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根本不知道陌雪如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
她最近露出了什么痕迹吗？
“小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琴儿还是妥协了，不敢看陌雪如的眼睛，只好低头看着地不安的问道。
什么时候？应该说从她重生的时候开始吧！
她早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从她脖子的勒痕开始。
“从你出现的时候，就是破绽满满！”陌雪如笑了，低下头，挑起琴儿的下巴，“你的出现就让我怀疑。”
什么意思？琴儿听不懂似的摇摇头。
“你看看墨韵，琳儿，知道自己和她们有什么不同吗？”陌雪如眯着眼睛。
“或者，你再看看我，我们两个比一比！”
陌雪如说的话，让琴儿百思不得其解，不但如此，琳儿和墨韵也没有看懂。
“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琴儿茫然的摇摇头，若是之前对于陌雪如还有一些愧疚不安，此时此刻，对于陌雪如只剩下胆战心惊。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陌雪如，像是鬼附身了一样，一言一句都让人胆颤不已。
“我记得陌家庄可是养不出这么水灵的丫头啊！”
陌雪如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墨韵这才恍然大悟，是形态！
小姐瘦的只剩骨头，这是明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墨韵和琳儿也是瘦骨嶙峋。
而琴儿则是比墨韵，琳儿甚至比陌雪如都“胖”了许多，或者换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圆润。
陌雪如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直接坐下，看着琴儿，悠悠开口，“我猜让你监视我的那个主子应该是每个月给你不少的钱吧！”
琴儿整个人瘫住了，没想到她瞒了这么多年，竟然在今天一夕之间，被戳破了。
“是我！”琴儿哀声低道。
“真的是你？”墨韵和琳儿都是不敢相信，但是仔细想想，很多事情就此说通了，原来，真的是她！
“说吧，大小姐给了你什么好处？”陌雪如装作无意的开口问道。
“不，不是大小姐！”琴儿压低了声音。
陌雪如直接将自己床边的杯子，砸到地上，虽然没有砸到琴儿，却也是直直的砸在琴儿的身边，哐当一声，碎的响切。
“事到如今，你还在为她打掩护，你想说谁？二小姐吗？”
“琴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若是不如实相告，我不介意明天就让人把你送到花艺楼去！”
花艺楼，顾名思义，和古代的青楼没有什么两样子。
既然琴儿为了一己私利，出卖她这个主子，自然也是不愿意被送到那样污秽之地，陌雪如就不相信套不出她的话来。
“小姐，小姐，别！”琴儿大喊出声，她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姑娘，怎会愿意去那种地方。而陌雪如是有着她卖身契的人，权衡之下，琴儿只能如实托出。
“是大小姐指使的！”顿了顿，琴儿又满怀期翼的看着陌雪如，“小姐，我是被逼的，你不要把我送到那个地方，不要啊！”
陌雪如伸手露出自己衣领处的位置，冷笑，“这儿呢？”
琴儿吓得往后一倒，狼狈不已的躺在地上 ，双眼满是震惊。
陌雪如渐渐逼近，“还记得这儿吗？”
琴儿已经吓坏了，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墨韵和琳儿都看到了，那领子下面，一闪而过的淤青，相互对视了下眼神，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记得我是中毒了，不知道是谁，怕我没死透，还专门过来勒我，这就是罪证！”
陌雪如冷笑着，像是从地狱而来索命的鬼魂。
“怎么了？你不记得了吗？”
“啊啊啊啊啊！”琴儿用手捂住耳朵，一退再退，那个场景在陌雪如开口之后全部重现在眼前，她摇着头，抓住陌雪如的脚，“小姐，小姐，我不是故意想要害你的，都是大小姐，是她让我这么做的，我没有办法，我是被逼的。”
“你要相信我啊！！”
相信？
再相信她，然后再被害一次吗？
陌雪如揉了揉眉心，想要抽出自己的脚，可奈何琴儿实在是抱着太紧了，久久不愿松开。
“她让你杀人，你也同意吗？”陌雪如直接狠狠一蹬，而后扯出了自己的腿。
琴儿也没有想到事实会发展到现在，原本陌雪如醒来之后，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她也真的以为陌雪如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现在陌雪如言辞逼问，和之前她以为那个诺诺不言的小姐太不一样了。
见琴儿不再说话，陌雪如抿了抿嘴唇，“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墨韵看了看地上的琴儿，恨恨道，“小姐，你千万别心慈手软，对待这样不衷心的仆人，就应该送到花艺楼打发了！”
提到花艺楼，琴儿又是止不住的颤抖。
她不想去那个地方，死都不想去！
想着，琴儿盯着门口的柱子，眼睛一闭，作势就要撞过去。
陌雪如伸腿，立刻扳倒了琴儿，俯视着她的痛苦，缓缓开口，“你想死？琴儿，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转而又道，“如果你想要活下来，就得证明你的价值！”
琴儿看着陌雪如，喃喃开口，“我该怎么做？”
陌雪如笑了，“看你怎么选择了？”
说完，陌雪如转身走到床上，喊着墨韵和琳儿给她宽衣，她要休息了。
琴儿内心挣扎了半天，终于在陌雪如要睡下的时候，趴到陌雪如的床下，不停的给陌雪如磕头。
一下接着一下，一下接着一下，那力道听着，都让人心疼。她却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不停的磕着。
“好了。”陌雪如在第四十四下的时候喊住了她，“想明白了吗？”
琴儿微微低头，“以后，我只有小姐一个主人……”
陌雪如打断了她的话，凛然开口，“我想听到的不是这些……”
琴儿合上了双眼，妥协的跪在地上，“小姐，想要知道什么？”
陌雪如冷漠的扯了扯嘴角，“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