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连谢祁安都蹙起了眉头,看向周令宜的眼眸中闪过些许意外。
显然是没有想到周令宜居然打着这个如玉算盘。
他将周令芙交给周令宜任意处置,是想要安抚周令宜,而不是让她来算计林惜颜的。
他虽然对林惜颜没有男女之情,甚至觉得她粗鄙无脑,但这并不代表周令宜可以算计她。
林惜颜若是与他拜堂成了亲,名义上便是安王妃,在外人眼中夫妇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真让周令宜得逞了,林惜颜固然会背上了善妒的名声,但他又得的了好吗?
他可不想因这种事情成为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他可以容忍周令宜嫉妒,朝自己使小性子,但在大事上,他绝不能容忍她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谢祁安抿了抿唇,并未说什么,然而作为差点被算计的林惜颜却沉不住气了。
也不管是不是在谢祁安面前,直接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周令宜面前,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贱人!一直以来你都在骗我,竟然还敢算计我!”
“林姐姐,我没有!”周令宜捂着自己的脸喊道,余光瞥见谢祁安的神色也有些不对劲,心中便知晓这件事情她一定不能承认。
不然她不仅会迎来林惜颜的报复,便是殿下也会因此对她产生隔阂。
她在心中快速思索着解决办法,突然她眼睛一亮。
这边林惜颜听到她居然还不承认,更是怒火中烧,“贱人!你竟然还妄想狡辩!”
说着,又甩了一巴掌下来。
不得不说,周令宜也是个狠人,硬是又接下了这一巴掌才流着泪佯装慌张的解释道:“林姐姐,我真的没有,我之前便说过堂姐她疯了,大部分时候都是糊涂的,难得有清醒的时候。”
“她眼下便是清醒了,所以才开口陷害我。”
“林姐姐,你有所不知,堂姐她从小便与我不对付。”
“她一直嫉妒我,觉得明明都是祖母的孙女,为什么我过得处处都比她好,所以她就一直想压我一头。”
“便是她给殿下……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她觉得只要她当上了殿下的侧妃,她就能随意欺辱我了。”
“可惜偏偏事与愿违,她不仅没有成功当上安王侧妃,还身败名裂,只能灰溜溜地坐一顶小轿进安王府当侍妾。”
“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想着能够母凭子贵,却也偏偏因为意外没了。”
“殿下因为她爬床之事冷落她,她却固执地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她觉得若不是为了要压我一头,她断不可能以这种方式进安王府,也不会失去她的孩子。”
“她将一切的苦难都归咎于我的身上,所以才在你面前诬陷我,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想要我如她一般身败名裂,众叛亲离。”
“林姐姐,你可千万不能中了她的奸计啊!”
说着,泪如雨下地看向周令芙,白皙的脸蛋因为愤怒染上些许红晕,“周令芙,我自问没有哪里对不住你。”
“幼时,你嫉妒我,处处给我使绊子,我念着姐妹一场的份上,从未与你计较。”
“因着你的自卑,我处处关照你,伯府里有什么好东西,我都让祖母先给你选。”
“你在祖母寿宴上勾引安王殿下,东窗事发,使得伯府沦为上京城的笑柄,还连累了我的声誉,我都没有责怪过你。”
“后来听说你精神不正常,我还时常求着殿下让我进来看你,即便你冷嘲热讽,甚至想要对我拳脚相加,我都忍了。”
“我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你为什么还要在林姐姐面前说我的坏话。”
“利用一些从未发生的,你恶意想象出来的事情来让林姐姐厌恶我,你就那么恨我吗?”
最后一句话,周令宜说得铿锵有力,眼眶都气红了,似是真的被周令芙那些‘污蔑’的话给伤到了。
周令芙听着这些话,只觉得荒唐至极。
她是自幼便嫉妒周令宜没错,但周令宜是永宁伯的亲生女儿,府上上上下下哪个不捧着她?
便是她也只敢在言语上说两句酸话,何曾真正给她使过绊子?
还有周令宜一向自视清高,目中无人,何曾搭理过二房的人,还来关照她?
这些荒谬的话一遍遍在周令芙的耳畔回响,周令芙怒喝道:“周令宜,你休要信口雌黄!”
“林小姐,周令宜一贯巧言令色,说谎不眨眼,你可千万不要轻信于她啊!”
“你想一想,周令宜已经及笄,若不是她有别的心思,永宁伯府为什么不给她议亲?”
“她是等着要进安王府的啊!”
对于周令芙来说,她的人生已经这样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让周令宜不好过。
周令宜不是想要暗中蛰伏吗?
她偏偏就要将她的阴谋曝光在阳光下。
还有安王,弃她如敝履,纵容周令宜害死了她的孩子。
他不是为了皇位娶林惜颜吗?
她倒要看看林惜颜与周令宜窝里斗,安王会怎么做!