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柔然正对着镜子戴耳环,今天有一场季风集团新时尚品牌季风推出市场的新闻发布会,她得打扮好自己,以一个光鲜的形象重出大众的视野。
两边的耳朵都戴好了,完美切割的钻石耳环发出璀璨的光芒,魏柔然照着镜子十分满意。
忽然间,门从外面打开,只见季澄风手里拿着文件,脸色黑得沉郁闯了进来。
魏柔然看了一眼,下意识道:“你怎么来了?”
他们俩现在虽然住在一起,但是分房睡,季澄风因为腿脚不便,房间在一楼,而她的房间在二楼。
就见季澄风沉着脸道:“我先前和你说什么了?新品牌的设计师要着重筛选,不能有一点劣迹,要对得起市场。”
魏柔然听到心里一咯噔。
文件重重地甩在化妆台上,季澄风冷声道:“这个杨真真怎么来的,你当真以为我不清楚?”
杨真真,就是魏柔然从祝潇潇手里花重金挖过来的。
“魏柔然,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
在这之前,他已经很多次明里暗里提醒魏柔然把这个设计师换掉,一个没有职业道德的设计师,不管放到哪里都会是一颗定时炸弹。
这对品牌来说也会拉低消费者对品牌的信任感。
所以季澄风提过很多次,让魏柔然把这个设计师换掉。可魏柔然就是装傻充愣,当作没听到没听懂。
她不想换,她就是想用这个人来膈应祝潇潇。
见魏柔然沉默着不说话,季澄风揉了揉眉心,尽显疲态:“你要是干不了,我就换个人来。”
他身边又不是只有魏柔然一个人可以用,只不过季书中曾提过要他带着魏柔然多做一些项目,毕竟过不了多久魏柔然要嫁给他。
一想到这件事,季澄风心里的倦怠更甚。
魏柔然听到季澄风这句话也慌了,这段时间她已经不似从前,以前她有魏氏集团可以倚仗,可是现在魏氏集团倒了,她能依附的就只有季家。
季书中是个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如果她不能给季风集团带来利益,到时候季书中几句话,他就能让季风集团舍弃她。
所以她不能靠着自己心中的那股对祝潇潇的愤恨,胡作非为。
魏柔然咽下那口气,道:“我会把杨真真换掉的。”
下午,季风集团新品牌“季风”的发布会就在希尔酒店举行,当下不少媒体纷纷露面,给了魏柔然许多镜头。
此时,祝潇潇正看着电视上报道的新闻,魏柔然的脸正清清楚楚地出现在电视的正中间,徐首瞧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祝潇潇的脸色,道:“季风集团现在推出新品牌,不会是想要占据服饰新市场里一席之地吧?”
以往传统的实体店服饰营销已经被互联网冲基,如今因为互联网的发展,不少新品牌崛起,占据了不少市场,可以说这一块正是红利时代。
季风集团推出新品牌也是贪心得什么都想要得到。
“季风这个品牌虽然是新牌子,但依季风集团雄厚的财力,要防止他用钱把咱们的展位砸下来。”
All-suit时装秀现在稳下来的展位是Fourever。40,而季风集团的季风品牌主打的是轻熟风,和Fourever。40的风格有重合的地方,如果季风要参加All-suit时装周,那么对他们势必有威胁。
All-suit时装周,只要在行内,就不会不知道。
徐首了解。
就在此时,门外传出门铃声,有人到访。
这两天祝潇潇都在家里办公,有人来访也正常。
所以徐首开门也是下意识的,祝潇潇甚至没拦得住他。
“妈咪!surprise!”
只见门外夜北宸抱着小司洛,小司洛手上还捧着一个小蛋糕。
见到是徐首,小司洛先声夺人,一边叫着妈咪一边探头探脑往屋里瞧。
夜北宸直接抱着小司洛进了门,反倒是徐首在门口摸了摸脑袋,难道小姐已经和他们混熟到……白捡一个儿子的地步?
祝潇潇见到这一大一小,属实有些头疼的。
这俩现在每天都往她院子里跑,头几次她装没在家,可后来有一次她在家里做瑜伽放着音乐忘记关窗,一下子就被小司洛抓到现行。
小司洛当时哭得很惨,眼泪直掉,一边掉眼泪一边控诉她不喜欢他,说他是个没娘养又被娘嫌弃的小孩子。
祝潇潇当时被他哭得心都软了。
对于夜司洛,她一点都没有讨厌的意思,就算是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心里也只有喜欢。
她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罢了。
她以为早已失去的孩子,如今养的白白胖胖水水灵灵地站在面前,她心里除了有欣喜外,还有一丝沉重。
她在想,她和夜北宸之间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误会?
可越想,祝潇潇心越惊,惊到沉重。
一直信念的事实若有一天被推翻,她不知道这对她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夜幕降临,夜司洛这一天依旧在祝潇潇屋子里度过。
吃过饭,夜司洛被阿强接回去洗澡,祝潇潇正在收拾碗筷。
水龙头的水哗啦啦的,祝潇潇将碗筷放进洗水池里,倒了点洗洁精正打算把碗刷干净。
只见一只手伸了过来,夜北宸说:“我来。”
掐灭了烟,夜北宸代替了祝潇潇的位置。
骨节分明的手在泡沫中来回,夜北宸洗的很认真,每一只碗都被洗得干干净净。祝潇潇在一旁看得出神。
夜北宸每一处都是好看的。
手指,喉结,就连指尖都像是镀了一层光,好看得不得了。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男人,天生就该睥睨众生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竟然和她孕育了一个孩子。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还有什么要洗的吗?”
夜北宸的询问让祝潇潇回了神,她看着已经被洗干净的碗筷,摇了摇头:“没有了。”
“那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夜北宸擦了擦手,整理好流理台,就回去了。
这几天他都这样,带着夜司洛来她家,一呆就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晚上吃完饭帮她洗完碗就走。
进退有度,距离适中,毫不拖泥带水。这让知道真相后一直有压力的她松了一口气。
洗了澡爬到床上,祝潇潇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想起了先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