惜,还将主意打到那些股份上。”
开门见山的态度,令人变了脸色。
“什么叫打你股份的主意,你年纪轻轻的管理那么大的公司,你会吗?我帮你分担一点还不行。”
“分担?我怕分担来分担去,最后可就不是我的了。”
池晚盯着沈青华,幽幽浅笑,“股份是我一个人的,没有我签字授权谁都拿不走,所以没必要将主意放在它身上。就算你们用尽一切办法,相信我,一辈子它们也变成是你们的。”
她说的话像一记记沉重的耳光,打在沈青华乃至整个沈家脸上。
“这不关爸爸的事情,姐姐都是因为我。你知道我学习的是传媒大学,以后肯定是想进入娱乐圈的,爸爸这样做,也不过是想帮帮我而已。”
“拿我的股份帮一个外人,搞笑。”
池晚唇角勾起轻蔑弧度,挑着眼尾打量着沈蕊心全身上下,“做人啊,还是脚踏实地比较好。不然那天跌的太惨,可就要不好了。”
委屈和怒火在胸膛翻涌的沈蕊心,转身扑在沈母怀中呜咽啜泣着。
论嘴皮子功夫,她根本说不过池晚,只能被她一次次嘲讽鄙夷。
“池晚,注意你的态度。”
心疼女儿被一次次羞辱的沈母,怒吼出声,“你有什么不如意冲着我们来,欺负蕊心算什么。”
池晚瞥了眼哭哭啼啼的沈蕊心,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我不喜欢欺负人,除非有人没事找事。”
“够了!”沈青华狠狠敲击拐杖,“你把和白家的婚书撕了?”
果然,还是因为这件事。
池晚点头,抿了口茶水,“婚约解除,婚书留着干什么。”
“解除婚约这件事不和我们商量就算了,现在婚书撕毁你也不打算吭一声?池晚,这些年我教养你的礼义廉耻,你都学到哪里去了?我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面对沈青华的指责和教训,池晚眉梢眼角渐渐挂着寒霜,面无表情打断他,“说够了吗?如果你所说的教育就是将我扔在角落不管不问就算,那么可真是尽职尽责啊。”
她又道,“还好我和你们沈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否则我摊上您这样一个不管不问的父亲,不知道有多可悲可怜。”
沈青华脸色骤变,青黑交错,“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你也是我养大的,这一点你别想逃脱。”
“呵…你养我这些年的费用,我今天全部带来了,喏,这张纸上可是记载的清清楚楚,分文不少。”
沈母接过那张纸递给沈青华,下一秒就见怒火翻涌的沈青华狠狠撕掉那张纸,“这点钱就想打发我?就算你母亲去世,但是你别不想承认,你母亲当年可是骗婚!怀着你这个野种嫁进我们沈家的!”
终于,说出来了呢。
“是吗?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欸。”
池晚扬了扬眉,不咸不淡开口,“不过,还得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更加让我知道我和你们沈家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沈青华脸色僵硬,猛的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后,握着拐杖的手颤抖不停,“你在套我的话,池晚。”
“如您所想。”
池晚拢了拢耳旁碎发又道,“我一直不清楚母亲那么风华绝代的女人怎么会嫁给你,嫁进一个当时不过是小康家庭的沈家,现在啊,我明白了。”
是为了她吧,为了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你…”
沈青华气急,险些两眼一翻晕死过去,还好身旁有人一直在给他梳理着脊背。
“今天我会来,不过就是想说清楚一件事情。公司股份是母亲就给我的,谁都没有资格占为己有。”
嗓音微顿,池晚放下茶杯,“沈家如今能在芜城上流圈子有一席之地全是靠母亲一人打拼而来。如今,这些就全当全了您对我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所以,其他的您包括沈家就少惦记,不然惹火上身了就不好了!”
池晚瞥了眼脸色难看的沈青华,勾唇冷嗤,“我这是善意提醒。”
沈青华说不出话来,对上池晚那双黑沉沉的桃花眸,遍体生寒,仿佛被紧扼住脖颈无法呼吸。
刚才理智全无,几乎将所有秘密瘫在了池晚面前。现在面对她的警告,沈青华叹气,已然明白自己已经对池晚没有任何办法。
从沈家出来,已经是上午十点。
坐在黑色大众里,池晚并不着急开车,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两条短信映入眼帘。
“京城已至,静候。”
“小晚晚,你去哪里了?公寓里怎么没见人?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帅狗了?嘤嘤嘤~”
无奈揉了揉眉心,池晚将短信删除,驱车离开。
午时的芜城,阳光大面积洒在街道上,光晕刺眼。
“沈家人居然还敢要你妈妈留给你公司股份?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听到池晚发生在沈家的事情,苏媚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立刻引起周围人的注视。
“你居然就只警告他们两句,不该给点颜色看看吗?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该惦记的什么是不该惦记的。”
池晚睨了眼情绪暴走边缘的苏媚,淡淡道,“没必要,以后不会有纠葛。”
“我看啊,你就是懒!”
苏媚怎么不了解池晚的性格,咬了咬牙道,“他们要是再敢欺负你,记得带上我,一定让他们好看。”
“淑女点,别老想着武力解决。”池晚拍了拍苏媚的手背,眨眨眼揶揄道。
“你还有心思笑话我,欸?”苏媚刚想说什么,眼神被池晚手背露出的伤口吸引,“我给你缠的
纱布了?你怎么拆了?你看,血丝还在冒呢。”
池晚默默将手背在身后,“没事,又不痛。缠着纱布不好做事。”
莫名想到那晚夜色下,郁司衍紧攥着她手腕时,眉心流露出的关心和怒火。
喉间升起痒意,池晚端着果汁,饮下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