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萌萌觉得她两辈子丢的脸都没有今天丢的大!
如果上次醉酒的事情她只是想死的话,那么今天她是想连灵魂都升天算了,干脆消散于天地间吧……
她是真的没脸了……
本来还想好好逛一逛的,结果被这事一闹,她现在只想回去关上房门钻进被子自生自灭。
南宫寻在上位待的时间久了,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对于自己的情绪也是自控力极强。
可今天这事,他着实忍不住。
被贝萌萌红着脸横眉竖眼地骂,他也没能止住嘴边的笑。
不过,为了他家王妃的面子,他还是要收敛一点的。
极力压住嘴角不断上扬的弧度,南宫寻眉眼处铺着满满的一层笑意,出言道:“本王知晓,像王妃这般女子本就是与众不同。却也不曾想,居然不同得如此……独特。”
被南宫寻这样拐着弯地嘲笑,贝萌萌此刻真想拿鞋底照着他那张欠抽的脸来一下。
她是看在刚才他救了她一命的份儿才没动手。
懒得跟这兴灾乐祸的男人多废话,贝萌萌从阿摇手里抱回将军,转身头也不回,“回家!”
回王府的路上,南宫寻一直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贝萌萌。
贝萌萌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心头火起,干脆抱着将军出了马车,坐到了外边车夫的旁边。
眼不见为净。
回了王府,贝萌萌也是第一时间跳下马车,回了自己的竹清苑,根本不给南宫寻继续嘲笑她的机会。
南宫寻望着那个仓惶跑走的背影,觉得今日这七巧节逛得可真高兴。
自此之后整整三天,贝萌萌都没有踏出竹清苑一步,一直窝在屋子里当乌龟。
而这几日,南宫寻倒也没来找她。
因为再一次干了蠢事而丢脸的那股窘迫感随着时间慢慢消散之后,贝萌萌开始思考起那日刺杀她的蒙面人。
原主仇家多,这个她知道。
但碍于她武功高,江湖上鲜少有人打得过她,因此,即便她仇家遍地,也很少有人敢真正来找她报仇的。
可昨天那人,分明就是想置她于死地。
那天那人被南宫寻制服之后自杀,尸体被贺十七带回了王府。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也不知道贺十七查得怎么样了。
毕竟事关她的性命,贝萌萌决定去问一问情况。
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贺十七。他好像刚从外面办事回来,见到贝萌萌时一愣,行了礼之后便准备进去向王爷汇报这几日的调查结果,却被贝萌萌叫住。
“贺侍卫,能否问一下,那日刺杀我的蒙面人,可有查出究竟是什么人?他又为什么要杀我?”
贺十七不卑不亢地站着,微垂着头,闻言犹豫了一会儿,才道:“那人是‘千杀’的杀手,受雇于人前来刺杀王妃,至于背后雇主是谁,暂时还未查出。”
“千杀?”
贝萌萌觉得这个名字略有些耳熟,想了想,才从原主的记忆里挖出一星半点有关于这个组织的信息。
这个叫“千杀”的组织,是三年前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神秘组织,只要给钱,烧杀抢夺,什么都干。
平日所为,相比贝萌萌的魔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魔教最起码不杀女人和孩子,可这“千杀”,狠起来连只鸡都不放过。
而且,还有一点,他们杀人的手段极其残忍,喜欢把人生生折磨至死。
在这一点上,魔教的做法就要仁慈许多,最起码魔教的人能一刀解决绝不下第二刀,让对方死得干脆利落,毫无痛苦。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着实算得上“善良”了。
而现在这个“善良魔教”的教主却被“千杀”的杀手盯上了。
哎,都不是什么好人,做什么自相残杀呢!
从贺十七这儿了解了情况之后,贝萌萌就回了竹清苑。
她将原主的记忆从头到尾好好理了一遍,想要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然而理了半天未果。
这位姑奶奶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她实在不知道这位雇千杀的人来杀她的究竟是哪路神仙。
越想越没有结果,贝萌萌干脆不想了。
管他是谁想要她的命,来一个她揍一个,来两个她揍一双,她好不容易才重新捡了条命,岂会那么轻易让别人拿了去?
很快就将此事放至一边,贝萌萌算了算日子,以她给小白的任务,这些日子他应该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专心思考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当天晚上她又写了一封信,准备第二天早上让阿摇找人送回阴麓山。
结果半夜里,她正睡着,忽觉有人闯进了她的房间。
鉴于前几天的刺杀,现在贝萌萌的警觉性比以前高了一点,门一响,她就睁开了眼睛。
眼神瞬间变得冷厉,她运气于右手掌心,准备随时给闯入者一掌。
门打开又被掩上,有很轻的脚步声,慢慢地朝着床这边过来。
贝萌萌屏气凝神,等待时机。
在床帘被掀开的一瞬间,贝萌萌出掌如电,伴随着一声惊呼和一句“老大,你要谋杀我么”的惊叫声中,贝萌萌猛地缩回手,从床上坐起来望向被她的掌风逼退到桌边的人。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贝萌萌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看清,这个半夜偷偷进她房里的人哪里是什么刺客杀手,分明就是她那个既话唠又爱到处蹦哒的魔教右使,白夏。
起床叫阿摇进来点了灯,贝萌萌瞅着一身白衣,半个身子歪在椅子上,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白夏,翻个白眼没好气地骂道:“你这个臭小子,怎么下山来了?还有,你是嫌命太长了还是嫌自己太健康了,想让我给你制造点内伤出来好在床上躺上个把月?”
好在这小子刚才反应够快躲开了她那一掌,如果没躲开或者躲偏了,那他今天就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吧。
白夏天生长着一对笑眼,眼尾向上挑起,右眼角还有一颗泪痣,长得唇红齿白,妥妥的一副小白脸的模样。
他刚才差点被他家教主一掌打死,这会儿正委屈着呢,闻言立马从椅子上起身,一个猛扑把自己挂在了贝萌萌身上,张嘴就开始嚎。
“老大,你嫁人了就不爱我了么?你都下山一个月零十九天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我每天在山上想着你什么时候回来,可你除了派人送回来两封信,居然一点要回来的意思都没有!老大,你说,你是不是想要抛弃我另寻新欢了?”
贝萌萌被他挂了个正着,又被他嚎得脑袋疼,白眼快要翻到屋顶上去。
使劲掰开挂在他脖子上的巨型挂件,贝萌萌一脚将人踹开,阻止了他继续嚎:“停,闭嘴!你再嚎我就把你踢出去了。”
干嚎声立马停止。
贝萌萌理了理被弄皱的衣服,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水喝,喝完才重新将目光投向旁边的白夏。
这小子正撅着嘴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被他这副样子逗笑,贝萌萌实在拿他没办法,故意板着脸:“过来!在那儿委屈给谁看呢?我可不吃你那套。”
白夏立马屁颠屁颠地过来了,在贝萌萌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说吧,你下山干嘛来了?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