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很好。”
于洋看向獒犬称赞道，至于一旁的狸猫，他也没有太过苛责。
火药这玩意的配方于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但至少在第一批泄露之前，他得在此基础上升级换代。
等他把火铳造出来以后，这火药就算流落出去，也无伤大雅。
一来这具体的材料配置比，旁人还需实验许久才能得到。
二来，在于洋构想的未来蓝图中，火药本就会被大规模使用，无论是开山还是挖矿，这火药迟早会沦为民用，到了那个时候，于洋也不可能继续保密。
不过那也是之后的事情，如今这个阶段，火药的保密工作还是一等机密。
有功自当赏，这名将士做法符合于洋的心意，那他自然也不会吝啬。
“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你叫霍风？”
“是！”
霍风，即獒犬此时有些兴奋地回答，此前他可未曾想过，皇帝竟然能知晓他的名字。
“好，此战你有功，朕先封你为……”
说着，于洋一时间有些僵住了，这武将的官职……一旁的蒙奇见状，立马上前解围道：“陛下，霍风此功，不知当奖几品？”
见蒙奇解围，于洋顿时有了台阶，他笑着说道：“蒙将军觉得呢？”
“陛下，臣窃以为霍风之功虽高，但碍于此前无甚官职，不如封他为正八品宣节校尉，陛下以为如何？”
听见这个职称，霍风面露喜色，但于洋却觉得有些不满意。
“这正八品，是不是低了点？”
“不低了。”
蒙奇也不顾霍风在场，他苦笑着说道：“陛下，若是霍风此前有官身还好，但他此前又无品级，此番一跃成为正八品，恐怕会有将士不服啊。”
于洋知道蒙奇说的在理，但他还是觉得这官职小了点，于是开口说道：“记得朕此前曾言，此次战役有大功者，可官升一品。蒙将军以为，若是将这二者分而算之，当如何？”
“这……”
蒙奇见状，知晓于洋还是不满意这正八品的官职，于是只得开口道：“若是如此，正七品致果校尉或是可行。”
“就他了！”
于洋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霍风说道：“想来你也已经听清楚了，正七品致果校尉，晚些时候任命就会下发。这些日子若是无事，可以跟着朕，若是有事需要传达，可以帮朕跑个腿。”
“小人霍风，叩谢陛下！”
“有了官职，可就得自称末将了。”
听见一旁蒙奇提点，霍风也是识趣，立马再次拜谢道：“末将霍风，叩谢陛下。”
此前蒙奇虽然几次阻拦于洋给霍风高官职，但霍风并没有因此对蒙奇产生任何怨恨。
一来蒙奇身为禁军将领，往日里对他们这些普通禁军也是十分照顾。
二则，霍风是个明白人。
别看于洋现在挺满意他的作为，可实际上过不了几天，估计对方就会忘了自己。
可如今蒙奇这么一拦，于洋心中多少就会有些歉意，如此一来，方能将他记得更久！
若非如此，于洋又怎么会让他来跑腿？这禁、厢两军近两万人，难道于洋还需要特意找个人在旁边候着？
而蒙奇看着霍风眼中的感激之色，也是笑着回应。
很显然，这霍风是个明白人，比之前的那位苏州刺史，可要明白的多。
简单地赏赐完毕，这天色也即将破晓，于洋面色一正，“通知下去，兵发凉州！”
“是！”
……
“咣，咣，咣……”
方群在处理完城门的事情后，刚回到霸占的刺史府内躺下，就又听见这标志敌袭的钟声响起。
有心不起，但还没等他磨蹭多久，就有人冲入府邸，来到他面前说道：“大哥，汉军来了！”
方群闻言面色一正，强大精神道：“通知下去，准备御敌。”
说着，方群转身朝屋内走去。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洗把脸！天启小儿，真真是枉为人子！”
见到方群这般模样，这人微微一愣，随后想起前些日子一位老中医对他说过的话：“缺觉少睡者，往往暴躁易怒，切莫招惹。”
……
带领大军来到凉州城外，于洋看着凉州城门，略有些惊讶。
“这是你们昨晚烧的？”
霍风上前一步，也是有些惊讶地说道：“陛下，火确实是我们放的，但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效果。”
此时远远望去，那凉州城门漆黑一片，总给人一种它已经被烧焦的感觉。
于洋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随后轻笑一声：“要是这城门真的被你们昨晚给烧坏了，那后面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扭头看向一旁的王宽、蒙奇，于洋开口道：“去找几个擅长使用投石车的，别的不重要，只有一个要求，够准！
朕需要待会儿他们能够把朕的东西，直接投放到城门处！”
火炮这东西，技术难度太高，于洋还没有做出来，但炮弹这玩意儿，这就没有炮台的技术含量高了，于洋也是有的。
不过如果这城门完好，他还只准备将这东西投放到城楼上，以起到掩护攻城的作用，但如今这凉州城门都变成这般模样，他又怎么可能不去利用？
蒙奇和王宽刚离去不久，就有士兵来报。
“陛下，贼首方群已经登上城门，想要和陛下一见。”
“哦？”
于洋闻言淡然说道：“那就见见吧。”
说着，他扭头看向一旁的霍风说道：“让人把朕的龙撵抬来。”
待霍风离去后，于洋嘴角一弯。
“接下来，朕可要装逼了！”
……
方群站在城楼上，看着百米开外的军队，面色淡漠。
“区区不到两万人，也不知道这天启打的什么算盘，竟然赶来攻城，莫非是嫌自己活得太安逸了？”
听出方群语气中的不屑，一旁有将领立刻会意，上前一步说道：“主上，末将以为不如打开城门，直接杀出城去，将那天启活捉。
如此一来，主上登上皇位，就在今日！”
“哦？”方群闻言嘴角一弯，随即看向这名将领，玩味地说道：“不如我将这领兵之权交给你，然后你带兵冲锋，去把那天启的人头给我带回来？”
“主上，这……”
一听这话，这名将领的表情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见对方陷入沉默，方群方才冷声说道：“怎么不说话了？天启带来的人虽少，但质量上却要胜过我军，若真要正面厮杀，尔等可有胜过的把握？”
环顾四周，方群见无一人敢吱声，心中的冷意更甚：“一群猪脑子！我们又为何要和天启小儿正面厮杀？
不要忘了，现在我们已经占据城池之利，莫说他带来两万人，就算是二十万人，这城能否攻下都还难说。”
方群也不是要刻意压制己方的士气，而是要让这些人明白双方的差距。
“老三，你来告诉大家，城中粮食还有多少。”
老三闻言哈哈一笑，随后爽朗地说道：“大哥，之前听了你的命令，早已经将粮食囤下，如今这城中的粮食，已经足够我们吃上一年！”
“听到了吗？”
见到不少人面上的慌乱之色缓和，方群这才接着说道：“我们占据城墙之利，再加上有足够的粮食支撑，外面这些人又能拿我们如何？
他们若攻，我们占据守势，能够轻易拿下这两万人。
他们若围而不攻，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尔等难道还不懂如何耕种？到时候我们就把这凉州城变作耕田，同时还可以将百姓训练起来，等人口充裕，我们甚至能反杀出去。
现在，尔等心中可安？！”
方群正说着种种破解之法，缓解着城墙上众将领内心不安的时候，一架龙撵突然自远处大军中涌出。
而在龙撵身后，一扇大旗迎风而展，五爪金龙随风摇摆，好似真龙在世一般，威武异常。
于洋此时斜躺在龙撵上，面带笑意。
将龙撵这般笨重的东西不远万里从京城搬过来，为得什么？不就是为了此刻吗？！
感受着数万人聚集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于洋的心情格外舒畅。
怎一个爽字了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